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你小月子沒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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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生的動作十分的輕柔,兩隻手換著把脈,一直到雷景深的血檢報告都送來了,還沒把出什麽來。
曲向晚有些緊張,心跳漸漸的變得加速起來。
難不成是真的生了什麽嚴重的病麽?
想到這裏,曲向晚不免覺得有些悲涼,母親的身體還沒治好,要是她再倒下去……想到這裏,曲向晚的心情越發的沉悶下來。
終於,老醫生的手從她的手腕上拿了下來。
神色有些奇異的看著曲向晚。
“醫生……”曲向晚有些緊張的囁嚅著唇。
“她什麽情況?”雷景深伸手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仿佛無形之間給她力量。
老醫生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瞥了一眼雷景深。
然後才歎了口氣,一邊在內心譴責自己多管閑事,一邊幽幽的說出結果:“你……小產後月子沒坐好吧。”
小產?月子?
曲向晚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她一下子將手給縮了回來,不停的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麽。”
說著就站起身來想要離開。
老醫生卻有些生氣了:“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素養。”
“沒有,對不起醫生,我……”她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的解釋。
雷景深聽到曲向晚坐小月子之後,劍眉猛地蹙起,但是一想到嶽定南和曲向晚結婚,有孩子是正常的,隨即又鬆開了眉頭,可是,他突然想起之前調查的兩個人的資料,資料上麵的曲向晚自從結婚後就一直在工作給曲媽媽治病,而這三年間,嶽定南除了剛結婚的一個月對曲向晚還算不錯之外,之後的兩年多就一直在和徐總的那為太太糾纏不休,她也沒有懷孕的跡象。
他驀然間又想起之前唐悅那軋然而止的一句話。
原本就身體不好,這會兒更是頭疼欲裂。
他皺著一張臉,神色有些難看,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格外的脆弱。
轉頭看向曲向晚:“你過來,讓她給你好好看看。”
“不——”曲向晚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整個人都要貼在了門板上麵。
“你不想治療?”雷景深再次確認了一遍。
曲向晚沒回答,但是行動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堅決。
“那好吧,我們一起回去吧。”雷景深踉蹌著站起來,直接走到曲向晚的麵前,拉著她的手腕就準備離開。
“可是你在生病啊。”曲向晚還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炙熱的溫度,遠遠的都仿佛能透過空氣傳過來。
“既然不想檢查身體的話,那我也沒必要治病了,既然我管不了你,你也管不了我。”雷景深冷峻的勾了勾唇,哪怕是在病中,都無法掩飾他俊美的容顏。
曲向晚驚愕的看著雷景深。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拿這件事來威脅她。
最關鍵的是,她居然被威脅到了。
她暗暗的攥著手指,既然已經被醫生說出來了,再遮遮掩掩也沒有必要了,倒不如坦坦蕩蕩,就算被誤會又怎麽樣,反正她已經結婚三年了,就算有孩子不也是正常麽?
垂著頭,她諷刺的勾勾唇。
掙脫雷景深的手,聲音微微的帶著涼意:“我知道了,我會看醫生的。”
雷景深蹙眉,莫名的覺得她的口氣不舒服。
總覺得好像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無奈感,老醫生一直都沒插話,他這會兒也感覺到了這對男女之間的不對勁了,之前隻是醫者心態爆發,這女孩的臉色看起來實在是不好看,本著一個做醫生的良心多嘴了一句。
沒想到好像遇到了什麽不該遇上的事情。
再次的在心底暗暗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沒事跑來坐什麽班,多什麽嘴。
曲向晚坐在了老醫生的麵前,重新將手腕放在了小枕頭上麵,誰知道老醫生卻是搖搖頭:“不用了,你的情況我剛才已經摸索清楚了。”
“額,是麽?”曲向晚有些訕訕的放下手,低下頭,不敢去看老醫生的眼睛。
老醫生歎了口氣:“總覺著這件事都怪我多嘴了。”
“不怪您。”雷景深站在曲向晚的身後,目光沉沉:“她的情況你詳細說說。”
老醫生抬頭瞥了一眼雷景深。
也不去管那麽多了。
作為一個醫生,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你這個小月子沒坐好,在月子期間還憂思過度,大喜大悲,所以你身體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好了,但是外強中幹,五髒六腑都有鬱氣盤旋,你得好好調理了。”
雷景深垂眸看了眼低著頭的曲向晚。
“她這種現象已經持續多久了?現在調理還來得及麽?”
“她這個孩子怕是三四年之前掉的了。”
“不——”
老中醫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見曲向晚驚慌失措的反駁聲:“我兩年前懷的孩子。”
她哆嗦著,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沒想到這個老中醫居然這麽的厲害,連她什麽時候坐小月子都能檢查的出來,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不該心軟的,反正雷景深隻是發燒而已,也燒不死。
“我都說了,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水平。”老中醫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嘴硬。
他頓時有些生氣了。
滿眼遺憾的看著雷景深:“小夥子,枕邊人還是要看清楚的,別傻乎乎的。”
卻不想雷景深確實有些震驚,但是震驚的卻不是老中醫所說的話,而是曲向晚的事情。
他伸手將曲向晚的身子硬生生的轉過來,蹲在她的麵前,伸手攥住她的手,微微的收緊,咬牙切齒的質問:“你懷了我的孩子,你將他打了是不是?”
本來還想要勸慰的老中醫瞬間閉嘴。
曲向晚的身子猛地瑟縮,她想到了那個無辜的孩子。
眼圈瞬間就紅了,她知道瞞不過去了。
“是。”她點頭。
“你怎麽敢?”雷景深的手指猛地收緊,聲音裏帶著隱含的怒火。
曲向晚猛地看向他:“我為什麽不敢?”她的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
“我爸爸被抓起來了,我媽心髒病發了,我暈倒了才發現我懷孕都三個月了,我拿到了B超單,孩子偏小,胎心太弱,有胎停跡象,我要賺錢,我要生活,我還要擔心我爸我媽,我沒有時間停下來好好的保胎,所以,孩子在三個半月的時候,胎心停了。”
她緊緊的攥住自己的領口,淚眼朦朧的看著雷景深。
淚水磅礴。
“我給你打電話,你卻不接我的電話,甚至還和夏秋在一起了。”
雷景深震驚的看著曲向晚,他沒想到還有那麽多事。
“我做手術的那天隻有唐悅一個人在我的身邊,我還記得,那是臘月初五,天空下著雪,太冷了,冷的我的骨頭都在疼,我進手術室之前給你打電話,你怎麽說的?你還記得麽?”
曲向晚紅著眼圈,狠狠的看著那張曾經深愛無比的臉:“你那時候在打一個球星殺妻的案子,讓我別任性你還記得麽?”
曲向晚這麽一說,他突然想起來了。
那時候他還隻是華爾街律師事務所的一個小小的助理,他跟著美國著名的金牌律師康納身後處理一個著名球星殺妻案,案子很複雜,還有許多的陪審團需要去打理,他忙的連口水都吃不下,接到曲向晚的電話卻隻聽見對方在哭。
他那時候難得睡了半個小時,接到電話,語氣有些不好的直接讓她別任性。
後來等案子結束後他再打電話給曲向晚,就再也沒有打通過了。
曲向晚就這麽直接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麵。
用一種決絕又慘烈的方式。
等他終於忍不住來尋找的時候,曲向晚已經和嶽定南登記結婚了,雷景深也就下意識的認為曲向晚的那通電話是分手電話,他到現在才知道,那時候的曲向晚是準備進手術室,所以才決定給他打電話。
“你後來怎麽不告訴我?”他張了張嘴,最後能說出口的隻有這麽一句蒼白無比的話來。
“晚了。”
曲向晚有些冷漠的回應。
她這會兒心空空的,本以為會放在心底一輩子的秘密如今這麽輕易的就被雷景深給挖了出來。
她的精氣神都好像沒了。
“你先看病吧,我沒事。”她僵硬的笑了笑,接下來就一句都沒說了。
雷景深看著這樣的曲向晚心慌極了。
看著她清清冷冷的模樣,也不多說什麽,直接讓老醫生看血檢的單子,老醫生也知道自己恐怕是捅了馬蜂窩了,這會兒乖乖的一句話都不說,直接給他們開了藥,然後還聽著雷景深的話,給曲向晚開了一張調理的藥方。
“這藥方先開一禮拜的,吃完了複查後在酌情增減。”老醫生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多嘴了一句。
“好。”雷景深點頭應了一聲。
他發燒是因為著涼了加上情緒緊繃導致身體自己產生抗爭,隻要退燒再出點汗就行。
所以雷景深也沒打點滴,直接拿了點藥,就帶著曲向晚回去了。
回去的車還是曲向晚開的。
不管雷景深這會兒有沒有恢複清醒,曲向晚都沒有虐待病人的嗜好。
等到了雷景深家裏,曲向晚轉身準備去燒水。
卻不想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