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麵忽然一片寂靜，誰都沒有再開口。就算是蘇措和溫子恒，都沒有聽到過司夜擎對誰說出這樣堅定的誓言，哪怕是當初的鹿淺淺，他也隻不過是猶豫著，沒有給出任何肯定的答複，直到今天。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司夜擎也是覺得荒唐的，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又覺得事情就是這樣。

    在風楚楚離開之後，司夜擎才明白自己對於她的占有欲，到底有多麽的深，而那又源自於愛。

    “那我呢？我又算是什麽？”鹿淺淺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麵的疤痕還清晰可見，“我為你做的這些事情，忍受的那些羞辱和背後的議論，都已經不重要了麽？你就可以這樣將我一腳踹開？司夜擎，你的眼裏我究竟算什麽？”鹿淺淺以前雖然知道，司夜擎的心裏那盞天平似乎已經開始傾斜，但卻還是有著一點點的僥幸。

    曾經那將近十年的時光，從小就認識到現在，這些往日的回憶，至少會讓自己多一點點的重量。

    如果努力，司夜擎會忘記風楚楚，忘記她就像是過客一樣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鹿淺淺相信自己，她才是那個最適合司夜擎的人，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跟她預期的完全不同。“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但是當初，我曾經很愛你。”

    “曾經？曾經……”鹿淺淺不由得笑起來，身體都在抖動，這忽然發生的事情，讓蘇措和溫子恒兩個人也沒有辦法立刻離開。隻是看著鹿淺淺忽然走到了司夜擎的麵前，抬起手，用還留著長指甲的手，打了司夜擎一個巴掌。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裏麵回響，傳開，而司夜擎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長長的血痕，“曾經？司夜擎，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麽？你一句曾經，就要讓我徹底放手？”

    鹿淺淺從來沒有在司夜擎的麵前展現過這樣刁蠻的模樣，她始終端莊嬌嗔的像是公主般。

    隻有那樣撒嬌，溫柔，又懂得推拉和撩人，才能夠讓司夜擎看著自己的眼睛裏麵充滿愛意，所以鹿淺淺從來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的脾氣是什麽樣。可今天，他卻說出這樣絕情的話，那還要什麽掩飾，還要什麽偽裝？“你以為，一句話就會讓我這樣放手？司夜擎，你到底愛風楚楚什麽？是因為她離開，你才覺得愛！因為失去了！這就是你心裏的那種陰暗麵，你希望所有都是你的！”

    “風楚楚對於你來說算什麽？她嫁給你的三年裏，你又為她做過什麽？你仔細想想，為了我，因為我的一句話，你對她說過多少狠話，同樣身為女人，我告訴你，那些都會是她永遠插在心裏的刀子，拔出去，也會有著傷痕，你們兩個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鹿淺淺此刻癲狂的像是已經瘋了般，司夜擎則像是釘在原地，一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你是不是還想著能夠對她解釋？”

    “可笑，現在解釋已經不重要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風楚楚不關心！她已經走了！”

    蘇措看著鹿淺淺現在已經不受控製的樣子，連忙上前，想要捂著她的嘴，說：“你先回去，關於這件事情，我們改天再談！”鹿淺淺卻用力的推開蘇措的手，放生笑著說：“你們都瞞著他，他呢？你們告訴他啊，自殺的事情是我偽裝的，新聞的事情也是我紕漏出去的！故意讓記者發成頭條的，能怎麽樣呢？我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你說什麽？”一直冷靜坐著的司夜擎，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反應。

    蘇措倒吸一口冷氣，看來今天的辦公室注定是修羅場了，沒有人能夠完好的出去。司夜擎起身，步步緊逼的走到鹿淺淺的身邊，原本曾經那麽溫柔抱著她的手臂，此刻卻緊緊的掐著她的肩膀，說：“你再說一遍。”

    就算有些後悔，但既然已經說出來，鹿淺淺就沒有任何後悔的餘地。她硬著頭皮，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設計的，為的就是風楚楚離開你的身邊，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讓你成為的丈夫，這是你當初承諾過我的，你欠我的。”

    “當初，不就是因為風楚楚強硬的嫁給你，來到你的生活裏，你才愛上了她，放棄了我麽？那這樣同樣的方式，我去逼你重新愛上我！司夜擎，我不會放過你的。”愛是什麽？對於鹿淺淺來說，愛就是占有，是絕對不能夠放棄對方，哪怕，麵臨的是兩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麵老死不相往來的人，隻要司夜擎是屬於自己的，這就足夠了。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方式的病態，鹿淺淺不知道。

    蘇措和溫子恒歎口氣，也是有些無法理解，事情為什麽會走到這個程度。

    司夜擎像是停頓了很長時間，才鬆開了自己的手，看著鹿淺淺的眼睛，說：“你已經不是我當初愛著的那個人了，我甚至是都不知道，我當初愛著的那個溫柔總是撒嬌的鹿淺淺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隻能告訴你，就算你逼著我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愛上你。因為你跟風楚楚不能比，永遠都不能……”

    “哈哈哈，司夜擎，你夠狠！”

    無法跟另一個女人比較，這樣的話無疑是在鹿淺淺的心上狠狠的紮了一刀。她大笑著，推開了門口站著的蘇措和溫子恒，頭也不回，隻是留下一句：“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不愛我？無所謂，大不了我們三個人，誰都不能夠幸福，誰都不會有好的歸宿，你不是好奇真正的我是什麽樣的麽？那我就讓你看好好的看仔細，鹿淺淺到底有多麽的心狠手辣，連自己都不放過！”

    “你……別衝動啊。”蘇措聽著心裏一顫，對門外喊著，卻沒有任何人回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