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楚楚沒有歇斯底裏，因為那樣瘋狂的樣子，是沒有用的，她隻是用非常平靜的聲音，緩緩的說出自己這些日子，到底在想些什麽。“日本的那段時間，我是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的，可是國內有事情需要處理。鹿淺淺又割腕自殺，我隻能在醫院陪護，我本來想著要回去的時候告訴你，可是又出現了一連串的意外，我沒有辦法立刻回去日本……等我想要動身回去的時候，你就已經給了我這個……”

    司夜擎拿出一張離婚協議，放在了風楚楚的麵前。風楚楚別開頭，看向其他的地方，眼眶也是瞬間變紅，“你甚至是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其他人的話，比我的，就那麽容易讓你相信麽？”司夜擎此刻倒是有些憤怒的說著，風楚楚心裏竟然有些想笑，不知道他在惱火什麽？“你這樣會把我逼瘋的，你一直都在逼瘋我！”司夜擎臉上流露出有些焦躁的神情。

    “我在逼瘋你？司夜擎，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裏難道沒有一點點心虛麽？”

    風楚楚的聲音仍舊是低低的，並沒有繼續站在司夜擎的對麵，而是回到了沙發上，她摸著身邊的酒瓶，想要喝上一杯，卻發現被荊荊已經喝的見底，她甚至是連一滴都沒有可能。清醒一點也好，她和司夜擎之間，總該要有一個了斷才對。

    “我當初對你，你自己心裏清楚究竟是怎麽樣吧？我嫁給你不是自願的，我知道，你娶我也不是自願的。結婚的第一年，我把自己當做小透明一樣，讓你不要看到我，去過自己的生活。我努力的讓你除了在戶口上麵，有已婚的這項更改之外，並沒有任何的不同。第二年，可能是我有病吧，竟然愛上了你，對我這麽冷漠的人。所以我努力的靠近你，想要幫你，在你煩悶的時候，回家開導你，幫你去默默做很多事情。”

    風楚楚邊說，就像是將這三年的生活都回憶起來一樣。

    第二年，她為了司夜擎做很多事情，在冬天織毛衣，在他工作煩心的時候說上兩句開導的話，在司夜擎需要人陪的時候出現，給他安慰，並且說過，“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會永遠都陪著你。”這樣的誓言，風楚楚從來都沒有忘記，可是司夜擎卻應該不記得了吧。

    “我自認為，我做出了自己可以付出的所有，可是換來的是什麽？並沒有什麽……”風楚楚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司夜擎，說：“第三年，我開始不去想要得到你的關心，我跟你唱反調，做一些你討厭的事情，但是結果呢？還是同樣的，你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是連眼神都懶得給我，偶爾給予我的關心，也是因為愧疚，或者是同情，可能在你的眼裏，我是一個傻子吧？”

    風楚楚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感覺是親手將自己的一顆心，撕成一片片的。司夜擎的心，也揪起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在日本的時候，我偷偷給自己過很多次機會。我去花園裏麵摘回來了兩朵花，每天在撕花瓣，在心裏給自己定了一個時間，告訴自己，如果這段時間裏，你不回來找我，我們之間就結束了。可是每次到了時間，我又不自覺的往後延長。”

    那段時間，和內心的期待，讓風楚楚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可憐。

    “我用了一切的方法，去延長對你的等待，可是沒有用……你還是不回來。當我看到了新聞上麵，說你在醫院陪護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該死心了。”風楚楚說到這兒，抬起頭，看著司夜擎沉默的那張臉，“你難道還想不通麽？我們之間，錯過的不隻是時間，還有很多……我們不可能再回去了！”

    破鏡重圓，那都是隻有在故事裏才會出現的。一麵破碎的鏡子，即便是再仔細的拚湊起來，也會有裂縫，也會在照鏡子的時候，看到扭曲的臉。這些曾經的隔閡，會在某一刻都統統爆發出來，讓人忍不住去想，厭惡對方。“你今天找到這兒來，也不是因為喜歡我。夜擎，我太了解你了，甚至是比你自己都了解你。”風楚楚有這樣的自信，“你來找我，隻不過是因為我先丟棄了你。”

    “因為我沒有給你做主導權的機會，所以你才會這樣……”風楚楚有一滴淚，從眼角流下來，“現在，我給你一次甩掉我的機會，我們之間做一個徹底的了斷吧。回去跟淺淺結婚，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搖擺不定了。不是每一次，都有挽回的機會。”風楚楚站起來，走到司夜擎的麵前，直視著這個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

    即便現在偽裝出不在乎的樣子，風楚楚也知道，自己心裏還是愛著他的。

    哪怕，已經忘記了他的樣子，但是那些所謂的感情，在見到司夜擎的瞬間都從心底爆發了出來。原來，隻不過是她以為自己忘了，心再痛，能怎麽樣呢？還不是要分開，這對他們兩個才是最好的選擇。“風楚楚，你還是像以前那樣，以為自己總是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了解了所有的人心。”司夜擎慢慢的走到風楚楚的麵前，一字一句的說：“你憑什麽來猜測我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你隻是看到報紙上說，我要跟鹿淺淺結婚，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問過我。我就站在你麵前，你連問我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把我推開，你難道不是心虛麽？”司夜擎低頭，十分近的距離，讓風楚楚想要逃避，但是卻被擋在了牆壁中間，身後是冰涼的牆體，前麵是司夜擎炙熱又有些憤怒的胸膛。她無處躲藏，隻能慌張的掙紮著，“我告訴你，我沒有要跟鹿淺淺結婚，這隻不過是我的一場計劃。”

    司夜擎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著。可這就像是對風楚楚的一個雷般，將她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說什麽？”風楚楚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睛，“我說，這不過是一場算計。還有，你以為你跟我是離婚的關係，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去民政局辦理手續，現在，你還是我的妻子。我不會愚蠢到去觸犯法律，重婚罪，我希望，你也要控製一下自己的行為，跟林子祥保持清楚關係。”司夜擎提到林子祥的瞬間，風楚楚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