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Bird’s wish 鳥之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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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能消滅他,我認為我可以冒任何危險。”他們上一次交談時,白巫師這樣說。
他大致猜到學生的打算,卻不讚同年輕人犧牲自己。
那一百多個麻瓜的喪生狠狠挑動了白巫師的神經,要是敵人還是以前那個弱小的魂片,僅憑白巫師的怒火或許就能將其消滅。
然而xie e偷食了正直者的力量,如今已成長到單個人的力量無法壓製的地步——哪怕這人是鄧布利多。
白巫師察覺到,魔藥教授追求的無傷結局已經不可能實現。如果終結xie e時非有人付出代價不可,他希望把機會留給他這個老年人。
多麽偉大的人,希爾無意識地想到,如果其他人都能像他一樣清醒,他們也許能另辟蹊徑走出困局。
可惜阿不思·鄧布利多隻有一個。
他的學生比他自私得多。
如果說人們不可避免地在心裏為其他生命加權,那麽白巫師賦予的權重應該勉強公平,而希爾凡的分配則將帶有明顯的偏向。
他原本欣賞生命,也不歧視死亡,隻要不涉及他不願改變的現狀,就無所謂“破壞”。
他身處世界之中,為自己劃定的“世界”卻更小。
那個謹慎表述的定義中,起初隻有最先走到他身邊的兩個人——莉莉和西弗勒斯,他們成為撐起那片小小世界的兩根羅馬柱。
後來一根柱子消失,另一根受到重擊,搖搖欲墜。他又找到了很多別的支撐,可始終放不下這根最初的柱子。
如今柱子上盤踞著惡魔,她有恃無恐地走進陷阱。
神秘事務司的黑屋中,周圍的門後驟然闖出一群戰力可觀的巫師。
白巫師平日儲藏的光球釋放出來,昏暗的圓形大廳中亮如白晝。
正義之師將魔頭圍在中央,原本還算寬敞的地方顯得有點擁擠。
傲羅們盡量讓背部更貼近身後的門,和亡命之徒保持有利距離的同時,也為鄧布利多這樣更加強大的戰力騰出空間,免得大魔法師施展不開拳腳。
各式各樣的魔杖齊齊對準走進圈套的魔頭,作為誘餌的學生被第一時間轉移到後方——這是大人們給他的保護。
缺席了萬聖派對的兩科教授都在這裏,除了校長,霍格沃茨的知名校董也大駕光臨。
而房間中央的女巫,看起來比魔法部部長和他手底下的傲羅們更像東道主。
“有失遠迎。”她笑眯眯地說。
“我勸你立刻束手就擒,魔頭。”斯克林傑冷聲喝道。
這裏事先已經布下反幻影移形的各種咒語,為的就是甕中捉鱉。
女巫看向人群中的斯萊特林三年級——那孩子的兜帽下還留著萬聖夜的變裝。她盈盈笑道:“打扮得很帥氣,我想這又是小馬爾福的功勞?”
希爾平靜地看著她,沒有就這次伏擊做出什麽解釋,也沒有回答。
白巫師接過哈利和女巫間閃回鏈接的同時,格蘭芬多男孩就被門鑰匙送回城堡。
臨走前,他看起來幾乎要崩潰了,臉上爬滿淚水,咬著牙似乎要跟對方同歸於盡。
如果他從沒見過莉莉、從未和母親一起生活,也許還不會這麽糟糕。
希爾原本應該送他回去,他已經完成自己那部分任務,卻沒打算撤走。
斯內普護送哈利回去又回來,見他不肯走也沒有強迫。
正義之師陣容強大,而魔頭孤立無援,任誰都會覺得這就是結局。
對於敵人死到臨頭前的套近乎,男孩沒接茬,反而是盧修斯冷著臉客套了一下:“犬子不才。”
“你父親過去也常說這句話。”女巫單手維係著和白巫師的對抗,一邊召出三麵黑盾,讓它們漂浮在自己周圍,似乎完全沒把傲羅的包圍當回事,“盧修斯,是什麽讓你丟棄你父親為馬爾福家掙下的光榮?”
“是什麽讓你背棄我?”女巫猩紅的眼睛裏充滿戲謔,“是你的外來人同伴嗎?”
“你信任他們?”女巫身邊的黑盾仿佛有生命,它們自覺而靈活地擋下其他人的咒語騷擾,她一邊站在原地和鄧布利多鬥法,眼睛卻還盯著曾經的食死徒,“功高欺主,英年早逝……你想不想知道,阿布拉克薩斯到底是怎麽死的?”
盧修斯眯起眼睛,向那黑盾狠狠砸去一個惡咒:“你覺得我會信?”
那盾會以相同的咒語反彈攻擊的一部分力量,讓人不得不謹慎攻擊。
“黑魔王的布局加上普林斯家的毒.藥……我記得,阿布死得非常痛苦。”
熄燈器裏飄出的光球照亮昏暗的大廳,人們清楚地看到馬爾福家主一瞬的僵硬。
不論消息真實與否,不論他信與不信,這一瞬的空當都足以致死。
女巫唇邊露出險惡的笑容,就算她將要公平地毀滅一切,這個叛徒也有資格先一步受死。
有了鱗片的力量,鄧布利多的魔法從屬性上已經無法對她構成壓製。女巫切斷鏈接,魔杖隱匿在漂浮的黑盾之後,向不遠處的金發男人指去:“阿瓦達卡——”
“你的對手是我,女士。”相貌俊美的黑發教授神色冷峻,他召喚出一麵相似的盾牌擋下撲向馬爾福的死咒,自己提著魔杖衝上去應戰。
“現在的你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嬰兒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又打量隨之加入戰鬥的斯內普,“加上姘頭也不夠。”
“那麽再加我呢?”鄧布利多沉聲施咒,即便沒了屬性優勢,他的魔力依然強大,嫻熟的戰鬥技巧也不可小覷。
純黑的蛇,深灰的豹和潔白的鳳鳥與三麵純黑的盾牌纏鬥。它們來勢洶洶,偶爾能夠突破盾牌的防禦,卻沒能給女巫留下什麽實質性的傷口。
“有更重要的事由你去做,鄧布利多,我建議你暫時別攪和,免得一會走不脫身。”女巫躲在盾牌之後,一邊悠閑地擊碎外圈雜兵打來的咒語,一邊嘲笑昔日的教授,“聽說我殺的那些麻瓜讓你很難過?”
“那我勸你最好立刻到地麵上去,去做好準備,免得那些麻瓜又‘莫名其妙’地丟了小命——”
鄧布利多感到不妙,指揮feng huang啄穿盾牌的同時怒聲喝道:“你做了什麽!?”
女巫故弄玄虛地笑了笑,抬手又變出兩麵盾牌,這一次連頭頂也牢牢護住。
不一會,人們就發現她這麽做不無必要——
他們頭頂的地麵上傳來轟隆巨響,重重防禦魔法的阻撓下,bao zha的威力未能完全到達地下九層的神秘事務司,卻也帶來一些震動。
戰鬥中的人們站立不穩,各色的魔力亂了形狀,女巫的那幾麵盾牌也東倒西歪。
未完全開啟的魔法防護出現損壞,大廳純黑的穹頂崩裂,土石簌簌掉落。
有個倒黴的傲羅被砸中腦袋,立刻昏死過去。
一直受到保護的斯萊特林學生趁亂把傷員拖進一扇門後,使他免受戰鬥波及。他把人挪到一張四腿桌子底下,自己往更深處走去。
他要找的是一個十分嘈雜的房間,那裏有成百上千個聲音喃喃低語,已逝或健在的占卜師們留下的影像,它們正一遍遍重複曾經做出的預言。
這是他的新任務——找出黑魔王宿敵的證明。
年輕的黑巫師穿過一個又一個奇詭的房間,臭名昭著的老魔王也層層躍下破壞的建築——原先的幾個入口都已炸毀,反幻影移形的咒語卻未完全破壞,他隻好以最快的速度潛行。
八樓的入口大廳已經一團糟,好在那些發瘋的英國人還知道提前疏散人員。格林德沃嘖了一聲,馬不停蹄地尋找去九層的路——電梯間已經完全損壞,他隻好親自給地板開個洞。
“阿不思!鄧布利多!”
大廳裏又是一陣顫動,這一次動靜離他們尤其近。白巫師正要重新發起進攻,就聽見穹頂的穹頂的破洞裏有個聲音喊他。
“蓋勒特格林德沃,我聽得見!”鄧布利多皺著眉毛施咒,“你來幹什麽!”
“你們倆也有一腿?”女巫一邊避開掉落的砂石,一邊和三人zhou xuan,“真惡心,我要吐了。”
“請便。”格林德沃沒好氣地跳到地上,他無視了一眾傲羅異樣的目光,氣勢洶洶地擼起袖子對斯克林傑發號施令,“部長先生,我建議你立刻帶人上去處理事態,接下來的戰鬥由聖徒接手——”
“另外,把那邊那個鄧布利多也帶上去,不然你們搞不定——”
“外麵怎麽了!?”
“那個家夥的同黨,一群亂扔t_n_t的kong bu fen zi——我的人正在上麵支持防禦,你們上去之後可以換他們下來。”他說著毫不猶豫地加入大廳正中的戰鬥。
以一敵三變成以一敵四,女巫頓時沒那麽輕鬆。
任務已經交代得很清楚,強者的戰鬥似乎也確實不需要他們掩護,斯克林傑卻沒有立刻動身。
倒不是出於什麽謹慎考慮,他隻是有點茫然:“你是說,剛才那些動靜不是巨人,而是麻瓜幹的?”
“還有,‘t_n_t’是什麽咒語?”
以一敵四的伏地魔抽空發出響亮的嘲笑聲。
同樣一頭霧水的白巫師暗自慶幸自己沒問。
“……是一種炸_藥。”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邊嫌老家夥丟人,一邊壓低聲音為男友解釋,“呃,‘炸_藥’是麻瓜發明的一種——”
“謝謝你,我知道‘炸_藥’是什麽。”斯內普替他打偏一個惡毒的咒語,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知道歸知道,親身體驗炸_藥的威力他還是頭一回。
同樣頭一回的還有鄧布利多教授。
不得不承認,經曆了剛才那一連串bao zha,他對麻瓜的認識有所更新。
他意識到,他對麻瓜的整體認識可能有所滯後。而記憶中那場世界範圍的可怕戰爭,恐怕不完全是格林德沃的罪行。
蓋勒特讓他上去,恐怕不是要他去保護那些無辜的群眾。
白巫師權衡一番,沒有戀戰,他抓住一個空檔適時抽身,露出的破綻立刻被格林德沃補上。
嬰兒不甘心就這麽讓他走脫,欲要窮追猛打奈何被死死拖著。
斯克林傑和鄧布利多對視一眼,並肩出去,格林德沃喊了一聲,讓他們把渾身心眼的大馬爾福也帶走。
這將會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因為作案的麻瓜團夥早已分頭潛逃,附近的居民也作鳥獸散,地麵上等待他們的,除了殘垣斷壁、灰塵和硝煙,就是一群不可小覷的麻瓜武裝。
以及,政客。
“好了,既然礙事的都走了,諸位不妨拿出真本事。”空曠的大廳裏隻剩下四名黑巫師時,格林德沃戲謔地提議,“是時候玩點大的——”
他說著虛晃一槍,反手給自己劃了道口子,滲出的鮮血在杖尖指引下化作血霧,隨著分辨不出種族的詭譎咒語向敵人撲去。
湯姆緊隨其後——當著傲羅的麵,他連個鑽心咒都用不了,結果被壓著打了半天,天知道他快憋死了。
黑巫師之間的火並從放血開始。
放血之前隻能叫小打小鬧,上不得台麵。
嬰兒尚未從白巫師主導的戰鬥節奏中出來,猝不及防挨了這一下,差點被糊到天花板上去,犧牲了一麵護盾擋了一下才僥幸躲過一劫。
這下就連斯內普都躍躍欲試地劃開了自己的胳膊。
紅發女巫被徹底激怒,但是她並沒幫手為她創造自殘的空隙。
於是她眯起眼睛,用力咬破嘴唇,唇瓣鮮紅的血珠讓笑容分外嬌豔——
“let’s dancing.”(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