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要往死路走,隻能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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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香惑天下1殘皇,妃要你不可 !

    禦皇柒很快便得到此刻宮外的一切信息,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禦翎皓的七萬大軍已經在宮門護城河外集結,叫囂著肅清叛逆,企圖通過先禮後兵言語威懾,讓所有人認清時局,盡快打開緊閉的宮門。

    此時宮內宮外兩重天,皇帝的棺槨停放處,跪了一地的妃嬪宮人,素服哀戚,把守的禁軍神色凝重,因為國君大喪,更因為宮外嚴峻的情勢。

    天色暗沉,濃雲密布,宮內無人敢亂言語,交談之聲也比日常放低,然而宮外,卻有大軍叫囂,誰也不知這天會變成如何樣子,明日日頭東升時,詔月皇室又是如何模樣,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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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禦景煊出現在城樓之上,鎧甲披風,冷冽的目光朝下望去,皇宮護城河外,的確圍滿了身著戰甲的兵士,而護城河之上的吊橋前,騎在高大駿馬上的,正是自己的四弟禦翎皓,以及那驃騎將軍李皓天。

    就在禦景煊望向城樓之下時,樓下的人似是有感應般,也忽而揚起了頭向城樓之上。

    密布的烏雲蔽了日頭,唯有一圈朦朧的光暈仍在,那方向,正好在城樓之上,那人所站的位置背後。

    背了光看不真切,禦翎皓卻知道,是他的那位太子殿下二哥出現了。

    “四弟,宮中變故想必你已知曉,既千裏趕回,此刻該速速入宮為父皇盡孝服喪,卻集結兵士在宮門之外,意欲何為?”

    沒有了平日兄弟間說話的親切,此刻禦景煊的聲音聽來何其冷,其中的陰鬱,與這陰沉的天色相融。

    護城河橋上,坐在馬背的禦翎皓倒是不緊不慢的神色,仰著頭回道:“二哥,我是想回宮,奈何,宮門緊閉不為我開。”

    禦景煊居高臨下望著樓下:“若是隻你一人,無人會阻攔。”

    禦翎皓臉上忽而顯現出一些笑意,目光從城牆垂落至宮門那方,“無妨,即便二哥不放行,翎皓終歸是能進去。”

    隻見他抬起握著馬鞭的右手,一個手勢之後,宮門那處,便出來巨大的聲響。

    是木樁撞擊宮門的聲音,一下下厚重的悶響,回蕩在宮門附近。

    禦景煊神色倏而變冷,同樣抬手,隻見城樓之上像是憑空出現了數不清卻訓練有素的兵士,齊齊在城樓之上架好盾弓,對準的方向,正是城樓下的兵士與主帥所在。

    “放。”

    沒有再給反悔的餘地,禦景煊口中輕描淡寫吐出一個字,繼而,所有拉滿的弓都對準宮門下射去,那些正以木樁撞擊宮門的兵士,難逃箭傷,有的甚至直穿後心倒地。

    禦翎皓微眯起眼眸,晦暗陰沉的光中夾雜著淩厲,同樣抬手下令,隻見身後的兵士弓箭手齊齊列隊陣前,也朝城牆之上射去。

    禦翎皓身後有此次同他班師回朝的七萬大軍,在沒有事先安排布陣的情況下,這個皇宮之中,禦景煊又能調動到多少兵力,即便是硬碰硬,禦景煊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禦翎皓策馬後退,身前有弓箭手與盾包圍保護,不慌不忙地下令支援宮門口的兵力,盡快將宮門打開。

    這是一種宣示與挑釁,禦景煊再次下令:“若有違逆進攻者,勿論何人,殺無赦。”

    抬手,接過張吉送上的弓,禦景煊對著城樓下禦翎皓的所在,臂力漸漸將弓箭拉滿。

    這不急迫的片刻,是給禦翎皓最後的機會。

    “四弟,本宮不曾料你為了登位竟然顛倒黑白,使卑鄙手段,與自己的手足同胞為敵,更不惜犧牲自己的將士。此刻收手,本宮還可不追究你身後一兵一卒之責。”

    這話裏有玄機,實則有打算在最後收回人心之意。

    禦景煊是當今太子,即便隨禦翎皓剛從瞿山關趕回的將士得到的消息稱先帝之死與之脫不了幹係,但兵士們隨著禦翎皓一起進攻皇宮也已經是大不韙,詔月今後到底是誰登位,目前實無定數,此刻太子殿下說若願意撤兵,就不會追究他們這些士兵的責任,這多少會在軍中造成動搖。

    “禦景煊,你既身為太子,是日後的儲君,便該深知己任。瞿山關一戰,你卻縮首留守皇城,是我替你遠征邊關,如今大勝歸來,在城外卻得知驚天消息,父皇中毒身亡,哀痛不已。”

    禦翎皓握著馬鞭的手直指城樓之上禦景煊:“父皇突然駕崩,此事與你是否有關,你心中最為清楚!身為人子,更為人臣,我必定不能讓如此弑父篡位之徒登上我詔月國君之位,今日此刻一切,隻為肅清叛逆,無各人私利,你莫要挑撥!”

    “此等弑君篡位之徒,當誅之,誰敢不服?!”

    禦翎皓的聲音高亢有力,說罷轉頭看身周及身後眾將士,那淩厲的神色表明,若有人此刻動搖倒戈,那麽罪同禦景煊,必定不被他放過。

    將士們沉默無聲,一直看著眼前形勢未說話的李皓天此刻嘴唇微張,要上前,卻被人拉住了手臂,轉頭看去,正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女扮男裝穿著侍衛衣服的嶽泠溪。

    禦景煊聽著,麵上多了一抹笑意,像是嘲諷,眼中卻滿含怒火。

    很好,禦翎皓這是自己願意往死路上走,那麽他隻能送一程。

    樓下宮門依然被木樁撞擊,而他身周城牆上的弓箭手已經換了一批,皆是平日蓄養的勇士。

    形勢一觸即發,箭雨之中,禦景煊再次拉滿手中的弓,直接對準禦翎皓的胸膛。

    咻——

    箭往禦翎皓所在直直射去,卻被禦翎皓身前的一個盾兵擋下,盾兵倒地,禦翎皓卻無恙。

    繃緊後牙槽,禦景煊上了第二支箭。

    城牆上,城牆下,雙方都不斷有士兵中箭倒下,又都有後繼補上,而禦翎皓被重重保護,望著自己的二哥,神色鎮定。

    從小到大,畢竟是兄弟,禦景煊的箭術如何他很清楚,在這詔月之中,能算上乘,隻是今日——

    禦景煊就要放開手中第二箭時,突感手指微微一顫,心中感到不妙的一刹,箭已射出,方向準確無誤,卻直直落在禦翎皓身前一步之遙,連第一箭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