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Stigmas 汙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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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潘西等人知道他們每晚都待在一起,他們得到的尖叫聲說不定能震塌禮堂的穹頂。
但是梅林作證,他們都是為了學習。
“我真的以為會結出豌豆呢。”
蛇語教學和古代魔文預習間隙,希爾忍不住摸向小少爺放在墨水瓶邊上的透明珠子:“這個怎麽種?”
“埋進土裏然後澆水——大概?”
德拉科把預習過的草藥學、魔咒學和變形術課本收進書包,然後從另一張書桌上的文獻中抽了一遝,打算全部複製一份。
“埃默裏沒告訴我,我也沒問就是了。”他捏著魔杖有點猶豫,擔心施咒不當造成損毀,“你能恢複對吧?”
“隻要你不介意我當著你的麵用,”希爾無所謂地攤手——他還記得當初答應過對方不再隨便操控時間,“那種手法。”
“允許你用在這上麵。”小少爺顯然已經從小時候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吸了口氣,揮動魔杖的同時口齒清晰的念出咒語——
古董羊皮紙碎成了渣。
希爾把種子拋高又接住,起落間紙張的時間已經倒回一分鍾之前。
“謝謝。”小少爺沒好氣地嘟囔一聲,抽了張新紙,認命地開始謄抄。
“你不打算種它?”黑發男孩放下種子,抽了張紙陪他一起抄寫,“為什麽?”
“‘他’謝謝,既然我們已經取了名字——我暫時沒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德拉科頭也不抬地回答,過了一會又遲疑著問道,“你想試試?”
“嗯。”希爾點了一下頭,“我有點好奇。”
“那我明天拿去問問斯普勞特,正好上午第一節草藥學。”德拉科爽快應下,寫了幾個字又想到什麽,“對了,你課表拿我看看?”
“不用看了,你最多能在禮堂和公共休息室遇到我。”希爾有點遺憾,但還是依言遞給他。
“唔。”德拉科扒著兩張課表看了一會,不吭聲了。
他未婚夫的日cheng zhen的塞得不能更滿——晚飯之後倒是沒課,但是他可能有魁地奇訓練。
從課表來看,他們真的隻有吃飯和睡覺的時間能碰頭。
但他一個馬爾福怎麽能輕易認輸。
希爾正要戳戳他作為安慰,卻被小少爺提前捉住手指,按在課表上煞有介事地分析:“你看這一天,你變形學下課的那個課間,我正好要去上黑魔法防禦術——隻要你走廁所邊上的那個樓梯,我們倆就可以見一麵。”
“這一天更好,我的魔法史課就挨著你那一節,記得給我占幾個靠後的座位……”
“還有這個魔咒學……”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混蛋。
希爾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他的未婚夫能長出太陽花。
鉑金男孩還在一板一眼地計劃路線,認真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親親他。
處在fa qing期中的人毫不猶豫地扔掉羽毛筆,側過身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晚上吃什麽了你,這麽甜?”
“而你身上都是格林格拉斯xiao jie的香水味。”德拉科沒好氣地推開他,紅紅的耳朵尖藏在頭發裏,看不分明。
“怎麽可能?”希爾拉起衣領聞了聞,“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而且我洗了澡還換了衣服。”
“琥珀香加香根草後調,”小少爺粗聲粗氣地說著,抓起他的手腕讓他自己聞,“你鼻子聾了?”
“那又怎麽樣,反正沒有你的貴。”遭到嫌棄的巫師仔細聞了聞,發現是有那麽一點點殘香,不以為意地把臉埋進男孩的頸窩,用力一嗅,“奇楠?”
“你換了和我太公一樣的熏香?”識貨的魔藥學徒忍不住感慨,“錢的味道。”
“……埃默裏知道你晚上睡不好,讓我帶了幾塊走。”德拉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伸手推開那張臉,狐疑道,“你們幹什麽了,一個兩個突然都這麽窮?”
“我們一直都這麽窮好不好。” 他的未婚夫理直氣壯。
少爺眉毛跳了跳,很想提醒他雙胞胎窮成那樣,也沒一個加隆都拿不出,更沒在學校裏開賭局。
“寢室組”的斯內普先生和紮比尼先生絕對隱瞞了某些事,但他們不願意說,他也懶得追問。
窮就窮吧。
其實暑假裏買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他手頭也不是很寬裕,但一個窮光蛋未婚夫和一個窮光蛋好友還是勉強養得起。
說起來,他父親好像也養了兩個好友……寫信申請增加零花錢的話,他應該可以理解?
除了接濟朋友這一點,馬爾福父子還有很多其他的相似之處。
比如說,盧修斯現在正和兒子一樣,被另外兩個好友蒙在鼓裏。
而他的朋友攤上的事,可比小輩們的煩惱厲害得多。
國王十字車站西行大約一英裏的地方,在多方努力下,古老華麗的五層建築底部的明火已經撲滅。
附近電話亭裏的麻瓜市民——十幾分鍾前正是他“幫忙”叫來xiao fang dui,對不遠處僵持的場麵很不滿意,轉頭再次撥出緊急電話。
那些輕易被巫師蒙蔽的消防員讓他很失望,所以他這次的目標是警察。
也許還有他久違的對手夏洛克——他也來了的話,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熱心市民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衝疑似注意到他的黑魔王拋了個飛吻,然後壓低帽簷走出電話亭,背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湯姆盯著遠處的麻瓜看了一會,不確定是不是看見了“老朋友”。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麵前這幾個官員的廢話他一句都沒聽見。
“湯姆·裏德爾先生,請出示你的手臂。”鐵鏽色頭發的傲羅辦公室主任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抱歉,我剛才走神了。”裏德爾先生毫無歉意地說道,“可以給我個理由嗎?”
“……我說了,傲羅辦公室日前接到實名舉報,信中指控你,西弗勒斯·斯內普還有盧修斯·馬爾福三人為食死徒。”
被指控的人之一笑了:“請問是什麽人寫的舉報信?”
斯克林傑傲然說道:“我不會向你透露舉報人的**。”
“那證據呢?”
斯克林傑抽出魔杖:“你挽起袖子我們就知道了。”
“那我懷疑你屁股上有黑魔標記,主任先生是不是先以身作則,自證一下清白?”湯姆翹了翹嘴角,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遭到羞辱的官員豎起眉毛:“你說話要講證據——”
“他有證據。”一旁的魔藥教授麵無表情地幫腔,“你脫掉褲子我們就知道了。”
斯克林傑勃然大怒,而斯內普抽出了魔杖。
身經百戰的傲羅眯起眼睛,冷靜地審視他的對手。
他對上的是一雙隧道般幽深的黑眸,他突然有點不確定,挑戰對方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不是那封舉報信,他也不會輕易懷疑這個宣稱保持中立的魔藥大師。
但舉報他們的人是莉莉·波特——一個官方記錄中已經死去的女巫。
深入調查之後,傲羅們發現波特夫人果然還活著,隻是這些年她的存在一直對外隱瞞。
白巫師的苦心可以理解,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已經算得上逾越。
福吉已經在部長的位子上坐了一年,早不像剛上任那會信任和依賴鄧布利多,態度也不複謙遜。
政客的野心逐漸暴露,白巫師的影響力令他坐臥不安。
而傲羅們趕到莉莉·波特提到的地址時,看到的卻是陷於火海的布萊克老宅,冉冉升空的黑魔標記。
西裏斯·布萊克和波特夫人不知所蹤,反倒是舉報信上的嫌疑人之一,湯姆·裏德爾出現在現場。
更有趣的是,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白巫師不久後趕來,而西弗勒斯·斯內普緊隨其後。
這一樁案件加上前幾天的阿茲卡班遇襲案,這三個人不論無辜與否,都很難洗脫汙名。
福吉不可能放過這個削弱白巫師威信的好機會,故而即便沒有名列舉報信,鄧布利多還是受到了和嫌疑人無二的待遇。
對他問話的是國際魔法合作與交流司司長,巴蒂·克勞奇。
戰時克勞奇先生曾強硬地率領麾下對抗黑魔王,和平後卻被他所保護的人們無情拋棄。
忘恩負義或許是強大民族的標誌,食死徒兒子不遺餘力地拖後腿也是相當重要的原因。
嚴肅的司長先生瞥了一眼白巫師,判斷要不了多久,這一位也要步他後塵。
他一向信任自己的判斷,戰時靠這一點節省了不少審訊的時間——雖然出過紕漏,但也隻有那麽一例而已。*
這一邊沒有斯克林傑那裏的劍拔弩張,隻有一位經驗老道的前法律執行司司長和超過半成、緊張戒備的傲羅。
“你說的證人什麽時候能到?”克勞奇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皺著眉毛問道。
“要不了多久。”鄧布利多麵容平靜,“隻是我既沒有收到傳票,又沒有接到訴狀——你確定要在這裏審問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
克勞奇眯起眼睛。
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權限,但是有權限的人堅持由他來對付白巫師,自己負責食死徒嫌疑人。
阿茲卡班名存實亡,斯克林傑表現得好像他一對上嫌疑人,就會抽出魔杖就地處決一樣。
雖然他的確幹得出來。
房間裏的座鍾敲了十點,黑發斯萊特林自覺地收拾了桌子,側過身子問金主:“晚安吻要不要?”
“不要。”
於是希爾笑眯眯地“啾”了他一下,然後比了個數字:“兩西可。”
“……我是不是應該高興,你至少比一盒羽毛筆貴一點。”少爺黑著臉,給他窮到mai shen的未婚夫掏了兩加隆,“買斷什麽價?”
希爾搖搖頭:“為你的錢袋著想,我建議你包月。”
“那包。”
黑發巫師滿意地又親了他一下,拎起課本又說了聲“晚安”,抬腳就要往門口走。
鉑金男孩莫名其妙地叫住他:“你去哪?”
他不要臉的未婚夫拿了錢就不認人:“宵禁了,回去睡覺啊。”
德拉科不高興了:“老子的super king大床睡不下你?”
“我睡你這不叫‘睡’,叫‘通宵看護’,得加錢。”希爾挑眉看了他一眼,“你那些不夠。”
“……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們在搞什麽鬼。”
回答他的是兩道關門聲,鉑金男孩氣得倒仰。
希爾一進門就把兩枚金幣扔給室友,一邊換睡袍一邊問道:“還差多少?”
“一共五百加隆,我們今天已經差不多籌到四百,隻是願意捐的人都捐了,剩下的不太好辦。”
布雷斯盤腿坐在椅子上算賬,麵前的桌子上堆著一袋一袋金幣:“你跟少爺說了?”
“沒。”希爾拉了他身邊的椅子坐下,又把他麵前的羊皮紙扒拉過來看了一眼,“這事他不管比較好,你瞞著諾特的時候記得也繞過他。”
布雷斯撥出剛才那兩枚金幣,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不摻合,那這是……?”
黑發斯萊特林一臉正色:“我憑本事掙的零花錢。”
他的室友嘴角抽了抽,努力不去想是什麽“本事”:“挺好,如果你每天都能掙到兩加隆,月底之前我們應該能湊齊——”
“恐怕不行。”希爾輕咳一聲,臉上有點不好意思,語調卻很驕傲,“他包月了。”
所以到底是什麽“本事”……
不對,他不想知道,求大佬不要再秀了。
布雷斯突然很想搬出去睡,睡公共休息室、睡寢室過道或者跟少爺換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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