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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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想著用餐時景黎旁敲側擊的詢問邊秦喜歡什麽樣的餐廳。

    卻道行不深被他看出來了。

    “怎麽了?”他硬朗的眉峰微挑。

    她咬了下嘴唇又利索的放開即顯得有心思又毫不扭捏最後說:“沒什麽我隻是記得你不喜歡這裏。”

    邊秦靠著椅背,沒怎麽吃,模樣慵懶舒適聞言淡淡挑了下眼角:“有嗎?”

    “嗯?沒有嗎?”

    邊秦抬眼斜視窗外,想了想,記起來了他知道她喜歡這裏的那天他那邊的有些信息也被她汲取了去,但不全對。

    “隻是人多時不太適合這裏。”他慢條斯理的收回眼神看向她。

    “人少呢?”

    “是個好去處。”

    “所以現在很不錯的?”她看他。

    “嗯。”他應後也朝她看去拋出為何這麽問的詢問眼神。

    “確認一下於我來說是頂級陪吃配置的情況下於你是不是也是。”

    邊秦輕笑出了聲,真誠表示:“是。”

    景黎眼神往下壓了壓視線落在了他餐盤中,質問:“那你為什麽不吃?”

    邊秦頓了頓後真正失笑隨後慢條斯理的拿起刀叉、動作輕緩的切起了食物。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似乎知道不用解釋,動作中也多少無形說明了情況,是不怎麽吃,但也沒有不吃,這隻是一個習慣。

    景黎把叉子裏的食物放進口中,偏頭看出微雨蒙蒙的窗外,雨中還穿過一束微弱的晚霞,打在了花草鋪遍的地上。

    嗯,他不用解釋,他現在每個動作她都能剖析得明明白白。

    為這點默契,她覺得這天色,實在是分外美麗。

    ……

    下了雨,回去的路就顯得漫長,道路長龍一樣的塞起了車來,原本很煙火氣息的一幕,卻因雨水衝淡了些許感覺,感覺……文藝了起來,沒那麽急躁了,一切都剛剛好,舒服極了。

    景黎望著敲在擋風玻璃上鍥而不舍的雨珠,正放空中,收到一段她剛剛錄的歌的音頻。

    她連上車內的播放器,放著聽聽。

    一曲放完後,她準時睜開眼睛,按了暫停。

    邊秦見了,隨口問:“怎麽?不滿意?”

    她輕扯了下唇角,語氣淡淡:“……滿意吧。”

    邊秦聽得不明所以:“嗯?”

    景黎認真想了想,表示:“對自己的聲音實在沒感覺,不過你說行了,將就了。”

    邊秦:“……”

    景黎側眸看他,半揶揄半夾雜著熟稔起來後玩笑般的威脅問道:“怎麽了?你是敷衍我的?”

    邊秦笑了起來:“沒有。”

    她收回眼神,流氓一樣的語氣:“那就好。”頓了頓,又說,“不然要出事的。”

    “嗯?”

    “放給那麽多人聽,要是不行,我這名聲這麵子,往哪兒擱?”並非自由身,是要在場麵上混的人。

    她說起來是真憂心忡忡的,邊秦聽得卻愣是有些樂。

    最終才安撫她:“很好聽,放心。”

    景黎隻聽著,沒接話,反正就算真的表現還不錯,也不好自誇,不如老老實實聽他的高分評價,好聽得不行。

    車裏安靜了下來,沒多久後,車廂中又無形中流動起了震撼迷人的音樂。

    邊秦不知道是錯開她的歌去點別的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本意就是想放她那首,總之,連循環播放那裏都沒有重設,漫長的路上,景黎的歌在車廂中來來回回,占據了各個角落。

    下車時景黎咳了聲,冷風一吹又皺了皺眉,輕吸了口氣。

    邊秦在駕駛座下車後,隔著車子一見,邊繞過車頭邊脫下外套。

    景黎正偏頭看別處,驀然背後一暖,她不禁回頭。

    他手還在她肩上,她一頓,和他兩眼近距離的對視須臾後,一笑,“不用,謝謝。”

    說著她就要拿下來,他眉目卻壓了壓,放在她肩上的手按住,又低頭拉了拉兩邊,嗓音低沉又磁性,蘇到不行:“披著。”

    景黎的動作頓住,直直看著他,心口搖搖晃晃。

    邊秦給她拉好衣服,正要垂下手,前麵有車開進來,他就順勢輕攬上她的肩往電梯走去。

    車子從身後完全開過後,他手才放了下來。

    那一瞬間,景黎內心真真切切的感到一酸,又一暖。

    下一秒,他就就著剛才的情況問她:“生病了?”

    景黎點頭,末了又搖頭,語氣如同上次說腰傷一樣,雲淡風輕的:“隻是有點要感冒的征兆,嗓子不太舒服。”

    他偏頭看她,眉心那一塊因這消息而輕蹙起來:“不舒服還去錄歌?”難怪,總擔心錄得不好。

    “就是趁它真正不舒服前,搞定了。”她也偏頭看他,和他不同,她笑了起來,畢竟……算圓滿完成了。

    邊秦瞥她,輕扯了下唇角。

    到了房門口,景黎拉住了他。

    邊秦垂眸,她拿下外套,抬眸看他,聲音低低溫柔:“謝謝。”

    他沒什麽表情,接過後默了默,開口:“注意一下,別再加深了。”

    景黎紅唇勾了勾,淡淡頷首,看他一眼後,視線劃開,轉身。

    回房後景黎拿了浴袍就去洗漱,中間助理給她送來了後麵幾天的行程表。

    她半晌出來後瞥見那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壓著一杯牛奶。

    她走過去,把還溫熱的牛奶拿起來喝了一口,隨後輕放在一旁,人靠著床頭邊擦頭發邊把行程表拿起來翻了翻。

    看完時眼睛已經因為頭暈而輕易困極,頭發胡亂再擦了幾下後就倒頭就睡。

    其實感冒已經加深了,唱歌那會兒還沒有,後麵幾個鍾裏,吹了風,發展迅速。

    被景黎放回原地的行程表攤開著,房間裏的暖光鋪在上麵,顯得紙張泛黃,宋體打出來的黑字也像加了粗,或者……暈了墨。

    但還是字跡分明。

    上麵列了一周的行程,每天都是密集的,前四條是新電影宣傳的通告。

    景黎剛才初看那幾條時,那些字就已經對她起了催眠效果了……四天,就是說,她四天裏到處跑通告,邊秦紮根劇組,沒有見麵的可能。

    想想就煩躁。

    隔天起來頭暈腦脹,景黎卻忙得沒時間休息。

    就那麽昏昏沉沉跑了幾天宣傳後,人徹底生病。

    那天她跑了三場通告,天依舊下著雨,最後一場時她身體承受已經到了極點,不舒服極了,喉嚨疼得說不出話。

    正做的采訪中記者卻一直在挑戰她的忍耐力,轉來轉去的在電影中間總想加點別的事,看似想挖點她的私人話題做新聞佐料。

    她微笑了幾次後就不怎麽理會了,但最終采訪還是提前終結在一個記者的“和邊秦私底下關係怎麽樣?有出去玩嗎?”的問題上。

    她撂下話筒在桌上,人群嘩然。

    助理眼見不對,知道她不再繼續了,就也不問三七二十一馬上護著她閃進保鏢人牆中離了場。

    ……

    活動主辦方和聞訊趕來的資方在後台一個勁兒的道歉,那麽些腰上栓金鏈子財大氣粗的人,還都沒一個想得罪她,不想得罪一個年年登票房女星冠軍的人。

    景黎倒不見得多生主辦方的氣,不是他們的錯。她隻是不舒服,也多少遺留了些對剛才那場麵的情緒,就沒什麽心情去理會那些陸續過來示好的人,隻喝著助理買來給她潤嗓子的熱茶,人沒什麽精神的軟在沙發上。

    謝津是導演,早前做宣傳時他自然也在場,隻是後麵單獨采訪她時不在,人穿一身老式中山裝走進景黎所在的休息室時,裏麵所有人都看向他。

    “記者沒眼見力兒啊。”他年紀大、輩分高,說話有力,一聲玩笑般又恰到好處的總結,即緩了景黎的情緒,又把事情化小了去。

    氣氛好像也隨著他的話落而輕鬆了幾分。

    景黎心裏明鏡似的,前輩的麵子當然要給,謝津的……更要,遑論她也沒多生氣。

    就順著開口了:“抱歉謝導……給你添麻煩了。”

    謝津在一旁沙發落座,摸摸她的頭,完全沒把她這話聽進去一樣,轉而說的是:“我回頭還是得打聽打聽那家媒體,以後還賺不賺我們景黎的錢了。”

    這句就全是拿來安撫她的了。

    眾人也都笑了。

    沒人不知道,一年中單單“景黎”這兩個字,就為媒體提供了多麽龐大的流量,那都是白花花的金錢。

    捧出她的地位,變相的安撫了她,雖是溫文爾雅的一句話,其實內裏卻有暗流在隨著特定的方向遊動。

    很厲害。

    景黎聽完輕籲了口氣,本來也沒什麽大火氣,台階自然要順時而下。她偏頭和謝津導演小聊了兩句,沒什麽聲音,很快告一段落後點點頭,就告辭了。

    車上景黎軟軟的半躺在後座,啞著嗓子講電話:“讓公關準備,砸場了。”搞定主辦方不見得搞定惹惱她的媒體。

    那玩意一支筆,捧你上天堂也拉你下地獄,她不怕,但也得有所準備。

    經紀人徐棠聽得懵懵的:“What???”

    景黎無精打采的笑了笑,喉嚨實在說不出話了,她把手機遞給前座的林楊,示意她講。

    林楊接過手機時順便遞給她一瓶水,低聲囑咐她:“多喝點。”

    轉回去時她才不自在的開口喊人:“哈……棠姐。”

    徐棠一聽換人了,還是這麽個少見的狗腿聲音,更不明所以了:“景黎怎麽了?剛那什麽聲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