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你真當自己藏得很好,我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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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為夢凡梳發的侍女轉過頭去,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卻一臉蒼白,正是剛才暈倒在臨夢宮外的那個人。
隻是——
這專供宮主沐浴的鷲梧殿,宮中的女子們都不敢隨意進來,更不用說,這個突然闖入的女子……
能找到這裏來,除非對臨夢宮內的一切是熟悉的。
那女子神色虛弱地捂著胸口,目光卻直直望著軟塌上懶散躺著的人。
宮主……”
小侍女看看女子,又轉頭看主子,擔心讓人這樣闖入會招來怪罪。
好看的鳳眸微眯,夢凡淡淡道:“你先出去。”
小侍女應了,將帕子輕輕放在一旁,然後躬身往外退,經過那女子的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女子確實生得美,隻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莫名的讓她覺得不大好。
走到殿外,她卻吃了一驚,難怪那女子闖入鷲梧殿中,外麵的侍從也沒有跟著進去請罪,原來,全都倒在了地上。
快步走過去,她伸手探鼻息,幸好,隻是暈了過去。
轉身看殿中,薄紗微微飄蕩,裏麵的一切看不真切,她身為一個侍女,不敢多管,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
自軟塌中懶懶撐坐起來的夢凡,看著站在殿門邊的女子,眸光淡淡,午後的日光透進來,投在他的唇上,薄薄一層光。
女子往前走了幾步,在他麵前緩緩跪了下來,輕聲喚:“……師父。”
哦?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
他的神色依舊慵懶,斜倚著軟塌,就看著那女子跪在自己跟前。
徒兒自然記得……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徒兒不孝,那麽久才回來探望師父!”
忍著身上的疼痛,女子跪著,臉色認真,因著那張美麗的容貌,特別顯得楚楚動人。
你可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這宮裏的侍女,怕是多認不得你了。”
他就那樣看著她,也沒讓她起來。
是徒兒不孝,這一次回來,就沒有想過逃避責罰,可是,師父——”
女子揚起美麗的臉,“徒兒身上受了重傷,還希望師父能救救徒兒!”
從七王府後山下來,她的體力逐漸不支,好不容易熬到馬車來到不憂山,那車夫打死不願意進來,而且臨夢宮附近確實設有機關,她不得已又自己走了好一段路,終於昏倒在門外。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大殿上,這臨夢宮的一切她曾經是那麽熟悉,即使人不認識,路還是能找,抓住一個侍女問了夢凡的所在,她便直接找了過來,因為……她實在不能等了。
哦?”
話音未落,一道暗影像是瞬移一般突然出現在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腕,探上她的脈息。
陵絕?”夢凡挑眉。
女子臉色蒼白地點點頭。
你怎麽惹到他了,陵絕那家夥,向來不輕易出手,何況是對一個女人。”他笑道。
不是先關心她的傷勢,卻對陵絕的動機感興趣,女子心中頓時升起幾分憤懣,麵上卻依然耐著性子,楚楚可憐道:“求師父救救徒兒——”
手指快速在她身上幾處大穴輕點幾下,他道:“去外麵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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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
來傾雲軒報告急事的陶衍,明顯感覺屋內氣氛不對。
暗暗瞟了眼坐在不遠處握著毛筆作畫的如音,看似沒有什麽不一樣,可是,他還是感覺有問題。
王爺,如果沒什麽事,屬下先告退。”
這樣的情況,他還是早點開溜比較好。
待到房中隻剩下兩人,禦皇柒走到如音身邊,看著她身前案上的白紙,微微不解:“這畫的圓圈,是什麽?”
畫個圓圈詛咒你!
如音心中氣憤回答道,麵上卻隻是冷冷一句:“沒什麽。”
還在生氣?”
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抽掉了她手裏的筆,將她摟入懷裏。
如音卻一下子掙開了,起身往旁處走。
什麽叫還在生氣?
剛才被他帶著從後山回來,還沒說上一句話,沒有聽到他一句解釋,陶衍便進來報告事情了,她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去打擾,卻隻能自己生悶氣。
音兒——”
禦皇柒也跟了過來,手環著她的腰不讓她再走開,那麽近的低頭看她:“我與她隻是認識,卻絕無別的關係。”
那她為何知道你那麽多事,更……為何那樣對我說話,好似我是她的情敵?!”
一想起剛才在後山那女子那些不好聽的話,她心裏就來氣,這就好像出門被不認識的罵了一頓一樣鬱悶跟莫名其妙。
她的話你不必在意,我的心,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如音臉撇過一旁。
真的不知道?”
他拉著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那麽認真而嚴肅望著她。
她生起氣來就會故意說氣話他了解,可是,他對她的心意,不可置疑。
禦皇柒,如果今天換成一個男的對你說那些話,你會開心嗎?”她瞪回去。
我會直接讓他連話都不能再講。”
他冷冷道。
所以就是欺負我咯!”
如音道,她武功是沒有那個女子好,所以活該被嘲諷了還打不過?
怎麽會,你還有我。”
他半哄的語氣,從後環著她的腰,“剛才,我可一點情麵都沒有留。”
如果不是因為那人學的是獨門秘法的內功,那一掌,幾乎就能讓她暈過去。
怎麽懲罰都好,但別生氣了,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豈不是如了別人的意。”
他這輩子,也就對她有這個耐心哄著。
可她還是嘟著嘴不高興,他腦海中一閃,道:“我還沒問,你偷溜出王府幹什麽去了?”
如音一怔,咬唇:“這,這不是收到了禦翎皓的紙條,去見麵了嘛。”
當初我就不讚成你攙和進來,現在看來,更是後悔——”
這次不一樣——”如音打斷他的話,急忙道:“我主要想跟他要解藥。”
她知道,他是不喜她與禦翎皓多見麵。
解藥?”
禦皇柒蹙眉:“我不是說過,我中的那些毒不需要他的解藥,也能以自己的內力逼出來。”
在眾人眼裏,他不過是個身體病弱的王爺,禦翎皓給他下的毒並不稀有,也不難解除,隻要時間及時。
是嗎,那背著我咳嗽咳得那麽厲害,又怎麽解釋呢?”
她突然正了臉色望著他。
本想用她溜出門這個話題轉移之前的話題,禦皇柒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那隻是天氣變化偶有不適,與中毒無關。”
真的?”
她依然仰望著他,再一次問。
他不說話,她繼續道:“你真當自己藏得很好,我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