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警察局中的貓膩

    外麵陰雨連綿的天氣裏，這是第幾個犯人被他帶出去看望的了，他自己也不不知道。不過卻是被這個工作弄的有些麻木了。

    辦公室裏麵顯得有些蕭條，但是，他卻顯得很忙似的，“他”是一個剛剛滿了二十四歲的年輕片警，從警校回來之後就呆在這看守所裏了。

    美名其曰是看守犯人的活，但是卻不是那麽的輕鬆，畢竟也隻是沒有實權的活。

    年輕的警察生出一隻手扶了扶帽簷，他幾乎就沒有一點的時間在另外一邊看著窗外。那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越過辦公桌上的其他的一疊文件，他又換了一個表情和語氣來接聽，仿佛是神奇的變臉術一樣。

    “喂？誒誒誒，好好好，一定的一定的……”他臉上陪著笑，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

    如果是看到了本人，似乎是應該會更加誇張才是了，不過現在的這個年輕的警察，卻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感覺。

    隻看到一陣談話之後，在另外一邊等到他把電話掛掉了之後，就立刻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格老子的！”他黑色的鞋子狠狠地踹了一腳桌角，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子，不過現在卻是他隻有不耐煩的眼神。

    這時從門邊走開一個同樣穿著警察的衣服的打扮的老頭，不過與這個年輕人比起來卻是要沉穩多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年輕人的腳尖上，道：“幹什麽發脾氣了？”

    說著，陸慢慢走進來，腳步和聲音一樣的平穩，不過，確實是充滿閱曆的眼神，沉澱下來之後，才顯示出來的一種如同老樹的年輪一樣的年歲。

    那年輕人叫他“老嘎”，問了聲好，這才娓娓道來。

    ““那頭”又來人了，這次卻是陸局的意思，你說這不是難為人嗎？既然現在都到了我們這裏了，還弄出其他的幺蛾子……”

    年輕人歎了口氣，這話匣子一打開就像是受不住了似的，現在就是準備把他心裏的苦水一點一點的全部吐露出來。

    老頭子“老嘎”卻搖了搖頭，他道：“小趙，這都是後麵有人的人，那些咱們要管也管不了，不過，現在也隻能順著上麵的意思了。”

    說著，他自己走近了這個看著並不大的辦公室，另一邊的隔間裏麵，是放著一些生活物品的休息室。

    顯得並不是很嚴謹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們這裏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工作點，不過是看著上麵的人的意思的傀儡罷了。

    被老頭子叫做“小趙”的小夥子卻還是有些糾結的表情，但是仔細看卻發現他不隻是隻有那些糾結的神情，更多的其實是有更深的含義。

    他囁嚅著：“可是這後麵的事情萬一有閃失……”

    他說著，似乎是有些恐懼，一雙眼睛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老頭子，慢慢的閉上了嘴巴。

    “你也知道，現在的局勢是什麽樣子，我也是從你以前這樣過來的――”老嘎那樣說著，似乎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他的語氣中的無限的無奈卻是透過他褶皺的眼皮下混濁的眼睛顯示出來，這是他們每一個人沒有辦法改變的，卻也是隻能照做。

    接著，他又問道：“那邊要辦的是哪個？”

    年輕人聳了聳肩膀，他突然放輕了音量，似乎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慢慢吐出來了一個回答。

    “秦氏集團造假案的那個……”

    瞬間，這個答案一說出來，年輕人就看到他對麵的那個老頭子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但是卻沒有意外的感覺。

    他隻是稍微點了點頭，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再透露出去，這件事情現在還是在風口浪尖上麵，現在就出手看來是等不了了。”

    老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渾厚的感覺，如同是高高的山峰和海浪交相呼應的感覺，但是小趙卻是知道一些，現在和他待在一起的這個老搭檔的一些事情。

    這可不是和他一樣，在警校畢業之後就直接分配下來的散警，而是現在是養老退休的年紀了，現在是下來再找一個輕鬆的活，完全就是消遣的作用。

    人家和他還是有不同的，小趙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似乎還是不是很能從這短短的幾分鍾裏麵就被老頭子的勸解中擺脫出來，細細密密的額頭的汗水冒了出來。

    同時，這辦公室裏麵的氣氛似乎也被帶的有些沉重，老頭子站在窗台邊，雖然。有些佝僂的身子但是他身上的氣度卻是一點也不減少，似乎能看到他年輕的時候的英姿。

    他蒼老又雄厚的聲音帶著一些虛無縹緲的意味，一雙混濁的眼睛想要透過那外麵的一層厚厚的雨幕看的更遠，但是從他的視角，隻能看到遠處灰蒙蒙的天空。

    又道：“這裏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小趙隨著老嘎的聲音，他順著音源看過去，就隻看到了他的背影，但是，卻暗自把這眼前的老人說的話記了下來，但是現實還是那麽的殘酷，他也隻能如同一個待宰的羔羊一樣。

    最後的價值也隻是被當做了借刀殺人的工具罷了，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苦澀，卻也是能是充滿了無可奈何一樣，他的心情和這外麵的天氣一樣的低沉，充滿了悶悶的感覺。

    最後，小趙似乎是想通了似的，他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發出了骨節碰撞的聲音，全身都叫囂著要解放的信號，但是他又露出了一個笑容。

    有些苦中作樂的意味，不過對於他來說，現在貌似也就隻剩下了這一點點的後路，那就是他隻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畢竟，這個崗位是他的，那麽就隻能說明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有相對的責任。

    “老嘎，我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是事情一旦落下來，我也就認了，不會躲避，隻想的是今天晚上再出去喝幾兩小酒，才能壓壓驚……”

    他這仿佛是逃避的話，卻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活著的動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