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暫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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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夫來之前,她診過他的脈象,很奇怪,這股寒氣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讓接觸的人也不禁感到絲絲寒意。
按理來說,像他這般內力深厚的人體內不該有這樣重的寒氣,不僅傷及五髒六腑,也會危及小命,壽命都不長。
他曾說過自己活不過二十歲,就是因為這個嗎?
賀昭拿出一粒紅藥丸就要喂給他吃,被她一把奪過,放在鼻間嗅了嗅,“他平時就是吃這個藥來壓製體內的寒氣?”
“有什麽不對嗎?”
“這藥服用了多久?”
“大約半年之久”
她反複看了看手中的藥丸,沉聲道“這藥雖可以暫時壓製他體內的寒氣,但時日一久,寒氣愈發濃烈,便會侵入他的五髒六腑以及骨髓深處,並不能徹底根治”
賀昭聞言,驚了一下,“王妃懂醫?那可有醫治王爺的方法?”
她沉思一會兒,拔出賀昭的劍走到桌邊抬手就在手心割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順著手心緩緩流下滴入桌上準備好的杯盞中。
“王妃,你這是?”
“少廢話,想救你家王爺就趕緊把他扶起來”
賀昭也便不再多問,趕緊聽她的話把王爺扶了起來,她端著滿滿一杯血捏住他的兩頰強行喂下,然後打開從大夫那留下的銀針包,取出幾根分別插在他的幾處穴位上。
“他喝了我的血,你用外力使其流竄全身血脈,然後逼出銀針即可”她對賀昭道。
賀昭也不遲疑,照著她的話去做,盤腿運力於掌打向安王的背,助他體內的血脈流竄。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寒氣逼退安王的體溫逐漸回暖,賀昭終於放下了心,稍一用力將插在穴位上的銀針都逼了出來,射進對麵的牆裏。
把安王平放在床上,對她拱了拱手,“王妃果真是妙手回春,賀昭感激不盡”
“我隻是暫時延緩了他體內寒氣的發作,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那王妃有什麽辦法能醫治王爺的天寒症?需要什麽藥材賀昭都可以為王妃找來”
她摸索著下巴,“他的血液特殊,天生自帶一股寒氣,如今這股寒氣加劇隨時會要了他的命,要想救他,恐怕隻有一個辦法了”
“王妃但說無妨”
“換血”
賀昭一嚇,換血?!怎麽換?
“但也並不是誰的血都可以,他的血自帶寒氣,那能給他換血的人的血必定有壓製他寒氣的作用……”
賀昭皺了下眉,“王妃說的此人恐怕隻有寧初姑娘了”
“那他隻有等死了”她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賀昭突的跪了下來,雙拳高舉,“王妃醫術高明,一定有辦法能治好王爺的病,賀昭懇請王妃救救王爺”
“寧初是唯一能救他命的人,但她已經死了,你求我也沒用”
賀昭慢慢垂下了手,一臉失落,緩道
“我原本是個孤兒,因為饑餓四處偷竊而遭人暴打,若不是王爺收留我或許就被人活活打死了,王爺對我的恩情我今生都無以為報。王妃與王爺相處時間不長,對王爺難免會誤會,其實王爺性子並非冷淡之人,隻是因為天寒症極少與人來往,每次發病明明很痛苦卻總是強忍著,從不與任何人說。”
“鈺王,憬王和靈月公主時常來看王府看王爺,王爺雖然表麵上不在意,其實王爺他心裏還是很歡喜的。王爺知道自己活不過二十歲,所以對任何人都表現得很冷淡,到那時便不會有太多留戀”
“寧初呢?”
依綿月所說,他對寧初確實不一般,如果是真的,證明他並非無情之人,至少寧初是那個能令他心動的人。
如果隻是逢場作戲,他又是為了什麽?所若說是因為先皇的賜婚,她根本不會信。
“王爺對寧初姑娘……”
他剛說出口,門外便響起打鬥之聲,他立即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眼尚在昏迷中的安王拜托她一句“王爺就交給王妃了”然後提劍衝出了房間。
門外一群來曆不明的黑衣人正與王府的侍衛打成一片,賀昭毅然拔劍躍起踢向其中想靠近房間的一人,厲聲道“何人膽敢擅闖安王府!”
“畫骨成灰,索命無度,黑白無常,黃泉指路”
賀昭蹙眉,一字一句道“畫溪閣”
她一愣,腦中想起那個有著銀月色眸子的畫溪閣閣主,想起慘死在他們劍下的阿木以及客棧的所有人,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又是畫溪閣!
轉眼黑衣人就揮劍朝賀昭身後的她砍了過去,顯然他們要殺的人是她!
賀昭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護在她身前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侍衛見此情形也紛紛上去支援。
黑衣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賀昭僅憑一人之力還能與他們周旋這麽久,想來賀昭的實力也不低,她便不需出手,隻要在一旁看著就好。
忽聽房中一聲巨響,她暗道一聲不好快速轉入房中,抓了桌上的一個瓷杯擲向持劍刺向床上的安王的蒙麵人,同時幾步飛跨過去。
瓷杯打中對方腿彎使得對方速度減緩,趁此時機她準確抓住了對方持劍的手,用力一擰奪過他的劍抬腳踹在蒙麵人的腹部,使其撞在柱麵上。
劍在她手上打了個轉,直指向摔在地上欲爬起的蒙麵人,嚇得對方一震,麵巾上露出的一雙眸子發狠的瞪著她。
“殺了我”
“趁著安王行動不便,你們倒是抓的好時機,看來安王府中必定藏了你們的眼線,如果你肯老實交代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殺你?為什麽要殺你?”
“你不殺我?”蒙麵人很是驚疑。
她輕笑,“比起我的一劍讓你痛快的死去,你家主子會不會因為你任務失敗而放過你呢?”
“你!”
“哐當”一聲她將劍扔到地上,向他揚了揚下巴,“你要殺的人是我,我不死就是你死”
蒙麵人看了幾眼地上的劍,似在斟酌她說的話是真是假,為什麽要把劍還給他?
但他的時間不多,容不得他仔細考慮,抓起劍跳躍而起刺了過去。
結果人沒刺到,就又被一股強勁的掌風震飛出門外,蒙麵人咬牙切齒的瞪了眼突然出手的安王以及葉繁錦,直接徹底暈死過去。
估計到死他都不會甘心,居然被一個女子耍了!
她上下打量著麵前安然站立的安王,看起來應該是沒事了“下這麽重的手,莫非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派來的?”
他突的抓住了她的手,眸子陰晦不定,隱隱夾雜些不明的怒氣,盯著她直發毛,“你給本王喝了什麽?”
“我若是要你的命,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嗎?”
抓她手的手勁越發收緊,眼神漸漸泛冷,逼得她向後退去“你到底是什麽人?故意接近本王有何目的?”
她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麵對他這般質問,她沒好氣的瞪過去,“我是什麽人都是你說了算,別忘了,一開始是你威脅我的”
“相貌相似可以說是巧合,但火鴛之血世上除了寧初再無任何人可以擁有,你是如何得到的?”
她心中一驚,她明明喂給他的是自己的血,怎麽會是火鴛之血?
她和寧初隻是長相一樣而已啊,怎麽會連身體裏流的血都是一樣的?這是怎麽回事?
安王見她沉默,另一隻手轉而去扯她的衣領,動作粗魯毫不憐香惜玉。
“你幹什麽!”
她驚呼一聲,想要阻止也已來不及,但當他看到她裸露在外的光滑的肩頭卻止住了動作,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
良久,他替她重新拉上衣襟,鬆開了緊抓著她的手,退開數步,輕聲道了一句“抱歉”
“王爺可看清楚了,我身上並沒有胎記,希望以後不要再錯認”
她正要離開,賀昭走進來撞了個正著,看到王爺和王妃都沒好臉色,心想這兩人又怎麽了?方才王妃可是救了王爺一命的,怎麽這麽快又吵起來了?
看著王妃氣鼓鼓的離開,賀昭不禁開口道“王爺,恕賀昭多嘴,方才王爺寒症發作,若不是王妃割血作藥,王爺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她的血?”
“是啊,賀昭也很奇怪,王妃的血竟然也有壓製王爺體內寒氣的作用,莫非王妃就是寧初姑娘?”
安王望向房間的某處,像是在發呆“兩人性情截然不同,斷不會是同一人,但她們都擁有火鴛之血又如何解釋?本王也弄不明白”(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