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覺得如果她躲開的話那得多傷他。

    方澤張了張嘴：“疼嗎？”

    秦素函伸手帶下方澤的手：“一點點擦傷怎麽會疼。”

    秦素函掩飾性的起身去給方澤倒水，她不想他看到她眼裏的慌亂跟不知所措，她還沒有想清楚如何來麵對這份感情，她在害怕，她在下意識地逃避。

    “可是我疼，我心疼。”

    有些著急的聲音在秦素函的背後響起。

    有的人注定功成名就，但殺伐決斷裏，不免剛毅冷酷；有的人或許一事無成，但優柔寡斷裏，總也有細膩溫情。

    天性也好、本能也罷，方澤從出生開始就認識秦素函，隻是沒想到有一天會猝不及防的愛上她，然後便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知道這輩子除了秦素函之外他還能愛誰？

    舍她其誰？這句話不僅隻是說說，曾經他也試著忘記她不愛她，五年、整整五年沒有回國，不見她不主動打探她的消息。

    可那又如何忘不掉終究忘不掉，再見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也能牽動起他的神經，一顆心早就沒了。

    方澤的聲音讓秦素函一怔，端著杯子的手輕輕發顫肩膀也跟著抖動。

    好不容易才止住手拿穩杯子，又不知道臉上要擺什麽表情才合適。

    深呼吸之後往下壓了一口氣，秦素函臉上扯住一點兒笑。

    “心口疼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原本蔓延起來的漩漪氣氛因為她這一句玩笑話而消失殆盡，方澤還想趁機表個白什麽的心裏完全熄了氣焰。

    盯著秦素函的臉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秦素函想把杯子遞到他手裏，掃一眼他纏著繃帶的胳膊，最終抬了抬手把杯口送到方澤嘴邊。

    方澤驚訝過後，抿起嘴角牽出一絲笑，略微低頭把一杯水喝的幹幹淨淨。

    秦素函把杯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坐下之後又沒了聲音。

    方澤一伸手又抓住她的手：“姐……？”

    “看來沒事兒，剛剛我就不該多此一舉。”

    方澤知道這是再說剛剛喂他喝水的事兒，樂了：“哪能沒事兒，我現在渾身上下都疼著呢？”

    “真疼？那我給你叫醫生去。”

    “醫生哪治得了啊，除了你別人來都不管用。”

    秦素函抬頭瞪了他一眼：“你啊？我到底該說點兒什麽好？”

    “嘿嘿…什麽都成，隻要你別著急走。”

    好不容易才逮著獨處的機會，他可不想這麽快就把人放走，趁著女人那點兒感激的心態還沒過，他想再加把火，成的話說不定他堅守了二十多年沒著落的愛情就開了花結了果了。

    雖然有點兒卑鄙，可他顧不得那麽多了，這麽些年他覺得他都快憋出毛病來。

    秦素函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隻聽她歎口氣道：“我倒是想走啊，可也要爵讓才行。”

    “什麽意思？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剛剛還說自己沒事呢，快給我看看。”

    方澤拽著秦素函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把，想把她臉上、手上的傷再看清楚一些。

    秦素函一個不查，身體直接趴到了方澤的身上，整個脊背都僵住。

    手一撐就要直起身，可手該死的撐到了床邊上往下滑了一下，直接撞進男人懷裏，這就尷尬了。

    方澤被撞的悶哼一聲，第一反應不是剛剛被接上的肋骨條疼而是收緊雙臂抱緊了懷裏的女人。

    秦素函輕輕掙了一下沒能掙開，又不敢過份用力怕把男人的傷口再給繃開，隻得在男人耳邊輕輕歎了口氣道：“鬆開，悠著點兒你的傷。”

    方澤好不容易才抱上，哪裏肯鬆手。

    悶悶地道：“不鬆，舍不得。”

    這要鬆了，還不知道要什麽才能再抱上，明知道這樣做有可能讓女人更討厭他，可此時此刻他已經故不得那麽多了，抱了再說。

    秦素函有些氣悶，奇跡的是他並不是生男人的氣，更多的是擔心他身上的傷。

    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兒和著點兒消毒水的味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是想了些什麽，鬼使神差的，她仰起頭在男人的臉上親親碰了一下。

    “行了吧，還不快鬆開。”

    也不知道方澤有沒有聽到她的這句話，隻覺得男人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原本收緊的雙臂也在第一時間抽光了所有的力氣。

    秦素函意識到不對，動作迅速地退出了方澤的懷抱，直接朝門口跑去。

    方澤這才反應過來，眉頭一皺，想下床又不能夠，隻能緊張的叫了一聲兒：“姐……？”

    秦素函扶著門把的手一頓，頭也沒回的喊了一句：“笨蛋。”

    說完人已經拉開病房門衝出去，就跟後麵有人追來似的。

    方澤被關上的門震的一愣，旋即愣了半響才抬起手掩著麵低低地笑出聲。

    笑聲越來越大，如果不是手腳被束縛住他肯定都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上了。

    雖然他反應有些遲鈍，而且女人的那個吻也隻是猶如蜻蜓點水一樣的碰了碰，稍微大意都可以被忽略掉的那種。

    可是他就是知道女人是吻了他了，不是不小心碰到，或者是別的什麽？

    想來想去，方澤又覺得不對了，秦素函吻他了吻他了，這是……這是什麽意思？

    方澤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又不敢確信，又不想往不好的方麵想，就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自己，直到半夜才睡了過去。

    ……

    秦豐爵到慕家的時候，夏小沫已經睡了。

    慕雲池把人領進書房。

    秦豐爵沒廢話，直奔主題：“我姐說今天除了夏辰衍之外還有顏涼昊也在。”

    慕雲池身上罩著冷氣，又被人突然從暖被窩裏拽出來的戾氣還有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染上的怒氣。

    “說清楚。”

    於是秦豐爵就把秦素函說給他的原話對慕雲池講了一遍。

    然後道：“你不是一直讓人跟著顏涼昊，難道就沒發現他回國了？”

    這話沒有質問的意思，也就隻是直心的尋問。

    慕雲池看了他一眼：“顏涼昊沒有回國一直都在國外，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查，你先別急著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