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弑君篡位,其心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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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瀾衣步出外殿,看到皇後與禦醫。

    皇後:“孟貴妃,近來陛下身邊多是你侍寢,關於陛下的身體,從昨日到今晨,你且再仔仔細細與禦醫說一遍。”

    因著皇帝對孟瀾衣的重視與寵愛,禦醫自然恭敬,對著那美麗的女子道:“有勞了。”

    孟瀾衣點頭,轉向禦醫,又把昨日到今日皇帝狀況的不同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其實在早前皇帝突然發病之時,禦醫來看時已經問過她大概,隻是當時情況急迫,忙於救治,並沒有能說得詳細。

    上午的日光從殿外天空灑落,這本是新年伊始喜氣的日子,殿外,站了一眾妃嬪貴人,卻麵色各異。

    為了讓皇帝靜心休養,並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入內殿探望,但也無人敢在這時候離去,都等在了殿外,甚至有一些向來不受寵的妃嬪貴人,漸漸開始麵現擔憂,目光不時往紫宸殿內張望。

    就在外麵眾人心思各異,焦急等待之時,突然看到從內殿倉皇跑出來一個身影——

    “來人、來人!……快救皇上!”

    穿著宮女服飾的女子聲音帶著虛弱,卻竭盡全力地大喊著,正驚慌地從內殿之中跑出來,在與禦醫說話的孟瀾衣轉頭,話語也驟然停下了。

    那宮女倒在殿門邊地上,宮服裙裳上有血跡,匍匐著拉住殿門邊禁衛的腿腳,人已虛弱嘴裏卻一直堅持道:“快來人救皇上,太子他、他要害——”

    那宮女還未說完最後的字,便虛弱地急喘氣,本候在殿外的妃嬪與朝臣聽到了這裏,麵色大變,情況緊急已經隨著禁衛快步往內殿中。

    而比他們離得近的孟瀾衣與皇後,以及禦醫早已經返回內殿,入了裏,抬眼看到的是——

    龍榻旁太子禦景煊站著,麵色煞白有些無措,地上是碎裂的瓷碗,以及暈濕了一片的褐色湯藥水漬。

    而他跟前龍榻之上,躺著的皇帝胸前被血漬染紅,唇角亦不斷湧出暗紅的血液,眼睛發直身體已經隱隱在抽`搐。

    孟瀾衣神色大變,跑過去將皇帝扶起,“皇上、皇上?”

    跟進來的禦醫已經快步上前,伸手搭上皇帝的手腕脈搏,行醫多年,第一次慌了神,卻不得不讓自己盡量鎮定,好感受指間的脈息。

    而皇後看到此景,驚訝得一步不敢上前,目光從自己丈夫染滿鮮血的身上移向站著的兒子,麵容嚴肅到緊繃,似乎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禦景煊卻像是突然變傻了一樣,麵色呆滯,讀懂了母親眼中的震驚,對她搖頭,拚命搖頭:“不、不是我——”

    皇帝似乎有話想說,但口中不斷湧出暗紅的血液,在孟瀾衣的懷中身子打挺,極為痛苦。

    撫著胸口的手費力抬起,顫抖地指向一個方向,剛好衝進來的禁衛朝臣與妃嬪所見,皇帝所指之處,似乎正是太子禦景煊所在。

    看到此景,看到皇帝情況如此危機,眾人驚駭得皆站在原地不敢往前一步。

    “與本宮無關、與本宮無關……”

    麵對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禦景煊已經料想到了什麽,隻是麵色難看地為自己澄清。

    但剛才殿中隻留下他與皇帝接近,加之那宮女跑出去時呼喊所說的話,也足夠與眼前此景聯係出一種可怕的可能來——

    “來人,將太子押下!”

    突然,安靜的殿中,眾人後傳來一道蒼老卻仍帶幾分氣勢的聲音,轉回身,隻見兩名宮女正扶著一位衣著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走來。

    皇太後身體在年前已經好轉,除夕宴時已能看出精神不錯,此刻由兩名宮女扶著步入,麵上不似平日那般祥和,嚴厲而強勢。

    “誰敢!”

    皇後站在禦景煊身邊,轉身伸手,將兒子護在身後。

    一邊是皇太後,一邊是皇後,禁軍有所猶豫,眾人之中一道聲音起:“太子意欲謀害陛下,其心當誅,誰想要陪著掉腦袋?”

    皇後望去,說話的人,正是刑部侍郎程兆瑞。

    “太後,煊兒是您孫兒,是太子,他沒有理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此時最重要的,應是確保陛下的安危,而後再徹查!”

    皇後向皇太後重重行了一禮,一心護兒到底。

    而那一頭,給皇帝把脈之後立馬喂下藥丸並施針的禦醫起了身,麵色凝重,來到皇太後跟前行禮,聲音壓低:“陛下……此番凶險。”

    天子之事向來不能多言,更不能犯忌諱,因此禦醫隻說了這麽四個字。

    卻已經令眾人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兆,事關天子國祚,所有的妃嬪都白了臉,有的甚至長裙下腿已經在發抖。

    早前跑出去呼救的宮女被攙扶著進來,皇太後讓其將自己所見一切毫無隱瞞地說出。

    那宮女虛弱地扶著胸口,發髻在倉皇中已微亂,渾身顫抖地跪在一旁,抬頭時對上禦景煊的目光,嚇得磕頭求饒。

    “奴婢失言,奴婢剛才什麽都沒看到,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求您擾了奴婢一命!”

    禦景煊正要聽她如何扯謊,卻不料她竟然十分害怕他的模樣,改口說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你!”

    “你若什麽都沒看到,方才為何如此驚慌,還出說那樣的言語,你可知那話的分量?此刻又突然改口,莫不是——受了什麽威脅。”

    皇太後冷冷地看向禦景煊,言語中帶著嘲意。

    那宮女又小心看了禦景煊一眼,依然搖頭道:“為讓皇上得以靜養,殿中眾人撤下,唯有太子親自侍奉皇上用藥……藥用過半,皇上突然麵色痛苦,口吐黑血,奴婢嚇壞了,胡言亂語。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宮女像是受了刺激突然失去了理智,隻是重複說著:“求太子開恩,奴婢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

    然而,在這樣眾目睽睽的時刻,這樣的言語並不能為禦景煊證得清白,反倒更引導眾人對禦景煊有所懷疑,會讓人覺得是他抓住了宮女的弱處施以威脅不能說。

    “胡扯,本宮什麽都沒做,誰也別想在這時候亂扣罪名。”

    禦景煊被逼急了,望著皇太後言語已經沒有平日的恭敬。

    皇後怕他做出無可挽回的事,轉身拉住他:“煊兒——”

    禦景煊掙開被皇後扯住的衣袖,速度極快地從最靠近的那名禁衛腰間抽過長劍,寒光粼粼示於眾人之前:“誰敢靠近,本宮便讓其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