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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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銘翀眼皮微垂,長長的眼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忽閃忽閃的,樂允看著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三個字:睫毛精。

    畢竟相處過一段時間,她對他還是有點了解的,知道他不是一個愛主動找話題的人,隻好自己找話說:“我剛才看見韓總了。”

    景銘翀緩緩的抬起眼,眸子裏,先前那樣認真火熱的光芒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

    他的語氣也很平靜:“在你男朋友的病房看到的嗎?”

    樂允不答反問:“你是不是早就認識魏昕了?”

    她沒有否認魏昕是她的男朋友,看來,他們倆真的正式在一起了。

    景銘翀用強大的意誌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握成拳的手,指甲都快摳進了肉裏。

    “因為你恨韓總,他的兒子,你自然也不喜歡,對嗎?”樂允等了下,見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沒有回答,暗暗咬了下唇瓣,才又道:“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哈,你搶過魏昕的女朋友嗎?”

    景銘翀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他緩緩的問:“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樂允點了點頭。

    明明知道不該存有任何希望,可他的心裏還是冒出了一絲希翼,追問道:“為什麽重要?”

    樂允愣了下,自己來見他之前不是都想好了嗎,真相什麽根本不重要了,怎麽一見到他就忍不住的又問了呢。

    景銘翀見她隻是看著自己發呆,一言不發,說了三個字:“我沒有。”

    不知道為什麽,即使他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她就是相信他的話,而且,深信不疑。

    如此看來,從始至終,都是羅天逸欺騙了魏昕。

    那,他去美國前,她在他辦公室外聽到的那番話,會是誤會嗎?

    她要不要問問呢?

    這個問題一從腦海裏蹦出,心跳就猛然加速了。

    似乎是潛意識裏在拒絕真相。

    可是,另一個聲音在腦海裏一遍遍的跟她說問問吧問問吧,而且,這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裏越來越大。

    要不,還是問問?

    樂允望著景銘翀,他去美國前,在辦公室裏說的那番話,會是誤會嗎?

    潛意識在拒絕真相,腦海裏的另一個聲音卻在催促她問一問。

    她張了張唇,又張了張唇,聲音卡在了又幹又澀的喉嚨裏。

    “你還想知道什麽隨便問。"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景銘翀這麽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掙紮和糾結,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透露出鼓勵的神色。

    樂允就有點心動了,若不是魏昕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一直在眼前晃悠,她可能早就問了。

    景銘翀見她這麽為難糾結,也不逼她,為了給她思考的時間,指了指床頭櫃上的那堆水果,“我想吃蘋果了,你幫我削一個吧。”

    樂允去洗了蘋果和刀子,坐在他床前的那個椅子上,給蘋果削皮。

    即使低著頭,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對麵的男人正盯著自己看呢。

    確實,她沒有猜錯。

    景銘翀目光深深的凝望著她,她的頭發長得很快,相比較二個多月之前的半寸,已經變成了BOBO頭,顯得她精神了很多。

    即使如此,他還是喜歡她長發的時候,記得曾經她坐在他身邊,長發掉落在他的掌心裏,那柔軟絲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為什麽把頭發剪了?”閑暇無聊,他問道。

    樂允手裏的動作頓了幾秒,繼而又轉動起刀子,淡淡的說:“沒什麽。”

    那段痛苦的記憶,又把她壓在內心深處的問題給牽扯出來了。

    景銘翀望著她的頭頂的那個可愛的旋窩,語氣很溫柔:“其實長發更適合你。”

    樂允抬起頭,注意到他眼底的柔和,糾結了半天的問題就跑到了她的嗓子眼這。

    就在她的理智和情感在做著天人交戰的這刻,身後傳來不大不小的敲門聲。

    還不等景銘翀回應,病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樂允和景銘翀同時朝門口望去,以為來人不是醫生、護士,就是助理特助什麽的。

    兩人誰都沒想到,走進病房的竟然是韓總他們二人。

    二人的視線掃過來,當看到樂允坐在景銘翀床前,手裏還拿著一個快削好的蘋果,俱是暗暗驚詫。

    樂允率先回過神,站起身,禮貌的衝著二位微微彎了下腰。

    他們是魏昕的長輩,自然就是她的長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在探望魏昕的時候,魏昕跟他們說了什麽,這二個人比剛才更加仔細的打量起她,四道視線,特別是那個女人的視線,審視的意味很濃。

    景銘翀也注意到他們的無禮之舉,眉頭一皺,口氣極冷:“這裏不歡迎你們,還請你們出去。”

    他都不問他們找他有什麽事,直接又堅決的攆人。

    韓總率先收回打量樂允的視線,朝他看過來,眉頭也是微微皺著的。

    “允兒是嗎?”女人看了景銘翀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樂允身上,“能請你先在門外等一下嗎?我們有些話想單獨和景先生談。”

    樂允下意識的看向景銘翀,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他的神色比以往見過的都要冷,陰沉沉的,渾身散發著戾氣,別說她了,估計離得稍微遠一些的那二個人也能感覺得到刺骨的冷意。

    他和韓家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啊,一見麵就這樣?

    她實在是好奇。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過問,見景銘翀衝自己點了下頭,雖然韓家人不一定會拿景銘翀怎樣,不過,她還是說了一句:“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這才懷著不安的心離開了病房。

    關上門,她站在門外,也不是特意去聽,隻不過房間裏說話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隱隱約約的有些傳了出來。

    不過,她聽得不真切,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直到韓總暴怒的喝了一句:“你非要和我對著幹是嗎?”

    也不知道景銘翀是怎麽回的,光聽韓總的拔高的聲調也能知道,他被氣的夠嗆:“你少威脅我!”

    緊接著傳來腳步聲,重重的,越來越近。

    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