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過是個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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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金鸞被幻化成人形的諦聽扛在肩上,乘風踏雲,眨眼工夫就飛離了醫院所在的市中心。

    望著下方如玩具積木一樣小的城市街道迅速向後退著,金鸞咽了口口水,有些不適突如其來的高空飛行,壓下和人接觸的不適應,她難得乖巧地趴在諦聽肩頭,生怕動一下就會從高空墜下去變成肉餅。

    “諦聽!”見諦聽沒有回應,金鸞又叫喚了一聲,卻依然沒有答複。

    “諦聽!回話!”心下一急,金鸞冷硬地命令道,殊不知話一出就惹得諦聽渾身一顫,整個背脊都僵直了。

    “去南都的九華山祭台,你的第三魄封印在那裏。”咬著牙,諦聽極不情願地說道,殷紅的眸子中滿是不甘。

    “南都那麽遠,難道我們就這樣一路飛過去?”金鸞注意到了諦聽的異樣,心中因為敬重他是多年來與家族一同祭拜的神獸所以盡量壓抑著自己的爆脾氣,但是這短短幾小時內她遇到的衝擊和突發事件實在是太多了,完全來不及消化,並且腦袋裏一團亂,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不耐。“神獸大人,拜托您老收起這種眼神,我也一樣看您不順眼OK?”

    諦聽聞言皺了皺俊眉,僵著一張俊臉哼了一聲,便撇開視線看向前方的雲端,不想再和金鸞多話,可肩上的人兒明顯有一肚子的疑問,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你說我是金喬覺的轉世,那麽我弟弟又是怎麽回事?還有,既然你是諦聽,那麽我們倆豈不是”看著諦聽如絲綢般的銀白色發絲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漣漪流光,金鸞喃喃地問道。

    她在歸入金家後有在金家的藏書閣中讀過相關的古籍,書中記載,千百年前唐開元末年,當時的古新羅國的王子,也就是自己的前世金喬覺,遁入空門後削發為僧,浮海來華,攜神獸諦聽化作的白犬普渡蒼生。神獸伴金喬覺一路顛簸,卓錫九華,在共同苦修的75載中,兩者晝夜相隨互為摯友,所及之處皆能逢凶化吉,直至貞元十年農曆七月三十日金喬覺坐化,諦聽亦隨之傍息,兩者之間的友誼成了千百年流傳至今的佳話。。。。。。

    “那是我和他,不是和你。”諦聽似乎知道金鸞在想什麽,幽幽地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

    撇撇嘴,金鸞不置可否,她本也不想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仙扯什麽關係,但是對於他那副自己欠了他幾百萬的死樣很是不滿,仰天翻了個白眼,冷硬地說道:“沒錯,我不是他,所以我也沒必要忍受你這臭屁的樣子。”

    “嘁。”諦聽瞥了眼金鸞麵上的倔強,突然心動一念,肩頭用力往上頂,倏地就將扛在肩上的金鸞給摔離了自己身上。

    金鸞隻覺得身子一個騰空,地心引力瞬間將她抓的死牢,眼看著諦聽麵上的輕蔑笑意越來越遠,耳邊的風不斷呼嘯著,提醒著她——尼瑪要摔死了!

    冥冥之中認定諦聽絕不會真將自己摔死,金鸞緊咬著牙關憋住卡在喉嚨間的尖叫聲,飛速下墜中的她強壓心中的恐懼,拚死守住最後一絲倔強。尤其是在那慌張一瞥時捕捉到諦聽對自己擺出的輕蔑態度,她就更不能讓他稱心如意地看自己出醜!

    呼嘯的強勁氣流從耳邊呼嘯而過,十二月份的高空寒風宛如冰刀一樣唰唰刮過她白嫩的臉頰,生疼生疼,但是金鸞就是死命咬著牙關,眼睛也不敢睜開,心中不斷祈禱她的預感別出錯!

    “你這女人怎麽那麽倔!命都不要了嗎?”突然,一雙臂膀環上她的腰肢,接住了她迅猛下墜的身子,隨之,含著慍怒的低沉聲音伴著呼嘯的風浪在耳邊響起,金鸞用力睜開被風吹得凍僵了的雙眼看去,是諦聽!

    見到諦聽氣得頭頂那兩隻犬耳又冒了出來,感到他說話間的熱流拂過她幾乎凍得結冰的臉頰,心中終是鬆了口氣,虛軟下來。

    諦聽感到懷中的人兒被寒風吹的渾身冰冷,俊朗的眉頭不禁蹙得更緊了。

    這個女人,簡直倔到骨子裏了!倔得命都不要了!

    “笨女人看什麽看!”氣惱地瞪了她一眼,諦聽隻覺得自找沒趣。

    他方才將她摔下去就是想給她來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對自己就該有對神仙的恭敬尊重,誰知這女人竟然反過來將了他一軍,完全就像是看穿了他不敢真讓她摔死一樣。

    這種被人看穿的不悅感簡直就和千年前如出一轍,讓他無奈又不可自拔。。。。。。

    但是!眼前這女人不過是個魂器,竟然還敢像金喬覺那樣看自己笑話,簡直是對他神格的藐視!

    “我哪笨了,你這隻臭狗!”雖然吃定諦聽不敢弄死自己,但金鸞還是對剛才的下墜心有餘悸,雙手不知不覺間已經緊緊抓住了他的道袍領子,免得這家夥脾氣上來又將自己拋出去玩。

    “什麽臭狗!本尊可是金一品的大仙!”怒瞪殷紅的眸子,諦聽齜著嘴露出四顆尖銳的犬齒威脅道:“本尊警告你最好安分點,不然等七魄歸體後本尊會將你今世的意識全抹滅掉!”

    對他來說,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收集魂魄的活體容器罷了,等到七魄全部集齊了,金喬覺就能重塑金身,這女人到時候不過就是金喬覺千百年意識中的一縷遊思,屁都算不上。

    可他忘了,懷中的人可是連死都倔的不肯示弱的金鸞,隻見她冷淩清麗的麵容上沒有意料中的懼怕或收斂,反倒是呈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怒容。

    “臭狗就是臭狗!抹掉意識又怎麽了?我還怕你不成!?”金鸞怒喝一聲,瞥了眼諦聽威脅自己時露出的銳利犬齒,她也不甘示弱地齜牙咧嘴,猛地就朝他露在係繩紅袍上的白頸狠狠一咬!

    說什麽抹掉意識,完全就是在諷刺她沒這一生就沒什麽好留念的!

    沒錯!她所有美好記憶全部都在十歲那年戛然而止,回歸金家的八年來可謂是活得夠窩囊,但是就算再被人瞧不起她都堅信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別人覺得沒價值她就努力讓人覺得有價值,所有的所有,她都立誓要用自己的努力換來!

    然而諦聽這樣動不動就說什麽要抹去她的意識要她去收集什麽破魂魄,要她幹這幹那的,完全不尊重她的想法,就好像自己在諦聽的眼裏不過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物品罷了,這簡直是對她所有努力的褻瀆!

    這樣想著,金鸞牙齒上的力道不由地加大,勢必要將諦聽這柔韌如軟甲般的肌膚咬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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