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我死沒死？

    薛念念覺得頭特別沉，她睜不開眼，又或者說是她不想睜眼。上次死後醒來時好像也是這種感覺。

    “你怎麽還沒醒？”

    又是那個聲音。薛念念頓時清醒了過來，她猛地睜開眼，可刺眼的光線又讓她閉上了眼。

    死後無限重生？這是薛念念的第一反應，因為剛剛睜開眼到閉上眼的一瞬間她隱約看到了和上次醒來的地方一模一樣的房梁，再加上上次醒來時也聽到了同樣的一句話，聲音也相同。

    她的眼睛已經基本適應了光線，她緩緩睜開眼，發現這兒就是自己上次醒來的地方。

    隻是上次有個明黃色的床帳，而這次沒有。

    看來並不是死後無限重生了。

    “醒了？”冷漠到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這聲音很耳熟，薛念念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這句話確實是從王爺嘴裏說出來的，但冷漠到讓她感到害怕。

    “嗯。”薛念念輕輕應了一聲，其實她並沒有發出聲音，因為嗓子啞了，發不出聲音，輕輕一用力就像有千萬根針紮一樣。

    “綠蕉，進來喂側妃喝藥。”這句話是王爺說的沒錯，但話語裏的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是。”一位…嗯，長得不太高的，其實就是非常矮的小丫頭端看藥進來。這丫頭剛進來，王爺就走了，而且走得很快，用那種類似於跑的速度“衝”了出去，就好像這房間裏有什麽不好的東西一樣。

    “側妃，喝藥。”這位長得不高的丫鬟就是剛剛王爺喊的綠蕉。她將碗伸給薛念念，那閃著光的大眼睛再加上露出八顆門牙的標準微笑，使薛念念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薛念念坐了起來，端過那碗黑不溜秋的藥聞了聞，刺鼻的味道使她皺了皺眉。這喝下去真不會死嗎？聞著就像是下水道裏舀起來的似的。

    她看了一眼正歪著頭對她笑的那張臉，隨繼捏著鼻子將藥一口飲盡。好吧，“一口飲盡”是薛念念自以為的，那一碗藥真的太多了，而且又苦，她的嘴並不離開碗沿，她包上一大口，吞下去，再一大口，卻吞不下去了，因為真的太苦了。於是，她包在嘴裏的一大囗便被她吐了出來，盡管她主觀上並不想吐出來，但她還是吐在了床上。

    “嘔……”薛念念將頭伸出床外幹嘔，並沒有吐出什麽。綠蕉似乎皺了皺眉。

    “側……側妃……”綠蕉水足無措。

    “你剛剛叫我什麽？”薛念念壓住嘴裏的苦味，扭頭看向綠蕉。

    “側……側妃。”綠蕉低下頭，用隻夠自己聽清的聲音回答，她眼眶裏的眼淚呼之欲出，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薛念念要用這種似於審視的語氣訊問她。

    “側妃？”薛念念明明記得自己上次醒來時別人喊的都是“王妃”，怎麽一覺醒來自己就成“側妃”了？“馨然呢？”

    “馨然？奴婢不認識馨然。”綠蕉委屈地眨了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幾滴晶瑩的淚水滴落在地。

    不認識？怎麽會，馨然是“我”的陪嫁丫鬟，怎麽會不認識？

    薛念念抬頭看向窗外，窗外豔陽高照，薛念下床，赤腳走到窗邊，窗外風景與上次似乎有些不同了，但又說不出哪兒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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