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真相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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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轟動一時的時裝秀,紅了一個容,紅了一件“清瀾”,也紅了一個安瀾。
不知是誰爆出了“清瀾”模特就是銀狐隊長後,在帝都,安瀾真的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了。
盛世浮華酒吧。
琥珀琉璃杯,暗紅似血酒,微晃搖動落,滴滴點點妖嬈入心頭。
楚衍優雅坐下,把平板電腦放在花祭夜麵前。
“這才是絕世風姿,阿夜,安瀾可真不簡單啊!”白玉冰肌化骨為手,碎玉清雪落而生肌,遺留絕世,挽萬千風姿。
輕輕擎起酒杯,微微晃動,輕抿一口,紅酒潤唇,如妖精邪魅。
冰涼的眸落在平板之上,畫麵中那沸騰不止的一幕,那清華絕世的身影,那飄逸靈動的人兒,牽動著心髒的每一處。
“真的?”
楚衍靠在椅背上,寥寥而言,“千真萬確。”
一個女人,戰場上可以廝殺,指揮萬馬千軍,浴血奮戰中浸透出血染的風采。
一個女人,談判桌上侃侃箴言,淩厲強勢,寥寥數語描繪出高傲清絕的才能。
一個女人,秀場上飄逸靈動,一顰一簇,舉手投足,沾染了耀眼的風華。
上帝到底是有多麽偏愛這個女人,才讓她在這麽多方麵,為人所瞻仰,望塵莫及?
花祭夜麵容清冷,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楚衍便忍不住開口,“看到這樣的安瀾,有沒有其他想法?”
“我能有什麽想法!”嗤笑一聲,視線卻依舊沒有從平板上移開。
楚衍涼涼道,“阿夜,你是不屑還是不想?”
這話,終於讓花祭夜抬起眸子。
同樣都是冰藍色的眼眸,同樣都是被冰層覆蓋,同樣都是淺淺淡淡沒有溫度。
隻是,楚衍的眸中更多的是冷,而花祭夜的眸中還有幾分邪肆,如同撒旦一樣的邪魅和狂狷。
突然俯身而上,修長的手指挑起楚衍精致的下巴,涼涼的語調,斜斜的口吻,“如果我想的話,你會同意?”
任由自己的下巴被人輕佻的挑著,楚衍不甚在意,對上那冰藍色的眸,他斬釘截鐵,“你做夢!”
“那不就得了!”花祭夜放開楚衍,隨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阿衍,不要試圖來試探我,沒有必要。而且……”
話語到此,頓了一下,他接著道,“相信你應該知道安瀾的身份了吧,這樣做,有意思嗎?”
“嗬……”楚衍輕笑一聲,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杯沿,沿著光滑的杯子滑動,**火熱的視線如地獄的業火,帶著燃燒一切的熾熱,“讓然有意思。阿夜,我喜歡看你發怒的樣子。”
他喜歡看,而且也喜歡做惹怒他的事情,遺憾的是,沒有一次可以成功。
低低歎息道,“阿夜,既然已經確定安瀾的身份,為何不相認?”
“還不是時候。”從平板電腦中看著那個令他心中溫暖如春的身影,花祭夜的聲音有些壓抑,“現在她有葉辰歌相互,安家不敢動手,等我把安家的後路徹底截斷,那個時候再相認也不遲。”
隻是,花祭夜沒想到,一時的猶豫,竟然讓安瀾遭受了無邊的苦楚,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後悔無藥可醫,卻隻能抱著悔恨度日。
看到安瀾那了無生氣的身軀,他恨不得把安家挫骨揚灰。
“也好,時局不穩,暫時不相認也好。”楚衍點點頭,接著又道,隻是話語中仿佛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他說,“你知道你的小妹妹安寧現在在何處嗎?從哈佛輾轉到米蘭,在哈佛時差點被安城派去的人找到……”
花祭夜猛然抬頭,一雙冰眸如同妖冶的暗夜魔鬼,帶著無邊的黑暗和嗜血。
“不過,幸虧安瀾派遣了裴翠秋護送,這才悄無聲息的躲避了安城的追捕,安平到達米蘭。這個時候,安城的人應該還在哈佛艱難的尋找吧……”
如果說楚衍外表看起來,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話,他的內心絕對是比墨汁還要黑。
腹黑,冰冷,淩厲,這樣的詞語,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
無視楚衍的嘲諷,花祭夜直接對他道,“派人暗中保護她,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阿衍,後果你該懂得……”
這話,半是威脅,半是警告。
然而,對楚衍來說卻是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他也不會故意用此來刺激花祭夜。
他是有原則的。
況且,米蘭是f國,在他的地盤上。
如果,他的妹妹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那麽他楚衍也就不要混了。
冰眸一轉,落在了那忙碌的男人身上,取出手機,在撥通電話之前,楚衍修長如白玉的手覆在桌麵的文件上,正好阻止了花祭夜翻閱。
他開口,“報酬,你也懂。我在老地方等你……”
*
“報告!”
“進來!”
杜齊把一封信放在安瀾麵前的辦公桌上,她抬眸,如水清澈。
“老大,這是陳司令讓人送來的,他說中午在孫家私房菜等你。”
素手拾起信紙,反複觀看,卻也沒有拆開。
“嗯,知道了。”淡淡回應一聲,這算是答應了。
杜齊見狀不再多言,便快速離開辦公室。
安瀾不明白陳司令為什麽不給她打電話或者親自來說,而是送上一封信。
信封很普通,紙張也是普通的紙張,沒有什麽特別突出的地方。
外邊看不出異樣,安瀾終於拆開了信封。
大概是因為年代久遠,紙張有些泛黃了。
薄薄的一張紙,寥寥數語,白紙黑字,卻好似一顆帶著雷霆力度的炸彈,入目的那一刻,便爆炸了。
手指緊捏紙張,手骨泛白,也無法壓抑心中那翻湧的情緒。
紙上寫的是安瀾的名字,還有她的出生年月。
這是花情去世前留下的最後的遺物。
“媽媽……”安瀾痛苦的低吟,把信紙緊緊貼近胸口,閉上眼睛不願意流露出情緒。
這一刻,安瀾仿佛是重新感受到了當年得知花情去世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悲慟。
這一刻,安瀾真想把安家挫骨揚灰。
這一刻,安瀾隻想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回到當天,用自己的生命來挽救花情的生命。
然,時光無法倒流,死者長已矣,生者常戚戚。雲卷雲舒,歲月滄桑,時過境遷。
媽媽,您能感受到瀾瀾在呼喚您嗎?
媽媽,瀾瀾想你了……
媽媽,瀾瀾不會讓您一個人孤身在天堂。天堂冰冷,很快就會有人去陪您了。
一滴晶淚從眼角緩緩滑落,長長的翦羽彷如蝶翼一般顫抖,心如同天上的缺月一樣,清輝遍灑卻無溫。
小心翼翼地把信紙重新放在信封中,如同珍寶一般把信封收藏,放在唇邊輕輕親吻,眉眼中盡是一個女人對母親的眷念。
整理情緒,斂去外泄的心緒,安瀾恢複了以往清冷的模樣。
淡漠,疏離,清絕。
這才是真正的安瀾。
一個上午的時間,一晃而過,沒有絲毫猶豫,安瀾拿起桌上的鑰匙,直接驅車到了孫家私房菜。
因為走得急,手機落下了。
安瀾不知道,她前腳走,後腳手機就響起。
葉辰歌本想約她一起吃飯,手機沒有打通,便親自去了銀狐基地。
有時候,就是這麽趕巧。
兩人擦肩而過。
從杜齊那裏得知陳司令邀請安瀾,葉辰歌這才作罷。
低低歎息一聲,他正要打算離開,手機卻響起。
眸中冷厲漸濃,唇角高揚而嘲諷,有些人永遠不知道死心兩個字怎麽寫。
本不想理會,接著一條短信跳進來。
“葉少,我是凱文。ruolise喝醉了,她在黎明峰的墓前哭鬧不止,我無法製止,麻煩您能來一趟嗎?”
葉辰歌不想過去,可黎明峰三個字,就像是一道枷鎖,壓得他無法喘息,那種窒息的感覺,真的令人發瘋。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咆哮一聲,帶著不甘的低吼,向祁英墓園奔馳而去。
*
“孫叔,陳司令到了嗎?”
安瀾撩了撩額前的劉海,露出精致的額頭和清澈的眉眼,清澈如同湖水鏡麵。
孫泰笑嗬嗬道,“來了,在你的包廂裏等你。”
“謝謝孫叔。”安瀾微微一下,隨即向著包廂而去。
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門進去。
包廂裏不隻有陳司令一人,還有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
女人一見到安瀾,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隨即又垂下眼眸不敢直視她。
“瀾瀾來了,坐吧!”陳司令對安瀾招招手,讓她坐在女人的對麵。
親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安瀾麵前,陳司令開口,“我讓杜齊給你的信看了嗎?”
“看了。”
“那封信是當初你的母親留下的,她托這位女士等你回來的那一天交到你的手中。”陳司令解釋眼前的女人在這裏的原因。
女人軟軟地看了安瀾一眼,有些畏縮,緩緩開口,“五年前,在世紀商城中發生過一次槍擊案,我是其中的受害者,也是目睹者。
當時總共有三個人遇害,其中一個就是一個叫花情的美麗的女人。
大概是預測到自己無法逃生,她說掩護我逃出去,讓我見到她的女兒後把這封信給她。
我當時太害怕,就同意了。
隻是,花情的信還沒來得及寫完,那些暴徒就闖進來了。花情擋在我的麵前,就被暴徒抓走了。”
女人說著,眼眶中滲出汨汨淚水,渾濁而滄桑,好似當初的場景還發生在昨日,在眼前曆曆重現一般。
她捂著臉,哽咽出聲,嗚咽幽染,悲愴而淒涼。
安瀾麵上清冷疏離,沒有一絲波動,隻是清澈的眸中仿佛被悲傷渲染,悲哀的在眸子伸出流湧,不息不止。
女人泣不成聲,雙手捂臉,任憑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比起女人的悲慟,安瀾麵容沒有一絲變動,她依舊清華淡漠,她還是那個冷漠的安瀾。
或許,有人會說,安瀾冷血無情,可誰知道,她的心早就被撕裂,鮮血淋漓,再也無法痊愈呢。
有些人的悲慟表現在臉上,嚎啕大哭,仿佛全世界都能感受他的悲和痛。
有些人的苦楚隱藏在心中,悄無聲息,卻逆流成河,任憑自己被淒苦的傷淹沒,地獄中浮沉。
安瀾,就是屬於後者。
她的痛,她的苦,永遠不會表現在臉上。縱然心中鮮血淋漓,淋淋滴落,她的麵容依舊是清冷和淡漠。
在安瀾身上,除了冷和淡,仿佛再也窺探不到其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女人心情平複了幾分,她放下手掌,淚眼婆娑地望著麵前那個淡漠的女子,心驚而又心疼。
“或許,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媽媽,她可以不必丟掉性命。”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說出令人難以接受的話語。
可以不必丟掉性命,最後卻丟掉了性命。
事實,還真是令人難以承受。
“暴徒當時抓住了三個人質,一個是你的母親,另外一個是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就是秦若。”
“秦若?”安瀾低呼,嗓音冰寒,幽冷。
“嗯。”女人輕輕點頭,“救援隊伍到來後,秦若情緒失控,暴徒發怒,便用槍指著她。秦若大哭,暴徒心煩意亂,在千鈞一發之際,秦若突然停止了哭聲,她突然把花情推了出去,飛來的子彈正好穿過花情的身體……”
“您確定我媽媽是被秦若推出去的嗎?”時隔五年,她必須百分百確認,任何一分猶豫,都可能讓她悔恨終生。
“的確是秦若沒錯。當時我雖然害怕,卻還有理智。而秦若那個時候已經小有名氣了,我不會記錯的。”
靜靜地聽女人訴說,安瀾的手骨捏的泛白,她死死克製著心中翻湧的恨意,以及眸中奔湧出來的戾氣。
秦若……
原來,我們還有這樣的仇恨呢!
陳司令默默地把紙巾給女人,女人搵淚,眼眶通紅。
親眼見到一個美麗的女人死在自己麵前,沒有人能夠心思坦然,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
最初事情發生後,她整夜整夜的夜不能寐,雖然時隔多年,依舊會不時被噩夢驚醒。
把事實告訴花情的女兒也好,花情的遺願,她也算是完成了。
自從那次可怕的事件以後,她便成了虔誠的基督教徒。每天禱告,祈禱花情在天堂安樂,祈禱自己可以遇到花情的女兒。
如今,上帝聽到自己的禱告,她便放心了。
在胸前虔誠的畫了一個十字,女人低低吟聲,“阿門——”
浮華塵世,千百人生,浮沉百世,終歸於平寂。
女人抽抽噎噎,陳司令唉聲歎氣,隻有安瀾,平靜宛若湖麵明鏡,微波蕩不起漣漪。
一頓午餐,吃得十分壓抑。
陳司令把女人送回家,而安瀾驅車去了墓地。
祁英墓園,她來這裏多少次,已經數不過來了,卻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表麵平靜,內裏翻湧。
如果有一天她壓抑不住了,帝都會不會天翻地覆她不知道,但秦若一定會痛不欲生。
天藍藍,風輕輕。
綠蔭縈繞,百裏之外生意盎然,幽靜和靜謐,讓靈魂在此安息。
屈膝跪下,手指觸摸冰冷墓碑上的女子,歲月風霜的侵襲,眉目依舊溫柔。
“媽媽,您安息吧!瀾瀾一定不會讓您白白丟失生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秦若算什麽,總有一天,瀾瀾會親自讓她在天堂向您道歉。”
身體挺直,仿佛青竹一樣,我自巋然不動。
如竹挺拔,如鬆堅韌,如山穩重,如蘭清幽。
這便是安瀾,天地間一個遺世獨立的女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雙膝麻木,絲絲冰冷的寒氣如同蛇信子一眼,從膝蓋滲透到骨髓深處。
手扶著墓碑艱難起身,淡漠的眸凝出淺淺的哀傷,她竟然有些不舍了。
“媽媽,瀾瀾改天再來看您。”
突然想起黎明峰的墓地好像也在祁英墓園,她突然想要看看能夠讓葉辰歌愧疚不可自拔的黎明峰到底有什麽樣的魔力。
沒有指導,安瀾卻好似來過一樣,憑著直覺,徑自來到黎明峰的墓前。
下意識地回望花情的墓地,竟然發現相隔不遠。
唇角緊抿,眉目清冽。
墓碑上黎明峰的照片很清晰,那時他隻有二十四歲,看上去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似幽藍如皓月。
眉目間蕩漾出淺笑,很溫和。
“您好,我是安瀾。或許您不認識我,如果有一天你在天堂見到秦若,不要責怪葉辰歌,這一切都是安瀾所為,希望您能夠諒解。”
話語渺渺,薄涼梭梭。
墓碑旁散落了幾瓣玫瑰花瓣,很新鮮,應該掉落不久。
安瀾敏感,發現了。屈下身體,修長的手指撚起花瓣,仔細地觀看,隨即放在鼻下輕嗅了一下。
雖然這裏被收拾得很幹淨,但安瀾還是發現了,在這裏發生過爭執。
而玫瑰花瓣,就是在爭執中留下的。
安瀾不知道有誰會帶著玫瑰花來墓地,也不知道那人是來看望誰的,目之所及,悠遠縹緲,搖搖頭,與自己無關,便離開了這裏。
隻是安瀾不知道,大約兩個小時前,這裏發生了一場爭執。爭執的主角就是她的丈夫葉辰歌和秦若。
*
葉辰歌本不想管秦若,可凱文的短信說秦若在黎明峰的墓前胡鬧,他可以不管秦若,卻不能不管黎明峰。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停在祁英墓園,他徒步上來後,入眼的一幕便是秦若抱著黎明峰的墓碑哭得歇斯底裏。
說實話,葉辰歌不知道秦若哭什麽,他也沒有太多的耐心分給她,隻是哭聲太過厭煩,未過去,他就心煩意亂了。
看到葉辰歌過來,凱文遠遠地就迎了上去。
“葉少,ruolise真的是……”凱文無力地看了那邊的秦若一眼,覺得十分頭疼。
葉辰歌什麽都沒說,默默地走過去,站在秦若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匍匐在地上的秦若,麵無表情,應該說是麵容冷厲。
“起來!”
冰冷的話語,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秦若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清晰可見的顫抖。
“想要鬧完全可以到大街上,在這裏沒有記者可以看到,無論你鬧得多麽大,也沒有人知道國際巨星秦若是個不折不扣的潑婦。”
這話,真的是惡毒到了極致。
凱文明顯不樂意,他想要開口製止葉辰歌,卻被葉辰歌冷厲淩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如此強大的氣場,他絕對不敢隨意反駁。
“你在這裏鬧給誰看?我還是黎明峰?”葉辰歌蹲下,冰冷的聲音響徹在秦若的頭頂,“如果是黎明峰的話,那麽他是不可能過來安慰你的。如果給我看,很抱歉,我不會給你鼓掌。”
秦若伏動的身形顫抖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眶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然而,葉辰歌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他也不會憐香惜玉,在他麵前裝柔弱,隻會讓他更加厭惡。
“辰歌……”她伸手,想要拉扯葉辰歌,卻被葉辰歌不動聲色地躲開。
“起來!”
秦若邊哭邊說,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我……我起不來了……”
凱文立即上前想要扶她,卻被她打掉。
“辰歌,我要你扶……”蠻橫卻又嬌軟。
如要要是一般男人聽到這樣的聲音,肯定會心生不忍,然葉辰歌卻不是一般人。
除了安瀾,他不會對任何女人心軟。
見到葉辰歌不耐,凱文十分有眼力,他立即蹲下身扶著秦若,“ruolise不要鬧了,趕緊起來吧……”
“不……我要辰歌……”秦若奮力掙紮,凱文用力把她禁錮,葉辰歌隻是冷眼相看。
冷眼看著這場鬧劇,葉辰歌輕扯唇角,嘲諷意味十足。
輕輕斜睨一眼,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直接走人。
看到葉辰歌走了,秦若再鬧也沒有意義,她被凱文攬住肩頭扶著,不甘的對著葉辰歌的背影呼喊,“辰歌……”
葉辰歌恍若未聞,一步一步地下山。
葉辰歌雖然沒有親自帶著秦若下山,但他親自過來了,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秦若喝得有些過火,但絕對沒有達到醉得找不著北的地步。
她目前的情形,大部分都是裝的。
腳步踉蹌,臉色緋紅,胡言亂語,眼淚婆娑,這樣的表現,對一個國際巨星來說,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
墓園腳下,葉辰歌坐在阿斯頓馬丁上,冷眼看著秦若,唇角的嘲諷讓他多了幾許邪肆。
“這邊……”凱文帶著秦若往自己的車上走。
半路上,秦若卻突然抱著一塊石碑,就是不走。
她直直地望著那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哭鬧不止,“我要跟辰歌坐一起……”
“葉少不會讓你上車的……”凱文把秦若往上提了提,硬是拉著她往自己的車上走。
“轟!”
汽車發動,葉辰歌直接無視了秦若,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消失在原地,隻有卷起淺淺煙塵,消散的空氣中。
葉辰歌離開,秦若便再也沒有鬧的興致。
她甩開凱文的手,扶了扶耳畔的發,哭聲頓止。
“走吧!”
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優雅地坐進去,從儲物格中取出化妝鏡仔細觀看自己的眼睛。
手指輕輕觸碰眼角,拂去眼角的細塵,她左右細看。
凱文發動車子,秦若立即命令道,“跟著辰歌。”
紅色的法拉利緊跟在黑色的阿斯頓之後,進入市區,便招來了記者的目光。
秦若實在是太受關注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鎂光燈之下,她的一顰一簇,都是記者們筆下的完美素材。
後視鏡中低調的大眾鬼鬼祟祟地跟著,葉辰歌感覺敏銳,他冷冷勾唇,“雕蟲小技!”
方向盤快速轉到,阿斯頓馬丁一個完美的漂移,如同一隻獵豹竄入車流中,下一秒便消失了。
想要跟蹤偷拍葉辰歌,至少也要有國際賽車手的實力才可。
那些記者,注定白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