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又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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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嶽定南在同一家公司,曲向晚做行政,在前台。嶽定南目前還在客戶部,每天需要到前台打卡。

    曲向晚早早去了公司,正把文件整理好的功夫,徐總和嶽定南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兩人看見她,臉上不約而同的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曲向晚咬著牙,別過頭去,連看到他都覺得惡心。

    徐總進了辦公室,嶽定南衝她笑笑,丟下一個信封,快步走開。

    曲向晚皺著眉拆開那個黃色的信封,裏麵掉出來一打照片。

    她心裏咯噔一下,驚的手指一抖,手忙腳亂的把那些照片全部裝進袋子裏。

    都是她以前的那些照片,穿著各式各樣的內衣,畫著誇張的濃妝。

    她分明已經和經紀公司商量好,照片圖片已經全部刪除,嶽定南這是哪裏找來的照片?!

    曲向晚背心一涼,簡直不敢想象這些照片落在媽媽手裏的後果。

    她顫抖著把信封迅速鎖在抽屜裏,四處看了看。

    桌麵上放著一個黑色文件夾,曲向晚猛的想起今天主管交代的任務,要把文件送去交南路的事務所。

    她這才強壓下砰砰亂跳的心髒,收拾好東西,帶上文件夾出了門。

    交南路不遠,這裏是京城自古以來的律政一條街,其中最出名的事務所就是正中央最大的那一家。

    曲向晚正是要去那。

    她帶著工作牌推門進去,看見大廳裏公司門麵那裏簡單的寫了兩個字,【雷聲】。

    不會吧,這麽巧……

    莫名的,她的眼皮一跳,不可抑製的想到某個人。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曲向晚回頭望過去,恰好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提著黑色公文包走進來,劍眉星目,俊逸非凡。

    氣氛驟然緊張,他所過之處,每個人都輕輕低頭叫了一聲雷總,然後加速動作。

    曲向晚捏著手裏的文件愣在那,恍如隔世。

    他帶了一副眼鏡,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變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硬,渾身上下透著貴氣。

    是啊,現在的雷景深,已經是名動京城的大律師了,甚至一手創辦了這京城最大的律師事務所。

    他站在了整個行業的巔峰,她一早知道。

    隻是……曲向晚想到分開以後,自己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居然,還是會心疼的。

    雷景深一路走過來,看到前台那裏站立的纖細身影,還是愣了一下,最後停下腳步。

    記憶裏的女孩瘦了很多,風都能吹跑似的。

    “你怎麽在這?”

    他語氣裏帶點錯愕。

    曲向晚不自在的低下頭,驚覺雷景深竟然一眼就認出她,但一看到自己身上略顯廉價的職業裝,女孩子長長的睫毛還是微微顫了顫。

    她們都不是當年的自己了,曲向晚從天堂墜落人間,而雷景深,從地獄走進了天堂。

    她囁嚅著唇擠出一句,“我來送點資料。”

    那人淺淡的嗯了一聲,抬腿就要走。

    曲向晚腦子一熱,突然向前邁了一步,“深哥……”

    她頓了頓,意識到不妥,馬上改了口,“雷總,我……想請你幫個忙。”

    雷景深幾乎沒什麽表情,自顧自的往裏走,“進來說。”

    前台小妹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曲向晚遞了資料以後緊跟著進了總裁辦。

    幾個小女生開始議論紛紛,“不是吧,有女人進了雷總辦公室?!千年鐵樹要開花了?!”

    “不會吧……夏小姐那種姿色雷總都不動心,這位怎麽可能?!”

    另幾個人自顧自的哀嚎,“不要啊……這種天神級別的帥哥就應該誰也得不到才符合常理啊!”

    ……

    曲向晚渾身繃緊了坐在一側的淺色沙發上,看著雷景深自顧自的泡了一杯茶,閑散的坐下來。

    他問,“什麽事。”

    她一愣,絞著手指,還是吞吞吐吐的開了口。

    “我想請你幫我打一場離婚官司。”

    雷景深靠在身後的沙發上,聽到曲向晚這一句,原本放在扶手上的修長手指輕輕蜷了起來。

    當年捧在手心上的女孩,原來已經嫁作他人婦。

    他沉默了好幾秒,膠著在女人頭頂的視線艱難的挪開,收斂起眼底的溫柔,語氣漸冷,“你要離婚?”

    “嗯。”

    曲向晚還是低著頭,挑挑揀揀的講了一些和嶽定南之間的事情。

    雷景深沉默的聽著,直到那杯茶徹底涼掉。

    曲向晚講完,鬆了一口氣。

    她幾度哽咽,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變成訴苦。

    然後抬頭等著雷景深的回答。

    卻看見那人撐著下巴望向窗外,視線飄忽著。

    “你在聽嗎?”

    回複她的是男人清冷的不帶一絲情緒的嗓音,“曲小姐,你知道我出席一場官司的律師費是多少?”

    曲向晚征住。

    她不死心,“可不可以看在爸爸的麵子上……”

    雷景深麵色更是一凜,他本想提醒她死人是沒有麵子可言的,一轉頭看見曲向晚眼中的淚花,又頓了頓,“三百萬,加實得總額的百分之十。”

    曲向晚愣了幾秒,漸漸的,整張臉憋的通紅,然後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往外走。

    語帶哭腔,“打擾了,雷總。”

    雷景深目不斜視的坐在那,許久,才撥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嶽定南這個人,要詳細。”

    曲向晚毫不停留的從“雷聲”出來。

    幾年前,周圍的人都說爸爸親手養大了一匹白眼狼,更有傳言說他在庭審現場被反咬一口,而那個給了他致命一擊的人,就是他一直資助的窮學生雷景深。

    曲向晚不信,總說深哥是好人,一定是弄錯了,是周圍的人誤會他。

    可是幾年前爸爸一朝落馬,她和媽媽流浪至今,雷景深脫離曲家獨自發展,時至今日她才真正反應過來。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真情在?

    原來雷景深當年對她千般萬般好,也不過是因為她曲家千金的名頭。

    脫離那個光環,曲向晚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

    她苦笑一下,狠狠眨了幾次眼睛,忍住眼淚回了唐悅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