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我抗議,她一直在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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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我抗議,她一直在打擾我!
禦皇柒的聲音如此淡漠,那臉色亦是平靜無波,就連那墨色的眸中,也沒有一絲絲的情緒。
孟瀾衣的手指依然捏著他的敞袖,指間觸到袖邊那織錦的暗紋。
這是她第一次敢這樣靠近他,還拉著他的袖子,以前,這是不曾有過的。
這樣的接觸讓她不想放開,甚至,她想要靠他更近一些。
心中委屈,她道:“是啊……我習水性,可就沒有一個萬一?”
“最近我身體不好,精神也不大好,掉下去,真不是故意的……你怎能說我是玩花樣?”
她的聲音裏帶著微微的哭腔,因為她委屈,腦海裏還記起當時在湖邊,所有人都緊張地將她救起來,卻是這個她放在心上的人,對她無動於衷。
是,他現在示於人前的形象,是不該輕易漏出破綻,但是,她不是別人啊,她是他身邊的人,為了他入了宮,為了他,她什麽都願意做……他卻在她有危險的時候,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一點也不關心?
禦皇柒望著她,隻是道:“是不是意外,你我心裏,都很清楚。”
“還有,之前安排了要送你出宮,現在這情況——”
聽到這一句,她捏著他敞袖的手無力地滑下,抬頭對他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這個樣子,這……這不是我的本意!”
她知道他說的是她有了身孕的事,她懷的是他父皇的孩子,那麽便是他的手足,他一定不願看到這樣的事情。
“不用跟我解釋,你自己決定。”
他轉身要走,她忍不住跑上去,將他攔下。
禦皇柒沒說話,隻是,那眸光真的淡漠到一點感情都沒有。
咬咬唇,她楚楚可憐地仰頭望他:“爺……瀾衣對你,從以前一直到現在都——”
禦皇柒突然看向門外的方向,微蹙了眉,孟瀾衣的話驀然頓住。
“參見四皇子——”
門外有侍女的聲音,“娘娘,四皇子殿下求見——”
“請他進來。”
禦皇柒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卻讓孟瀾衣莫名地心中一緊。
他已經往外走了出去,她跟了兩步,無力地頓在原地。
“七弟,你還在?”
禦翎皓挑眉看向剛從殿內走出來的禦皇柒。
“嗯。四哥你呢?”
“我從父皇那兒過來,順路給貴妃送來一支千年老山參——”
禦翎皓示意了下手中的盒子。
“四哥倒是有心,那我便先回去了。”
禦皇柒隻是淡淡瞥了眼那盒子,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禦翎皓看著那拄著手杖的背影下了台階,轉身往殿內走去。
遣退了侍女的內殿空蕩蕩,隻有孟瀾衣靠躺著床頭,閉著眼。
禦翎皓一步步走近,在床榻邊抱著手臂,看著那麵含病容的美人兒。
孟瀾衣睜開眼,道:“你來幹什麽?”
禦翎皓將手裏的盒子在旁邊幾案上放下,道:“隻是奉父皇之命,給你送來千年老山參。”
他突然俯身,挨近她,輕聲道:“我父皇還真是疼你,現在你又有了身孕,嘖嘖,在這後宮更是不得了了——”
孟瀾衣抓緊錦被,瞪望著他。
他伸手,捏上她的下頜,道:“好像,你不是很開心……對了,你喜歡的,是我七弟……”
他笑看著她,她想要躲開卻躲不掉,下頜被他捏著。
如果不是因為不能露出破綻,不能用武,她真想將麵前這個男人踹翻,離她遠遠的。
“怎麽辦呢?原本我還說幫幫你,可現在,你有了身孕——”
他的目光垂下,望向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抬手撥開他的手,她抱著被子往後退:“你有什麽話,就趕緊說!”
禦翎皓笑了:“就喜歡你這樣聰明的。”
“上次我讓你跟我父皇進言,讓我七弟納妾的事情,如何了?”
“皇上已經同意了,這個需要一些時間。”
“很好。至於那個太子妃,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
禦翎皓俯身過來,她便更往後挪開,他也沒有強迫,轉身走了出去。
等到他走了,孟瀾衣緊繃的全身才放鬆下來。
厭惡地看著那門的方向,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自己,她一定不會容忍禦翎皓那樣輕薄自己。
他不知道她與禦皇柒的關係,隻看出了她對禦皇柒的心思,想用這個作為籌碼,讓她為他做事,而他擔保,以後一定讓她與禦皇柒在一起。
禦翎皓想要皇位,禦皇柒是知道的,她也知道,禦翎皓想要弄太子下台,禦翎皓還想要畫如音……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禦翎皓是想要將畫如音與禦皇柒分開的,這個她很肯定。
禦皇柒知道禦翎皓找過她的事,那是她自己告訴禦皇柒的,但她有所隱瞞,她隻說了禦翎皓想找她幫忙,卻沒有說出禦翎皓讓她去皇帝跟前進言讓禦皇柒納妾的事情,她更沒有對禦皇柒說,禦翎皓答應她,事成之後,讓她與禦皇柒在一起的事……
這是她的私心,也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
她從來不想背叛禦皇柒,她甘願為他做任何事,隻是,她也希望,自己所做的,最後能夠得到想要的回報。
禦翎皓計劃得很好,即使禦皇柒在眾人眼裏沒有什麽威脅性,他也要安插好自己的人,這樣才好注意七王府的一舉一動。
另一方麵,禦翎皓想要弄太子下台……這兩件事,都可以利用到她,因為她現在是獲得皇帝盛寵的女人。
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那裏,竟然有了孩子,卻不是禦皇柒的……
不,這個孩子存在的話,她就不能跟禦皇柒在一起了,她使勁搖搖頭,不行,即使皇帝對她確實不錯,可她,不能留下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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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
“老七,今天是怎麽回事,那麽吵鬧?”
房子裏,坐在堂前椅子上的中年人身材瘦小,靠著椅背,兩隻垂下的袖子空空蕩蕩。
“前山今天舉行武林大會。”
嘩啦啦的聲音,高壯的男人正往屋內水缸裏倒水,倒完了放下木桶,道:“今天,在前山有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
坐在椅子上的正是妄八,尖細的聲音微微提高,道:“現任的盟主任期尚不滿三年,那麽,這一次的武林大會,便是要出稀世珍寶了,會是什麽?”
“哪次不是最後才揭曉,現在不曉得。”粗啞的聲音,是妄七的回答。
妄七抹了一把臉,走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即使眼睛看不見,他對屋內以及這四周的一切都計算精準。
“老七,要不,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妄八的聲音帶了幾分好奇。
妄七沉默一會,道:“今天初賽,沒什麽可看的。”
“也是,那就等決賽了去。”
“說起來,鎮國府那丫頭許久沒來了,這裏冷靜得慌,還挺想她的。”妄八又道。
“……聽說宮裏形式不對,怕是不太平。”妄七緩緩道,語氣似乎有幾分擔憂。
“嘿,就陵絕那小子,隻有讓別人吃虧的份兒,他應該不會讓那丫頭吃苦的。”妄八靠著椅背,蕩著腿兒道。
……
前山,剛被兩位妄老前輩念叨的如音,此刻站在台下,正被一群來看熱鬧的人圍著。
雖然她換了男裝,不容易看出來身份,可夙微生還是擔心了,如果如音有個什麽差池,他可不好像禦皇柒交代。
而這時,大賽的主事從台後走了上去,揚聲道:“既然這初賽第三場有了些異議,那麽大會決定,便加賽一場,比試技藝。”
可是那霸刀門的弟子手受了傷也不能比啊,台下有人道,主事又解釋,這一場,由那霸刀門弟子的表弟,與剛才出手的白衣公子代表雙方上台比試。
那個霸刀門弟子的表弟,正是先前挑釁如音與夙微生的那個男子,這一下眾人又開始看好戲了。
夙微生卻蹙了眉,她並不想讓如音多露麵。
“沒事,比技藝嘛,武藝的話我可能打不過,技藝難道我還能輸了他。”
如音瞥向那男子,剛入場的時候他還被夙微生淺淺地傷了右手臂呢,那麽一個粗狂的瘋子,她還不信他能身懷什麽絕技贏過她了。
夙微生點點頭:“你且小心。”
“華弟,一定要小心。”一直跟在身邊的餘宣也道。
如音對兩人點頭:“放心。”然後便往擂台走了上去。
那個男人已經站在台上抱著手臂,一臉不屑地看著走上來的如音。
如音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看都不看他,一臉雲淡風輕地搖著折扇。
比試技藝,台上的雙方自選一樣自己拿手的技藝展示眾人,技高者勝。
依然是一炷香的時間,結束時分出勝負。
台下的人都很關注,而夙微生也一直望著台上。
他身邊的餘宣,望著台上的目光有些緊張,夙微生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他,心中的疑慮更擴大。
剛才如音跟他講了她與這個餘宣相識的經過,他心裏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但也說不上來,隻能再觀察觀察。
此時,擂台的左側,那男子的身前已經架好了桌案,大賽的主事命人給送去紙張筆墨,看那樣子,像是要作畫。
一切準備就緒,那男子拿起毛筆沾了墨汁,俯身開始在宣紙上擺弄起來。
這一邊的如音卻一點都不著急,她也並沒有讓大賽主事為她準備什麽,而且,她還搖著折扇,緩緩走到了那男人的身邊,去欣賞起他的作畫來。
那男子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轉,抬頭看是如音,嘲笑道:“你如果沒有什麽才藝可以展示,認輸便可,不用在這裏浪費彼此的時間。”
如音聽到這話也不惱,還笑了,道:“你先把你的畫好吧,可別為了我分了心啊,輸贏還沒定呢。”
那男子對她很是嫌棄,看了眼那在燃燒的香柱,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怎麽還沒有開始啊?”
“對啊,他怎麽盡在別人身邊轉,自己什麽都不幹——”
“不會是真的什麽才藝都不會吧?”
觀賽的人開始低聲交談,對著台上的如音指指點點。
餘宣也是心急,為什麽如音在台上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圍著那男人的身邊一直看呢,時間真的不多了。
夙微生半眯著眸看著台上的如音,他也看不出如音在想什麽,可是看如音的神色,他應該對她信任。
“這裏,遠景的山水應該畫得再淡一些——”
如音指著桌案上那幅畫,而那男人已經快被她煩得臉都黑了。
“我抗議,她一直在打擾我!”男人停筆,轉頭對大賽主事道。
“我可沒有,我離他是有距離的,沒碰他也沒打他!”如音一臉無辜。
大賽主事有點頭疼,但還是道:“抗議無效。”
那男人繼續將畫作完成,在那柱香最後的香灰掉落的時候。
停筆的一刻,他已經覺得自己贏了,高傲地看向如音,道:“你就認輸吧。”
拿起桌案上的畫作,示向台下的眾人,他是一臉的得意。
但是——
台下的眾人,反應卻不如他所想,因為那幅山水圖,畫得真的很一般啊。
但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即使他畫得很一般,可如果如音什麽才藝都沒有展示,那麽還是算他贏的。
“認輸吧。”男人轉頭,卻發現如音這會兒倒是離他遠遠的了。
如音隻是笑,一臉不著急,用收攏的折扇指了指他腳下,道:“你先看看地麵——”
她揚聲的這一句,台下眾人也都聽到了,紛紛看向擂台上的地麵。
那男人低頭一看腳下,頓時臉色大變,驚慌嚷道:“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