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若是被人誤會,損了我的名節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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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若是被人誤會,損了我的名節怎麽辦?
那麽晚了你還跑這裏來問這個?”
之前她的身份是她自己告訴他的,因為心想碰上他這樣的人,瞞也瞞不過,不如自己說了,所以他知道她住在鎮國將軍府。
如音坐回到椅子上,沒精打采托著腮:“沒心思弄。”
沒心思弄?”
夢凡不滿意了,也在案前坐下,與她相對:“我還等著呢。”
如音抬頭看他:“才過了一天,你別著急。”
今天禦皇柒才剛走,也總得讓她適應一下啊,哪有什麽心思去研究香露之類的。
我不管,你答應了的,就得給我做到,做不到,我就一直跟著你。”夢凡展開手中的折扇,輕扇著道。
可你這麽晚了出現在這裏,若是被人誤會損了我的名節怎麽辦?”如音又蹙眉。
她正心煩意亂睡不著呢,他這自動送上門是自找罪受,她沒有多大耐心跟好臉色。
我跟我宮裏的女子日日相處呢,不是也沒事。”
夢凡輕扇著扇子,輕哼一聲,完全不將她說的當成一個問題。
如音看到他手中的扇子跟他送給她的那把確實有些相似,又想到夙微生說的那些話,便試著問:“聽說你的隨身武器是扇子?”
夢凡露出迷人的笑,看著她:“還說沒有聽過我的名號?”
我是後來問了一個朋友才知道的,快說啊——”如音催促。
嘖嘖,一個小丫頭心浮氣躁的,長了這麽一張好看的臉脾氣那麽差——”夢凡打斷她的話,收攏扇子,伸手過來往她臉上捏了一把。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三哥畫玄朗喜歡對她做的那樣,可那是她的哥哥,這個人卻是個才認識的陌生人。
如音嫌棄地側頭避開,夢凡更不滿意:“你嫌棄我?”
我問你的問題,你先好好回答。”
她抓起桌上那一把他送她的,遞給他,他接過,卻不是對著桌上的杯子,而是一轉身,掃了一眼房中的物件,目光落在窗台前那一株花草上。
如音隻看到他的手腕輕轉,桃花扇打開,似乎是對著那花盆的所在輕輕一掃,下一瞬,便聽到碎裂的聲音,那花盆已經怦地一聲裂開,泥土落了一窗台。
如音怔了怔,眨眨眼,夢凡轉身下頜微抬,等著她的稱讚,卻看到她皺了眉頭,道:“我的窗台都被你弄髒了!”
夢凡沒好氣地放下桃花扇。
這扇子的作用,不止是能傷人傷物那麽簡單。”
那還有什麽?”如音好奇。
不是怪我弄髒了你的窗台嘛,不想說了。”夢凡一下下輕輕扇著自己的那把扇子,一臉不樂意。
如音腦中轉了轉,露出討好的笑:“你看你那麽厲害,就再給我演示演示唄,好讓我知道這扇子有多與眾不同。”
我的朋友跟我說,你在江湖中名號響亮,行蹤神秘,武功高絕,又有一身絕世秘術……”
如音把自己記得的詞都說了,夢凡的臉色這才變好,挑著下頜道:“那是自然。”
你要知道,這扇子的最大用處,不是傷人,而是救人。”
救人?”如音立馬問:“怎麽救?”
夢凡又開始賣關子,“這個,我就不能說了。你要知道,能習得桃花扇真正技法的,都必定是我臨夢君的親傳弟子。”
那你把這送給我幹嘛?”如音不樂意了,這說了一半不說的吊人胃口,真是討人嫌。
我高興,那,你不喜歡,我收回,換個別的東西給你咯——”
夢凡作勢要伸手過來拿那扇子,如音立馬先拿了護在懷裏:“哪、哪有人送出去的東西還要回來的道理。”
夢凡也不跟她搶,看了看窗外的月色,道:“確實很晚了,我該走了。丫頭,記得早些做好我要的東西,不然我還來找你。”
如音張嘴要說什麽,隻見麵前一道幻影,原本坐在她對麵的人便一閃而過般地從窗口出去了,頃刻消失不見。
雖然這裏沒有現代化的很多東西,但是如音不得不佩服這裏的人的武功,目前她見過厲害的,夙微生算一個,還有這夢凡……
對了,還有一個陵絕。
突然想起那個人來,如此神秘,如此地……令人難以忘記,距離上一次見麵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裏,在做什麽?
她抱著扇子去床榻上躺著,把玩著那把扇子,想起夢凡說的話。
他的秘術還有桃花扇的技法,隻傳給親傳的弟子……
心裏突然有個想法……如果她拜他為師呢?
是不是他就可以教她了,是不是她就能學到了?
這個想法不錯,她在心中慢慢構思著,要不等下一次遇到夢凡的時候,便跟他提一提?
今夜的最後,還是帶著對禦皇柒的想念入睡,她將扇子放好,躺回床裏,閉上眼睛時心想,但願在皇都,他今夜的夢中也會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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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即使是冬天,山裏還是有些花在開著,如音第一次來蒼梧郡,想看看這裏的土壤中都長著些什麽植物花卉,不止是為了給夢凡製作的香露,她自己也想要采集收集一些。
畫夫人怕她悶,讓三哥畫玄朗一直陪著,她沒有告訴畫夫人,但卻央求畫玄朗將她帶去山上。
畫玄朗性格向來比較隨性,哪兒特別哪兒有趣的他偏喜歡湊,所以如音的這個提議他沒有拒絕,兩人瞞著家裏,隻說是出去走走,卻是去了深林中。
這一次如音將月光也帶著,因為想著它本來與它母親就是生活在深林裏的,那兒應該有它熟悉的感覺,便想著帶它出去玩一玩。
月光還小,她抱在懷裏它會乖乖地,隻有在家裏房中的時候,她逗弄它,它才會竄來竄去。
上山了之後,她能明顯感覺到小家夥那種興奮,在她懷中亂動,便將它放到地上。
小心一溜煙跑回山裏去了。”畫玄朗道。
如音大概跟畫玄朗提過關於這小狐的事情,但沒有詳說,隻道是在七王府後山偶然發現的一隻剛出生不久的白狐,母狐已經死了,她便收養了它。
這般有靈性的動物,很有自己的想法,說它會自己跑回山裏去一點都不奇怪,如音或許是一種隨緣的態度,月光跟在她身邊這些天,從來不亂走,她現在放了它,如果它真的要回到山林中,那也是它的歸宿。
月光下了地之後,果真在兩人跟前撒歡兒跑,到處按竄著,可不一會就會又出現在如音跟前了,如此反複。
越往山裏去,寒氣更重,而如音的注意力也漸漸被那些仍在冬日挺立的花草吸引了去,采一些她沒有在皇都見過的。
她不讓畫玄朗動手,畫玄朗便在邊上等著,隨手摘了一片葉子,放在唇上吹,竟然能成曲子。
如音意外地看他一眼,又揮動手裏的小鐮刀挖著花草,聽著那葉片吹奏的曲子,倒是有幾分愜意。
突然覺得自己的袖子緊了緊,被什麽拉扯著,她低頭一看,正是那撒歡兒跑出去的月光回來了,正咬著她的袖子。
月光,快放開,別鬧。”她道。
平時她說的話它幾乎都能懂似的,偏偏此刻月光卻沒有鬆口,依然拉扯著她的袖子,如音奇怪,看它拉著她的袖子,一直往後退,好像是要拉著她去什麽地方。
她想了想,起了身,任由那落下的敞袖被它咬著,跟著它的方向去。
畫玄朗倚在不遠處的樹幹旁,還陶醉在自己葉片吹奏的樂聲裏,並沒有跟上。
被月光拉著走了好一段路,眼前是一片草叢,隻是因為冬天,已經凋零幹枯,月光已經鑽了過去,她想了想,也跟著鑽過去。
鑽過去之後一抬眼,心裏一驚。
她的眼前是懸崖,而她,就站在懸崖邊上,腳步隻要再往前一點,就像腳下那些碎石一樣,滾落下去了。
而她也看到了,在她所站位置往下幾丈的地方,那懸崖的邊上,長著一株花。
那花顏色不算得很豔麗,隻能算是嬌嫩,但在這冬日萬物蕭瑟的季節裏,已經足夠讓人一眼難忘。
她心中一驚,腦海中想起了什麽來,心髒開始狂跳——
想要下去采,可是,沒有落腳的地方,那兒是懸崖。
就在她猶豫該怎麽辦的時候,身邊的那抹白色已經一哧溜地往下滑去,如音驚道:“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