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嬰舉起手中的匕首向他刺去，司馬涵迅速地握住了刀鋒，沉聲道，“青嬰，等除掉宮晞，我自然會向他們謝罪。”

    夏青嬰看到他的手指間沁出鮮血，內心又軟了，鬆開了手。內心十分糾結，既不能殺害哥哥，又不忍看著鮮活的生命離去。

    她坐在那裏無聲地哭泣起來，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命運的殘忍，不知如何抽身，如何去終結這一切。

    司馬涵望著她的模樣也很心疼，“青嬰，是哥哥對不起你，讓你目睹這麽殘酷的事，畢竟你這麽柔弱善良，肯定無法接受這些。”

    夏青嬰哀然道，“不是我太善良，是你泯滅人性，變成了殺人惡魔，你當年也是一個陽光正直的男兒，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司馬涵臉部肌肉抽搐著，咬牙道，“這一切都是拜宮晞所賜，是他摧毀了我整個人生，誰不想過平靜的日子，誰想刀口舔血？可是想到父母的血仇我就寢食難安！”

    他扶著妹妹的肩膀，又說道，“輕盈，我與你到底有些不同，我是一個熱血男兒，所負的責任遠比你重大，所以我原諒你對宮晞動情，但我絕對不會對他留情。你可以不複仇，但不能阻止我複仇。”

    夏青嬰淒涼地望著他，“哥哥，你已經瘋了，我無法阻止了。但你要知道，所有的罪孹都要有人償還，那個替你償還的人，也許就是我。”

    司馬涵聽完呆愣在那裏，搖頭道，“不會的，哥哥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到時一切由我承擔，你一定會平安無事。”

    兄妹倆的爭吵引來了傭人的注意，司馬涵便走出了書房，來到陽台上，將瓶子埋到了一株巨大的盆栽中。

    第二天，夏青嬰換了一身衣服來到火葬場，親手接過骨灰盒。望著上麵的頭照，是公司員工的工作照，也許沈陵康一時找不到她的照片，就從她的檔案中找出了這張。

    那應該是她初進公司的時候，看模樣才十六七歲，烏黑明亮的眼晴，挺拔微翹的鼻子，十分清純樸素，但掩不住她的傾城之姿。

    走出大門的時候，一個高大壯實的年輕男子走過來，一身黑衣，神色哀傷。

    他望著骨灰盒，眼角泛起淚光，沙啞地道，“交給我吧，我帶她回去。”

    夏青嬰望著他，一下子猜到了他的身份，心頭倍加傷感，“翩然在臨死之前提起過你，她說很喜歡你，希望以後能嫁給你。”

    李大樹撫摸著照片，潸然淚下，“丫丫，如果你能早點抽身而退，就不會這種結局了。我其實我一直深愛著你，不管你變成了什麽樣，在我心中依然是清純無瑕的。”

    他接過骨灰盒，望著夏青嬰，“我知道你是她的朋友，你已經替她做得夠多了，剩下的最後一程，交給我吧。”

    夏青嬰聽著這句話，愧疚而悲痛，淚水迷蒙地問道，“你就不問問她的死因嗎？”

    李大樹抬首望著遠處，車水馬龍的街道，高樓林立的商圈，構成了這座光怪陸離的繁華都市。他不勝悲涼地道，“丫丫是被這座城市扼殺的，我希望她來生不要再踏進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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