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晴把預支的工資交給小茹，也說了一周培訓的事情。

    在小茹的軟磨硬泡下，林予晴隻能答應再頂替她一個禮拜。

    林予晴又回到南枝會所，進更衣間的時候和她一起被錄用的四個女孩正在跟幾個前輩聊天，看到林予晴進來，就閉上嘴巴。

    這樣擺明就是剛才在說自己的壞話。

    領班走過來：“新來的，你工作服的尺寸填一下，要去做工作服。”

    林予晴在上麵填上小茹的尺寸。

    領班那三個數字，又打量了下林予晴，輕笑道：“真能藏肉。”

    林予晴沒搭腔，從領班手裏接過一包工作服。

    “我找了件尺碼相近的舊衣服，培訓時期你先穿著，等衣服做好了你再換。”

    林予晴沒拒絕，把衣服換上後跟領班去上課。

    “你是不是縮水了？”另一個新錄用的女孩盯著她的胸部看了一會兒。

    “最近吃得不好，又瘦了。”

    “哎呀，女人再瘦也不能瘦哪裏啊。”女孩捂著嘴吃吃地笑，領班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女孩趕緊跟在領班身後快速跑開。

    領班把四個女孩帶到一間訓練房內，裏麵已經站了個穿著工作服的端莊女人。

    “在培訓之前，我先跟你們說說禮儀。”端莊女人笑吟吟地說，“我姓簡，也是南枝會所的員工，這次由我來指導你們禮儀課。”

    林予晴仔細回憶了一會，她沒在南枝會所遇到過這位簡老師，暗暗舒了口氣，這一周，最好遇到的熟人越少越好。

    “哪一個是嚴小茹？”簡老師突然問道。

    “是我。”林予晴往前站了一步，不知道簡老師找她是什麽意思。

    “你去幫大家搬幾提水來。”

    林予晴指指自己，不敢相信。

    “回頭訓練要用，放心吧，這個是輪流的。”

    簡老師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林予晴總不能不識相，她去後勤部找水，後勤部把她推到前台，前台跟她說話的女孩眉毛修得高高的，就像動畫片《花木蘭》裏花木蘭一樣。

    那個女孩帶林予晴到後麵的倉庫領了兩箱水，然後林予晴一個人搬著這些水去訓練房，連著跑了好幾趟，她捂著胸口有些喘。

    “好了，今天的訓練就此結束。”簡老師拍拍手，一眾女孩跑到後麵拿了水喝。

    “你們學了什麽？”林予晴問站在她旁邊喝水的女孩。

    “你沒學嗎？”女孩沒好氣。

    林予晴聽出她的敵意，沒再繼續問她。

    領班進來接人去南枝會所參與接待實習，看到那些姑娘躍躍欲試的麵孔，領班微微一笑。

    林予晴跟在所有人的後麵，重新走入南枝會所，林予晴才發現南枝會所別有洞天，就像她現在來的這個樓層，她之前從沒來過，裏麵熱鬧非凡，幾乎每個包間裏都有客人。

    “姑娘們，你們還在培訓期，所以什麽都不用做，隻要站在一旁看前輩做事好了。”領班打了個響指。

    接著每個女孩被一個前輩帶走，輪到林予晴時，帶她的正是剛才碰到的“花木蘭”。

    “花木蘭”皺皺眉頭，一臉嫌惡：“怎麽又是你。”

    林予晴忍著沒說話，她要為小茹保住這份工作。

    “你好，我是嚴小茹。”林予晴自我介紹。

    “我可不想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林予晴摸摸鼻子，跟在“花木蘭”身後。

    眼見其他女孩都去拿各自的工具開始工作，林予晴卻發現“花木蘭”帶她走進雜物間。

    “前輩，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整理雜物啊，你瞎啊？”

    “可是，我應聘的是……”

    “我原來也在前麵做事啊，還不是說扔到這種地方就扔到這種地方了。”“花木蘭”撇撇嘴。

    “為什麽？”

    “沒什麽為什麽啊，全憑上麵人高興。”“花木蘭”揉揉發根，“你看我長怎麽樣？”

    “挺好看的。”

    “我也知道我好看。可好看不行啊，在南枝會所做事，長得好看是硬傷。”

    “我看其他人也不醜。”

    “那是都有後台的，這邊來來去去美女多了，都知道南枝會所是釣金龜婿的好地方。”“花木蘭”悄悄地說。

    “金龜婿？”

    “南枝會所的會員都是億元身家，隨便找一個，做個小三小四的，後半輩子都不用做事了。”

    “……”不好吧，林予晴心想。

    “不然為什麽那些丫頭擠破頭進來，還排擠我們這種沒後台的，我們沒後台，長得漂亮的女人，就是在後麵幹雜事的命。”“花木蘭”歎了口氣。

    “其實，我覺得在後麵幹雜事也挺好，工資也不少我的。”林予晴覺得這樣的工作適合小茹。

    “你怕是從小到大都過的窮日子吧，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大富大貴的好日子。”“花木蘭”鄙視地說道。

    這個就錯了，林予晴自認雖然比不上南宮家、唐家那種大豪人家，但是她即便在譚錦華進門後，吃穿上也沒人虧待過她。

    但林予晴不能反駁她，因為小茹在資料中就寫她父母雙亡，父母雙亡的孩子，應該小時候就蠻苦的。

    “嗯。”林予晴昧著良心答應。

    “沒關係，總有機會讓你去見識見識那種紙醉金迷的日子的，我擔保，你見識過一次，就不會再甘心回來跟我擦杯子了。”

    “那麽，你甘心嗎？”林予晴問道。

    “哼，我跟她們不一樣，她們隻要找個金龜婿就行，哪裏管是個六十歲老頭還是大著肚子的油膩男人。”言外之意就是說自己比那些女孩要高潔很多，追求也高很多。

    “你是不是有目標了？”反正都是窩在房間裏擦杯子，林予晴索性跟她聊了起來。

    “有啊。”“花木蘭”左右看看沒人會進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翻到一張照片給林予晴看。

    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模糊背影。

    這個男人對林予晴來說太過熟悉，但她沒有多表露出心裏的想法，默不作聲把手機還給“花木蘭”。

    “沒反應？你不覺得這個男人帥斃了嗎？”

    “都看不清臉。”

    “花木蘭”歎了口氣：“是啊，我就見過他一次，也沒機會拍到他正臉照片，但是我要是告訴你這個人的名字，你肯定認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