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世人眼中不祥的飛星,她卻用來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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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確實冷,吹得臉頰都有點麻了,可夙微生就一直這麽對著月亮,又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塊帶有溫度的玉佩。

    瑩潤的羊脂白玉,他的手輕輕撫摩著上麵雕刻的紋樣,對著月色看,泛著淡淡的光。

    是今夜月色特別亮的原因嗎,似乎這玉佩比平時更好看,那淡淡的光帶著一些奇異的藍色。

    這是怎麽了,這玉佩他隨身帶了那麽久,曾無數次拿出來端詳過,卻第一次看到它泛起這樣異樣的藍光,而且握著還比平時要溫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從玉佩傳到指尖。

    她看了好久,直到,那藍光漸漸隱去,玉佩又回到原本的樣子,溫度也降下來,心中疑惑,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今生,他唯一剩下與他有關的東西,便隻有這枚玉佩了

    夜幕中突然一道流光劃過,夙微生抬頭,是飛星。

    世人總說有飛星出現並不是好事,不是有災禍,就是有異事發生,可是他想起,當初在詔月與如音一起看月亮,也曾看見過一次飛星,當時如音很是興奮,還閉上眼睛默念著什麽,當時他為她是何意,她說飛星可以許願,心誠則靈。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關於飛星的另一種看法,在世人眼中不祥的飛星,如音卻拿來許願。

    可他莫名地,就是信了她,當時說完這些,飛星早已不見,他也沒有那個機會。

    再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直到今夜。

    緊握著玉佩,他閉上了眼,心中默許一個願,雖然,那個願望,這輩子都不會能實現。

    如音還曾經跟他瞎聊過,說自己曾從一些古籍中看到一些奇異之事,比如其實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另一個時空,那兒也有人在生活著。

    他當故事一樣聽著,還挺喜歡,因為如音講述的語氣很生動,還有或許是他自己心中也有那麽些希望,希望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

    就當是一種寄托吧,如若真的像如音所說,那麽便讓飛星載著他的願,去到另一個時空,或許,他心裏的人,能知道呢。

    看著飛星消逝的方向,夜幕歸於平靜,他的唇角有一抹極淡的笑。

    看著屋頂上的身影終於不在了,一直站在樹下倚著樹幹抱著劍的葉痕,才終於歎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冬夜人容易犯困,但值夜不可馬虎,特別是祠堂。”

    蒼梧郡鎮國將軍府,畫府大公子畫言成在院中交代著管家,之後穿過院子而去。

    轉過回廊,來到盡頭的門前,推開,抬首第一眼,便是看向那一排靈位旁邊立著的銀戟。

    龍牙物歸原位之後,這銀戟終於完整了,畫府先輩傳下來的寶物,不止是畫府的鎮宅之寶,更是戰靈的象征。

    自從龍牙嵌回銀戟之上,整根銀戟通體仿若流動著淡淡光暈,像是環繞著一條細細的閃電紋,神聖不可冒犯。

    畫言成例行地過來看一遍,一切無恙,合上門,也回房休息去了。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守衛如此森嚴的鎮國將軍府,半夜,還是來了不速之客。

    兩名黑衣蒙麵人從畫府最偏僻的地方,躍入圍牆之內,一路悄然避開值夜的守衛,疾步而行,終於來到了盡頭那一間。

    這就是畫府的祠堂了,兩名黑衣蒙麵人對視一眼,點頭,一人上前去開門,另一個人握緊了手中的劍。

    祠堂的門推開的那一刻,內裏的一切一覽無遺,兩人看到那跟杵立在靈位旁的銀戟,眼中都泛出了異樣的光芒。

    之前推門的人立刻往裏麵走去,後麵的人根本來不及拉住他,也怕弄出聲響。

    而先進去的那人,眼睛直直望著那根銀戟,才往裏走了兩步,突然聽到異樣的聲音,同時,屋內的兩個不同方向分別射來短箭。

    那是安裝在四麵壁上的機關,看著像是一個精致的銅質虎頭形狀,短箭就是從虎嘴中射出的。

    站在後麵一些的黑衣人一看,立馬進去,想要給同伴幫忙,卻將自己也搭了進去,因為,身後門已經關上,而且門的上方,也射來利箭

    今夜他們的任務便是要拿到這銀戟,所以一路手中劍揮舞著當掉襲來的利箭,他們一麵艱難地向銀戟的所在靠近。

    終於,最先進來的人伸手,一把握住了銀戟,黑色蒙麵巾之上露出的那一雙眼,充滿了欣喜和渴望。

    隻要將這個東西拿出去交差,他們就會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

    然而,心中高興不過瞬間,他便感覺到了異樣

    他握著銀戟的那一隻手,手背關節漸漸變色,變成暗沉的黑色,並逐漸向手腕蔓延。

    他驚訝地下意識鬆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仿佛被銀戟粘著,根本就收不回來。

    同伴艱難地替他擋著從四麵八方射來的利箭,替他爭取時間,卻發現他遲遲沒有動作,轉過頭一看,也呆住了。

    就這麽呆愣的空隙,一支利箭從門上方的那個虎頭射來,一箭刺到了他的左肩胛。

    而他的同伴還站在銀戟麵前,不能動,兩人就這麽被四麵八方射來的利箭傷得站都站不住。

    之後,那人握著銀戟的那隻手,像是被利斧劈開一般的疼痛,終於能鬆開了,卻已經瞬間萎縮得不成形狀。

    “我的手、我的手!”

    那人驚慌痛苦地大喊,他的同伴看過來,也同樣驚訝。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畫府的祠堂裏的時候,門突然又開了。

    一個頎長的身影正站在門口,外麵的月光映著,背光臉看不真切,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輪廓。

    剛才四麵射來的箭也突然消失了,裏麵的兩名黑衣人都已經撐不住地倒在地上,傷得連劍都握不住。

    高大頎長的身影一步步走進來,正是本該睡下的畫府大公子,也是當今皇帝親封的車騎將軍,畫言成。

    他的身後是畫府的精衛,卻隻聽命在外,並沒有入來。

    兩名黑衣人害怕地往後挪著身體,身上所受箭傷傷口有鮮血流下,隨著他們的挪動在地上摩擦出痕跡。

    畫言成看著那些血漬,眉間不悅地蹙起,“來人,立刻將他們帶出去”

    畫府的祠堂,不允許不軌之徒入內,更不允許髒了地兒。

    被綁到畫府的院子中,周圍一圈精衛圍著,想逃跑都絕對沒可能,月色下,畫言成命人將兩黑衣人的麵巾摘下,卻看到兩人不約而同地嘴角溢出鮮血,然後倒地身亡。

    他上前查看,他們應是咬破藏於口中的劇毒丸子而身亡,檢查他們的身上,就看到了其中那人枯萎變形的手掌,像是一隻變形的爪子

    畫言成疑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