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Phoenix & Serpent 鳳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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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hing已經比它的主人高得多,不過看見希爾後,它依然垂下頭親昵地蹭了蹭男孩的臉頰。
它深棕色的大眼睛裏仿佛有盈盈水光,銀白色的睫毛根根分明,垂眸時仿佛一位憂鬱的王子。
“難怪貝兒會喜歡上你……”德拉科撫摸著貝洛娜的鬃毛,他瞄了白馬一眼,不甘心地說道。
nothing專心享受著主人的愛撫,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反倒是德拉科手底下的棕色母馬譴責地用鼻子頂了他一下,這一下徹底把他惹毛了——
“容我提醒,貝洛娜xiao jie!”德拉科氣急敗壞地抓亂了母馬的毛。
“即使你以後結了婚生了孩子我也是你的主人——這麽早就胳膊肘往外拐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貝洛娜有些不安地刨了刨土,希爾把腦袋靠在nothing的長臉上,幸災樂禍地看著小少爺教育他的愛寵:“德拉科,你聽上去就像一個bei po嫁女兒的暴脾氣老頭。”
“你的比喻真貼切。”
德拉科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你有空說風涼話,還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兒子,讓他不要再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引誘我女兒——”
“貝兒現在都不會尥蹶子了……nothing磨平了她那些可愛的棱角!”
希爾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最終在他的堅持下作勢拍了拍自己的馬兒:“nothing好孩子,以後不許對貝洛娜眨眼睛……”
馬兒困惑地打量了他一會,最終不明所以地垂下腦袋,在男孩肩膀上靠了一下。
他們回到客廳時,大人們都坐在壁爐旁的沙發上,他們的坐姿隨意而優雅,似乎正在拉家常。
斯內普不知道什麽時候轉變了心意,決定留下來吃晚飯,而這似乎是納西莎的功勞。
盧修斯為了掩飾自己車庫裏的秘密,晚餐桌上一直和男孩們談論那兩匹馬兒。
他說了很多關於馬兒的冷僻知識,還有他小時候學騎馬的一些趣事,德拉科和希爾聽得很專注,這讓他更加興致勃勃——
除了斯內普,沒有人注意到馬爾福夫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斯內普默默地切下一塊雞腿肉,和好友的太太一起冷眼看好友作死。
……
希爾走出斯內普宅的壁爐時,發現家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福克斯?”
火紅的大鳥安靜地蹲在桌子上,男孩走到身邊它才緩緩抬起腦袋。
希爾心念一動,變成蛇爬上桌腳,歪著腦袋衝feng huang吐了吐信子:“嘶~”
“嘰!!!”
福克斯被突然出現的白蛇嚇了一跳,它渾身的羽毛炸開,活像一團大火球。
斯內普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阿尼瑪格斯狀態的兒子被feng huang啄腦袋——
“神鋒無影!”
驚怒交加的黑發男人迅速瞄準feng huang發出一道咒語,不過福克斯展翅躲開了。
沒等他補上下一道咒語,feng huang就叼著一塊亮閃閃的鱗片“噗”的一聲消失了。
一片金紅的羽毛從空中飄落在地板上。
斯內普皺著眉毛收起魔杖,上前查看希爾的傷勢。
縮著腦袋的蛇變成了眼淚汪汪的黑發男孩:“它以前不是這樣的……它以前明明很親近我……”
“別吵。”
斯內普抿著嘴撥開他額前的劉海,發現除了額頭青了一塊,基本沒有其他傷勢,這才放下心來。
他豎起魔杖,戳著男孩的腦門給了他一個治療咒,淤青消失後他板著臉說道:“算你走運,這隻feng huang可啄瞎過蛇怪。”
“蛇怪?”希爾額頭上的疼痛立刻消失了,他的注意力立刻從福克斯對他的態度上移開,“世界上真的有蛇怪?我還以為那是人瞎編的呢……福克斯還戳瞎過它?”
“嗯哼,不過——”那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事了……
等等!
斯內普想起霍格沃茨那條被他遺忘的蛇怪,瞬間失去了給兒子講故事的興趣。
他立刻把希爾轟進盥洗室,然後回到臥室發了個守護神給鄧布利多,口信裏再三強調要他看好奇洛、別讓他接近斯萊特林密室的入口——
“很遺憾,入口具體在哪裏我不記得,但可以確定是在一間女廁所裏,用蛇佬腔打開……”
“以及感謝福克斯的造訪——我有所發現,不過它啄傷了希爾的腦袋……公平裁決,否則我就自己討回公道。”
深夜的校長室裏,已經戴上睡帽的鄧布利多凝視著麵前突然出現的銀色守護神——裏麵傳出的低沉聲音令他睡意全無。
銀色動物的輪廓漸漸消散,白胡子校長的心情從緊張凝重,到無奈好笑,最後幹脆抱怨起來:“女廁所?蛇佬腔?西弗勒斯真是……我要不要幹脆把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打暈關起來算了……”
“醒醒,福克斯,我知道你醒著。”他踱到鳥架前,蔚藍的眼睛堅持地盯著把頭埋在翅膀下麵的feng huang。
福克斯最終不自在地抬起了頭,鋒利的喙叼著一枚光澤絢麗的鱗片。
“晚上好,老夥計。”鄧布利多審視著他的寵物,“看來西弗勒斯說的是真的……你啄傷了希爾?”
feng huang黑豆子一樣的眼睛閃了閃,假裝沒聽見他說什麽似的別過腦袋。
鄧布利多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你怎麽……福克斯,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跟小孩子較勁。”
福克斯有點不高興地昂起脖子,把嘴裏的鱗片舉給他看。
但是鄧布利多已經轉身離開,他一邊思考著怎麽處罰福克斯,好向斯內普道歉,一邊踱著步子回臥室去了。
feng huang困惑地看了看巫師的背影,確定他是真的回去睡覺了之後,才小心地把鱗片夾進羽毛裏,最後用翅膀夾著腦袋也進入了夢鄉。
feng huang的生命線是一個圓。
它們總是不斷地涅磐重生,看似永生不滅,卻在一次次輪回中漸漸遺忘前塵。
過於漫長的生命,讓回憶變得極其困難——
即使是最聰明的feng huang也未必記得誕生時的情形,除了與生俱來的“守護”使命,其餘的記憶一概模糊不清,也從沒有feng huang固執地追尋。
何況它現在正處於衰老期,本來就夠嗆的記憶力變得更加一塌糊塗,連鄧布利多讓它去蜘蛛尾巷幹什麽都忘了個幹淨……
福克斯蹭了蹭脖頸處的鱗片,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眼睛突然睜開。
呃?這個硬硬的鱗片哪來的,怎麽會插在它的羽毛裏?
鱗片漂亮的色澤讓feng huang看得入了迷,不過它還是想不起來來曆,最終狐疑地閉上眼睛。
……
斯內普最後還是對希爾說了蛇怪的故事,故事的最後,一個愚蠢的英雄在陰險的feng huang的幫助下殺死了威武的蛇怪,並且拔走了它劇毒無比的牙齒——
在他的敘述裏,蛇怪完全被描述成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角色。
希爾覺得他dad的立場很奇怪:“dad,為什麽我覺得蛇怪才是這個故事的主角?”
“明明是你自己堅持要聽‘那頭蛇怪的故事’——”斯內普麵無表情地遞給他一大杯牛奶,“‘那頭蛇怪的故事’主角當然是‘那頭蛇怪’。”
——不,dad,正常意義上人們所謂“那頭蛇怪的故事”,其實是“那頭蛇怪被da dao的故事”。
不過希爾最後什麽也沒說,隻是認命地捏著鼻子灌牛奶——
自從他某次kang yi睡前牛奶沒有味道之後,斯內普養成了熱好牛奶之後,隨便往裏麵加一點調料的壞習慣。
注意,這裏的“調料”包括但不僅限於健齒魔藥、消化藥劑、甘草和比比多味豆。
今天又是健齒魔藥……
“dad,我記得你告訴過我,和其他飲料混在一起會影響魔藥的藥效。”重重地把空玻璃杯放在桌上後,希爾嚴肅地質問斯內普。
“沒錯。”素以嚴謹著稱的魔藥大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藥效差一點總比沒有好。”
“而且我的魔藥即便藥效受到削弱,也絕對超過市麵上的平均品質。”
希爾徹底服氣,刷牙的時候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成為跟dad一樣厲害的魔藥大師——
然後專門配製出口感比肩南瓜汁的魔藥,救全巫師界的小巫師於水火。
“晚安,dad。”
“晚安。”斯內普目送兒子回房間睡覺,自己仍伏在桌上書寫。
他有做實驗記錄的習慣,有時連魔藥蒸汽的形狀和泡沫的質地都會詳細記錄{普通藥劑師隻記錄時間、藥劑顏色和火焰顏色}……
久而久之,這個習慣延伸到了生活中。
他回想著晚上福克斯和希爾打架的情形,在麵前攤開的厚厚筆記本上記下:
“……feng huang福克斯,初步推測具有幻影移行能力——同希爾;
且無視霍格沃茨和斯內普宅的魔法禁製——同希爾;
目測智商很低——同希爾;
{上一行被杠掉}……”
斯內普寫幾行之後放下羽毛筆,拈起之前福克斯掉在地板上的羽毛細細端詳——
feng huang的羽毛據說充滿了魔力,但也許是魔力循環不同,他什麽也感受不到。
黑發男人最終用咒語把金紅色的華麗羽毛縮小,夾在紙頁之間。
他突然覺得,希爾不掉毛,這真是太好了。
feng huang和希爾的這些相同點得到證實,那麽男孩的奇特天賦也許能從福克斯身上找到解釋。
魔藥教授已經默認兒子是魔法生物或者具有魔法生物血統——
他更希望是後者。
巫師的曆史最初,魔法生物的實力普遍高於巫師,兩族之間仇怨不少,以至於魔法生物普遍隱世的今天,某些古老家族仍然痛恨人魚和馬人。
諷刺的是,巫師們又以身具魔法生物血統為榮,因為那是強大力量和古老傳承的象征。
如果隻是後者,希爾以後在斯萊特林的壓力會小得多。
如果是前者……
斯內普雖然自認實力足以保全他,卻無法確保他完全不受影響。
黑發男人輕歎一聲,合上那本《希爾凡·斯內普的生平》。
自從男孩把這個本子作為禮物送給他,他總是忍不住在上麵寫幾筆——
大多是男孩的糗事,等他長大之後絕對會成為令其不堪回首的黑曆史。
斯內普回頭看了一眼桌上本子的封皮,眼角不知不覺染上笑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