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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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反噬
從事務所後門離開,易燼衣服也顧不得上換,一腳油門,風馳電掣直奔花溪社區。
“你開慢點!事情敗露不想活了,要拉著本少爺墊背是吧!”裴方廉緊抓著車門手環,眼看著要追尾,車身一閃,險之又險的避過。
“閉嘴!”
易燼抓著方向盤的手格外用力,直視著前方一瞬不瞬,儀表盤一度飆到了200。
柳雲然,你一定要等著我,千萬別死!
此時已經餓了一晚,柳雲然肚子咕嚕嚕叫起來,手腳發麻,因繩子捆得太緊,指尖腳尖泛紫。
而最痛苦的是精神折磨,布滿血絲的杏眼,往餐桌的方向看去,王安澤就坐在那裏,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裏灌酒。
他麵前擺著王顏的照片,麵色潮紅應該是有些醉了。
“你為什麽不跟我走,我會去坐牢?坐牢了你就可以找別人了是不是?”
聲聲詰問,沒有人回答,他手裏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我他媽解決生理問題怎麽了,誰讓那女的不配合!”
“你說要跟我分手?分手,摸都沒讓老子摸一下,分你媽!”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赤著腳踩在碎裂的玻璃上,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陰邪笑著看向角落裏的柳雲然。
不巧,四目相對。
柳雲然瑟縮著身子,驚悚的盯著他走過的地方,帶出一道刺目的紅。
“你看什麽?啊?笑話老子是不是!”王安澤如同遊離在精神分裂的邊緣,縱使柳雲然一句說沒說,他猛然加快了腳步,一步步逼近。”
“你別過來,現在收手,自首的話還能從寬處理……”柳雲然咽了口唾沫,維持了一整夜的鎮定,已經快要瓦解,話語裏夾雜著絲絲顫音。
“哈哈,你傻還是我傻!我殺了兩個人,你會是第三個,抓到是死刑!”王安澤嘲笑她的無知,鏡片反著光,人已經站在她麵前。
小格局的房子,門窗緊閉,昏暗無比。
柳雲然緊貼著牆,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不要激怒他才是明智的選擇……
“老子跟你說話,你聾啦!”他突然怒喝,揪著捆綁她的繩子,將她拖起來。看起來個頭不高又瘦弱,力氣卻出奇的大。
柳雲然使不上分毫力氣,任由他擰小雞似的擰在手裏,有氣無力應道,“你要我說什麽?”
“你一定很想罵我吧?”他指腹劃過她煞白的臉,濃烈的酒氣伴著呼吸撲在唇角,低聲輕語,“你姐姐那個小婊子死在我手上,你怎麽不詛咒我,罵呀,痛痛快快的罵啊!”
瘋狂的挑釁,一把無名火蹭蹭往上冒,柳雲然憤恨的瞪著他,突然不是那麽害怕了,“我姐姐是個好姑娘,不許你詆毀她!”
“好姑娘?張開腿讓老子上的時候,還不是浪叫不停!”王安澤指尖壓在她唇瓣上,眼神癡迷,“女人都是賤貨,嘴裏喊不要,其實個個欲求不滿,哈哈。”
諷刺的話,像一根刺紮在柳雲然心髒處,姐姐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是個為她操勞了一輩子的人!
“混蛋,你給我滾!”
什麽鎮定什麽理智通通被她拋在腦後,橫豎不過一死,至少死得有尊嚴!
“你有病知道嗎!你就是個神經病!遲早要被千刀萬剮,下油鍋!正義不會遲到,警察總有一天會查明真相!你死了,王顏在地獄裏也不會原諒你!豬狗不如的東西!呸!”
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聲嘶力竭的罵出來,她體力不支喘了好一會兒,卻格外爽快!
王安澤靜靜的杵著,像是機器條然間斷了電。
良久,他徐徐抬手,抹了把臉,怒極反笑,“正義,你跟我談正義?”
柳雲然感覺到他冷厲的眼嗜血般興奮起來,隨之,身體狠狠被推,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後腦勺鈍痛,眼前發黑,小腹又傳來一陣劇痛。
“正義,老子就是正義!”王安澤狠狠碾在她腹間,她纖瘦的身板痛苦的卷縮著,疼得咬緊牙關。
她死命忍著,王安澤變本加厲,狠踩幾腳後將她拖起來。
柳雲然腦袋磕在茶幾尖角,一股熱流湧出,眼前似隔了張暗紅輕紗。
“賤人,跟你姐姐一個貨色!”
王安澤五官扭曲,旋即,隻聽‘刺啦’聲,她的襯衣紐扣紛紛落地。
“你要幹什麽!王八蛋!!”柳雲然分明感覺到背後涼意陣陣,大手抓著她Bra肩帶,拉緊再鬆開,惡趣味的像小學生的淩霸。
“幹什麽?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很可惜?讓老子好好享用你,讓你體會體會欲仙欲死!”
“不要!不要啊!”
柳雲然瘋狂的掙紮著,身體被轉了個麵,她雙手緊握著,黑影覆蓋,王安澤毫不留情的壓在她身上,帶著酒味的吻落在了她脖頸間。
“呃……”她深感惡心,手上解繩子的動作愈發焦灼。
“挺香的,嗯?”王安澤猶如發狂的野獸,品嚐美食,粗糲的舌頭舔舐過她的臉。
惡心!
惡心!!
柳雲然忍不住尖叫,猛地狠狠撞去,隨之張開嘴,咬住了一塊肉。
“啊!”
王安澤慘叫著,一巴掌扇下去,打失柳雲然暈頭轉向,因為疼痛她更加用力,抗衡之間,房間裏哀嚎聲如厲鬼咆哮。
“你他媽的!”
王安澤情急之下踹了她一腳,就這麽一腳,血腥味在柳雲然舌尖蔓延,竟生生撕下他左臉一大片皮肉。
“你……你給老子去死!”王安澤徹底怒了,氣急敗壞的抽下皮帶,雙眼噴火,就要抽死柳雲然。
柳雲然沒時間猶豫,手上的繩子已經鬆懈了許多,瞥見茶幾底下一把西瓜刀,抄起來撲了上去,“好啊,大不了一起死啊!來啊!”
“你……你幹什麽!”
王安澤一哆嗦,警惕盯著她,那把西瓜刀飲過兩個人的血,寒氣逼人。
“畜牲,砍死你,還我姐姐的命!”柳雲然眼光似追蹤彈,隻有一個目標,情緒極度緊張後,狀態已入魔怔。
“你別過來,別過來……”王安澤丟掉手裏的皮帶,試圖找些東西抗衡,四下亂躲。
此時的花溪小區樓下,易燼找過了三棟樓,拆遷在即,所有人都搬走了,如一座鬼城。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他側耳傾聽,樓上似乎傳來了呼喊。
“好像是有……”
裴方廉摸著下巴不大確定,易燼卻已邁開大步往樓上跑。
“你到底要找誰啊?我們現在就該去報警,要麽把你抓起來,要麽去追蹤凶手!”裴方廉緊隨其後,喋喋不休的埋怨。
“王安澤從醫院離開後就在這裏工作,他是個天才,十八歲就已經考取碩士學位,在市中心醫院做骨科醫生。半年前,一起醫鬧事故,把他逼到辭職賠款,之後精神不正常,傷了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易燼聲色清冷,扶著樓梯扶手,轉過一個又一個轉角,深幽的眸子裏擔憂之色溢出。
“他跟雲然有什麽關係?”
裴方廉話音方落,四樓巨響中,衣服殘破渾身是血的男人驚慌失措逃出來,不巧絆到門檻,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