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涵眼中湧起傷痛，故意沉下臉，“三十萬對於上海的房價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我看你還是找個有錢人，不必吃這份苦了。”

    安小檬怔怔地望著他，好像不認識似的，“你怎麽說這種話，我們不是約好了，一起攢錢買房嗎？”

    司馬涵強迫自己硬起心腸，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想你跟著我受苦，你還是像你的那些好姐妹一樣，攀一個富豪結婚，我們分手吧。”

    安小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手中的卡落在地上，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良久，才酸澀地道，“原來你還是變心了，愛上了宮小姐，既然這樣，那天晚上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要說出那番承諾？”

    司馬涵想起那天晚上與她的溫存纏綿，心痛如絞，“是我對不起你，會給你彌補的。”

    安小檬噙著淚，滿心淒惶，“有什麽比一份純真的感情更珍貴的？我的初戀，初吻，初夜全給了你，而你現在隻用一句對不起，就想結束這一切，你讓我以後怎麽過？”

    哀傷了好一會，又憐自艾地道，“也對，我比不上宮小姐那樣有財有貌，人往高處走，你選擇她，我也是能理解的。”

    司馬涵望著她痛苦的模樣，抑製不住要淚崩，很想將她摟在懷中，收回剛才的話。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背負了許多條人命，而且大仇未報生死難料，如果她能因此對自己死心，內心也少一份牽掛了。

    於是便冷漠地道，“你也可以往高處走，像蘇筱喬，像夏青嬰那樣遇到富豪，等那時候，你會慶幸自己的選擇。”

    司馬涵說完起身，與她擦肩而過，緩緩走向餐廳門口。

    安小檬望著他的背影，心痛得無法呼吸，那個海市蜃樓般的夢，終於隨風飄散了。

    風波平息後，夏青嬰又重新回到公司，此時鍾子朝也痊愈上班了。兩人在走廊相遇，四目相對，靜默無言。

    夏青嬰打量著他，雖然度了蜜月回來，可他的眼中毫無新婚的喜悅，有的隻是淡淡地傷感。

    她沉聲道，“雖然我並不是讚成你那晚的舉動，可你畢竟是為了我好，還為此身受重傷，我很感激，也很內疚。”

    鍾子朝凝視著她，“我說過要一生守護你，不會讓你受委屈，受傷害的。”

    夏青嬰望著他，真誠地道，“子朝，你現在要守護的應該是你的妻子，希望你與筱喬過得幸福，我們之間的恩怨，在你娶她的那一刻已經成為過往了。”

    鍾子朝想起自己的婚姻，想起所娶的那個不愛的女人，想起在宮晞麵前所下的一生不會離婚的誓言，滿心哀痛。

    夏青嬰也感到酸楚，沙啞地道，“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我們都要對新的生活充滿向往。”

    鍾子朝淒然一笑，“我從這件事看得出，宮晞很愛你，我希望你們有美好的將來。”說完轉身走了。

    夏青嬰看到陽光從走廊的窗口灑進來，照在他挺拔略顯滄桑的背影上，眼晴忍不住又一次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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