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Affair 花邊新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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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總是轉瞬即逝,但是斯內普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他本以為開學就能暫時擺脫黑魔王,沒想到對方跟在他後麵,大搖大擺地踏進了霍格沃茨。

    虧他為了不讓黑魔王鑽空子,特地沒有從家裏的壁爐直接去辦公室。

    魔藥大師提心吊膽地帶著黑魔王走進禮堂,麵無表情地瞪走圍觀的學生,生怕有不知好歹的小崽子指認出那是伏地魔,然後接下來黑魔王發怒血洗霍格沃茨……

    然而他心裏又有某種隱秘的期待,希望鄧布利多或者隨便什麽人,從某副盔甲後麵跳出來,成功刺殺,將其立斃於當場。

    他的擔憂始終沒有發生,期待也一直沒有實現。

    斯內普瞪著路上遇到的每一個教授或者學生,在心裏恨鐵不成鋼地痛陳他們的愚鈍。

    梅林,黑魔王隻是換了一副皮相,竟然就沒有人畏懼甚至認出他了!

    要命,你們這些蠢姑娘,別朝他拋媚眼,那是黑——

    “早上好,西弗勒斯。”笑眯眯的白巫師陡然出現在他們身邊,他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讓他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領著另一個人走上教師席,“好久不見,親愛的湯姆。”

    湯姆點了點頭,意有所指:“我們的確很久沒見了。”

    “久到我幾乎想不起來,你棺槨上的花紋……”

    他的後一句話壓低了聲音,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鄧布利多笑了笑,沒有輕易被激怒:“那你可真是惦記我,我躺進墳墓之後還要堅持拜訪。”

    “誰說不是呢。”黑魔王放鬆地坐下,大方地承認道,“你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對手。”

    白巫師正要自謙一下,就聽他接著說道:“但願作為盟友,你也同樣表現出色。”

    “我不記得我們什麽時候有了共同的敵人。”鄧布利多斟酌著說,彎月形的鏡片略微遮掩了他銳利的眼神。

    湯姆笑了。

    長桌邊早就開始注意他的學生們發出一陣興奮的竊竊私語。

    鄧布利多身邊的男人看起來不算年輕,但是五官和魅力幾乎超過頗有人氣的斯內普。

    而且,不少人注意到他們早上一起走進禮堂,某個地下學生組織迅速get到了新的萌點。

    黑魔王不知道幾個小時後,城堡裏就會出現他的食死徒的同人本,他正優雅地握著刀叉,一邊切割食物,一邊言簡意賅地給出提示。

    “對於這個世界的伏地魔的遭遇,我大致有所耳聞。”

    “戒指很惡毒,不過有點蠢,他走的不冤。”

    “日記本還是個小孩子,虛弱又天真,他是第二個。”

    “但是我得承認,你比我想得果斷,竟然緊接著幹掉了主魂。”湯姆喝了一口湯,揶揄地向白巫師比了個大拇指。

    鄧布利多卻皺起眉毛:“如果你的確能夠了如指掌,就該知道還有一個已經陣亡。”

    “如果你是說‘嬰兒’……”黑魔王瞥了一眼格蘭芬多長桌邊,和朋友們一起偷看他的綠眼睛男孩,“我注意到,他已經不在那孩子腦袋裏了。”

    “你把他送去了哪?”

    “死亡。”白巫師開始意識到哪裏不對,“如果沒有出什麽岔子的話。”

    湯姆手上的動作停下了。

    “不,鄧布利多。”他的神情嚴肅起來,“我恐怕他還在這裏。”

    “而且比我都強壯——該死,你對付他的時候不會突然心慈手軟了吧?”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白巫師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會,最終露出苦笑,“那我恐怕沒有別的選擇。”

    斯內普不知道鄧布利多和湯姆早餐時都在嘀咕什麽。

    但是在那之後,老校長當著全校人的麵,宣布“湯姆·裏德爾先生”將擔任剩下兩個月,以及下一學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事先沒有接到任何通知的魔藥教授敢怒不敢言。

    他好不容易捱過魔藥課,才一頭紮進校長室,卻發現新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也在裏麵。

    黑魔王和白巫師……

    鄧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湯姆·裏德爾是怎麽回事,但是他們看起來相談甚歡。

    瘋了,都瘋了。

    斯內普咕噥了一句“打擾了”,然後從外麵關上了校長室的門。

    走之前,他不放心地在門外多站了一會,以免等下什麽時候裏麵打起來,他好立刻衝進去支援,或者補刀。

    然而他一直等到黑魔王出來,也沒聽見想象中的打鬥聲。

    行吧,鄧布利多說不定已經死透了。

    魔藥教授絕望地想。

    湯姆以為他在等自己,微微笑了笑沒說什麽,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離開。

    盡管非常想進去確認一下鄧布利多是否健在,斯內普還是老老實實跟著他走了。

    願梅林保佑那隻老蜜蜂。

    他所能做的,好像隻剩下祈禱了。

    “不用擔心,我和校長談得很順利。”他們即將分開時,湯姆回頭看了他一眼,“真正的危險尚未解決,他還算聰明,知道變通。”

    “真正的危險”令斯內普皺起眉毛。

    “鄧布利多聲稱,他親手消滅了這個世界的……”他斟酌了一下詞句,謹慎地說道。

    “作為黑魔王,我們總有辦法逃脫。”湯姆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這一點,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

    “不過我想你無暇過問另一個人的事,斯內普教授。”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吸引了不少學生的注意,“初來乍到,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向你請教呢。”

    “榮幸之至,裏德爾教授。”

    斯內普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拐去教室,然後從一堆看熱鬧的小兔崽子裏麵精準地拎出自家兒子,預料之中地領走了包括教子在內的一大串小巫師。

    希爾鬱悶地任他倒提著領子,一邊瞪跟在後麵衝他做鬼臉的損友們,一邊有氣無力地抱怨:“dad,我記不清日子了,但是可以肯定你答應過,在同學麵前給我留點麵子……之類的。”

    “我恐怕你記錯了。”

    魔藥教授冷冰冰地說著,突然在走廊中間停下,蠻不講理地扣了幾個格蘭芬多的分,又雄赳赳氣昂昂地往魔藥教室走去。

    “我要提醒你的另外一點是,你還沒有為你前晚突然跑去蜘蛛尾巷的事作出解釋。”

    根據希爾的經驗,這裏的“作出解釋”,應該理解為“付出代價”。

    黑發男孩有點鬱悶。

    自從早上魔藥教授和他的“普通朋友”並肩走進禮堂,他已經被身邊人各種不負責任但是有理有據的猜想徹底說服。

    他越來越覺得那位新來的裏德爾教授和dad關係不簡單,而斯內普先生現在生氣很有可能是因為被他“撞破好事”,“唐突”了“佳人”。

    “其實我也許不反對你們……我對裏德爾觀感還不錯,你沒必要瞞著我。”希爾垂頭喪氣地說。

    斯內普猛地停住腳步,僵硬地轉過頭。

    他身後跟著的小蛇們看見他鐵青的臉色,紛紛識趣地快步躲進魔藥教室,而且沒有提醒幾個不怕死準備湊熱鬧的格蘭芬多。

    果然,圍觀的學生都被挖出理由扣了分——隆巴頓尤其倒黴,他連著被扣了兩次,而且看上去快要嚇哭了。

    清退周圍之後,斯內普對兒子露出了恐怖的微笑,同時後槽牙咬得“嘎吱嘎吱”響:“誰告訴你我們是那種關係?”

    “沒、沒誰。”希爾好久沒見過他這麽生氣,脖子縮了縮有點發怵,“dad你這樣有點滲人……好吧好吧,我亂猜的,對不起唄。”

    “……你以後離他遠點。”斯內普又瞪了他一會才鬆手,自己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

    小斯內普先生因為比上課鈴晚一秒鍾進教室,破天荒地被自己老爸扣了五分,順帶收獲了一教室同情的目光。

    他們都覺得斯內普為情所困,開始六親不認……要不了多久,希爾凡就會有一個繼父。

    格蘭芬多們異常慌亂。

    斯內普家又要多一位教授……梅林是不是跟格蘭芬多的沙漏有仇。

    斯萊特林就務實得多,他們在幫著琢磨希爾對付裏德爾的策略,順便討論什麽時候能喝上院長的喜酒。

    “謝謝,潘西,但我覺得我可能用不上你這些……爭家產的策略,而且我對裏德爾教授沒有那麽大惡感。”

    魔藥課下課後,希爾立刻遭到炮轟一般的圍堵。

    “不用客氣,那些都是我瞎編的——我是帕金森家的長女。”潘西無所謂地說道,“所以他們真的……有點什麽?”

    一da bo格蘭芬多假裝收拾東西,不動聲色地向這裏靠近。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

    黑發斯萊特林費力地舉起書包,扔給等在人群外麵的德拉科,然後做了個彎腰的動作稍作掩飾,趁機用了一點“特殊的技巧”移到包圍圈外麵。

    德拉科動作敏捷地把書包掛在他身上,然後抓起他的胳膊就跑。

    他們一口氣跑回了小少爺的寢室,鎖上門之後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這幾天你不在,我都快忘了誰才是八卦的中心——坐起來,鼻涕蟲先生。”

    黑發男孩歪在沙發上的時候,德拉科給他倒了半杯水,用脫了鞋子的腳踢了他一下。

    “你比我太公還嚴厲。”希爾道了謝,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幹淨還給他,“他們八卦的一直都是dad,隻不過覺得我是好捏的軟柿子。”

    原來你知道。

    德拉科輕哼了一聲,沒說什麽。

    “那我不在的時候是誰?”

    鉑金男孩沒好氣地嗤了一聲:“波特。”

    “你不在,他好像就成了城堡裏唯一的英雄似的……他們叫他‘抗爭者’,不能更蠢。”

    “但是還算貼切。”希爾從茶幾下的小書筐裏摸了本書,發現是自己很久之前留在這的一本遊記,“承認吧德拉科,你可以因為他的某些特質討厭他,但不可能阻止其他人喜歡……”

    男孩意外地發現,書簽繩還夾在他看到的那一頁,後麵卻有其他人閱讀的痕跡。

    不是折痕之類粗心大意的痕跡,而是大段大段言辭刻薄的批注。

    德拉科瞥見他手裏的書,眼角一跳,有點緊張地轉移話題:“他這幾天一直在找你,嚷嚷著要向你道歉什麽的。”

    他嘴上抱怨波特,眼睛餘光卻一直盯著黑發斯萊特林翻書的手。

    好在希爾沒有繼續往後翻,而是回到書簽的位置繼續上次中斷的閱讀。

    “我記得我們昨天一整天都在圖書館寫作業,並沒有人來找我……他要道什麽歉?”

    他手裏的書沒讀幾頁就再次合上——之前很感興趣的東西,現在已經有點不對胃口。

    德拉科的危機暫時解除,他悄悄鬆了口氣,心裏卻有一點點失落。

    他瞥了一眼自己遲鈍的好友,決定不提起昨天一直在他們周圍探頭探腦、試圖靠近的格蘭芬多。

    “誰知道呢。”他拖長強調,懶洋洋地說道,“不過相信我,他很快就沒心思纏著你了——”

    “他的那個狗教父,從阿茲卡班放出來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