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神秘的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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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思白抱著看著定格在電腦屏幕上的海葵的畫麵拍拍陳嘉的肩膀:“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啊?這就下班了?”
“下班吧,熬太久了。”赫思白又說道,“回頭也通知雪姐一聲,讓她放下吳智慧直接回家吧,然後明天上午十點,你和我再去一趟酒吧街。”
“十點!”陳嘉握拳,由衷地稱讚,“老赫,你太人道了!”
“我不老。”
“好的,小赫。”陳嘉說完愉快地拎著他的雙肩包下班了。
吳智慧回到她的出租屋,連妝也沒來得及卸,倒頭就睡,等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九點四十了。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雖然腦子蒙蒙的,但總覺得還有些什麽重要的事沒有做。
搖搖晃晃走到洗手間洗把臉,又把昨天剩下的妝容卸掉,終於清醒多了。
她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壞了,壞了壞了壞了!這下肯定是晚了!”
也來不及重新把妝畫起來,吳智慧匆匆換上衣服,拿著鑰匙就衝了出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電動小毛驢還在匯景公寓,隻好咬咬牙打個車趕去酒吧街。
沒想到司機見她在無憂大街打車便以為她是外地就讀的學生,繞了一圈才在酒吧街路口停車,吳智慧氣的想罵人,扔給他十塊錢轉頭就走。
“哎,你這不對啊!”司機那些錢說。
“以為我傻是不是,小心我投訴你!”吳智慧說完又踢了出租車一腳,這才覺得解氣。
她緊趕慢趕地趕到海葵的魚店門口,卻發現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頓時有點失望,她想,自己還是來晚了,肯定是他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原本還想質問他一下為什麽要陷害自己呢。
可是不應該啊,被帶走不知道關店嗎?
吳智慧一邊想著,已經走進店裏,隱隱聽到店的後門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躲在那裏。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這才聽清楚,原來是有人在說話。
一個聲音說:“我什麽都聽你的,視頻是你讓我發的,怎麽變成是我自己做的了?”
“你少胡說!”另一個聲音說,“要是給哈哥知道,你別想活命!這麽多年讓你在這裏賣臭魚已經是照顧你了,現在隻是讓你滾蛋,你還不知足?”
“可是我要是離開這裏去哪裏賣啊?附近的街坊們吃我的魚很習慣也很方便啊,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吳智慧正聽得投入,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怎麽在這兒?”
吳智慧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然是赫思白和陳嘉。
“噓!”
“有人。”後門傳來一聲巨響。
赫思白立刻衝上去把門一腳踹開,卻隻看見海葵一個人站在狹窄的過道裏。
“另一個人呢?”吳智慧問。
“啊?誰?”海葵低著頭,眼睛瞟過來瞟過去一看就是在扯謊。
“我剛才明明聽到你在跟另外一個人講話!那個人是誰?是不是哈哥的人?”吳智慧指著他問道。
赫思白看著咄咄逼人的吳智慧,拎著她領子把她提到一邊問道:“你來幹什麽?我有沒有提醒過你,如果下次再被我抓進去……”
“沒那麽容易出來,我記住了!”吳智慧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那你還來?”
“大哥,我又沒犯法,我買魚行不行啊?”
“現在不賣,走。”赫思白說道。
“哎,你別推我!”
“警察辦案,請回避一下。”赫思白官方的表示。
吳智慧抿抿嘴有點無奈地說道:“好吧,那你記得問他,剛才他到底在跟誰講話。”
“我們有自己的程序,該問什麽不用你教我。”
“哎,你怎麽這樣,我幫你們的!”吳智慧一邊扒拉著他的手又說,“還有,他們剛才有提到視頻還有哈哥,他肯定就是發視頻的人!”
“好的,請你出去。”
“你別推我!喂!”
吳智慧還是被赫思白毫不留情地退出了門,不僅把她推出門外,還把卷簾門也放下。
吳智慧吵著赫思白的方向“哼”一聲又做個鬼臉,向著街對麵的咖啡店走去。
“你好,要杯美式,再給我一份馬卡龍。”吳智慧找到一個角落裏的位置坐下,從口袋裏摸出耳機塞進耳朵裏,就好像在聽音樂。
不一會兒,服務員把美式和馬卡龍端到吳智慧麵前,她微笑著表示感謝,頭還一點一點的,好像在跟著音樂打拍子。
但其實她的耳朵裏並不是音樂,而是監聽。
沒錯,她剛才趁著與赫思白推推搡搡的時候,把監聽器貼在了他襯衣袖口的紐扣上。
這麽做的好處是因為有襯衣紐扣的存在,就算突然多個東西也輕易不會被發覺,再有外麵西服袖子的遮擋,這就多了一層保障。
一會兒在他出來的時候,自己隻需要再衝上去胡攪蠻纏一通,就可以順利取下監聽器,絕對不會被發覺。
耳機裏傳來赫思白的聲音:
“海葵?”
“嗯。”
“我們是榮城刑偵支隊的,有些情況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嗯。”
“這個畫麵上的人是你不錯吧?”
“是……是我。”
“那麽你在11月1日下午17:05分的這個時候,用你身後的這台電腦做了什麽?”
“我發了一封郵件。”
“什麽內容?”
“是陳淑美和哈哥亂搞的視頻。”
“是你自己要這麽做,還是有人唆使你那麽做?”
自始至終,海葵的聲音都很低沉,好像很認命似的,可是突然,他的聲音提高了許多。
“不是我!是……”
“誰?”
“我不能說,”他又說道,“你們不是已經聽見了嗎,反正不是我,是有人指示我那麽做。”
“哈哥的人?”
“對,他跟我說隻要我幫他,他就替我向哈哥求情,讓我繼續留在這裏賣魚。”
“你為什麽一定要在酒吧街買魚?”這次是陳嘉的聲音。
“我從小就在這裏了,那個時候這裏還不是酒吧街,街坊鄰居們都喜歡吃我家醃的鹹魚,起初是我爸賣,他死了就是我,我也在這裏賣,快二十年了,我什麽都沒有,沒孩子,沒老婆,隻有鹹魚還有這個破攤子,我不想走。”說起鹹魚,他的話多了起來。
“沒想到你還挺念舊的。”陳嘉似乎頗有些唏噓。
“我聽說之前很多客人投訴你在這裏買魚,但都是哈哥罩你,是什麽讓他突然改主意要趕你走?”這又是赫思白的聲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