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懷過孕嗎？”南宮承覺得林予晴的說法並不精確，換了個問法。

    林予晴語塞，良久才喃喃說道：“你介意，是不是？”

    “好……”南宮承的語氣比空氣還要冰涼，“你告訴我，是誰的，我不是不可以考慮。”

    “……”林予晴的手指和手指都絞扭在一起，蒼白的手背突出幾個白玉小結。

    “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南宮承等了幾秒鍾，但顯然他並沒有給林予晴像剛才那樣的耐心，他迫不及待地轉身拉開車門。

    “我，我說……”林予晴連忙抓住南宮承西裝下擺，就怕他馬上開車離開：“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你的……”現在什麽都顧不上了，而且，南宮承也很喜歡綿綿吧，如果讓他知道綿綿是他親生兒子，他應該會很高興，至於其他的，林予晴真的顧不上了。

    南宮承艱澀地回過頭：“林予晴，你說任何答案我都可以接受，可你為什麽要撒那麽明顯的謊？”

    “真，真的是……”林予晴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這樣吧，你可以問顧師傅，他知道……”當年知道這個秘密的就隻有林予晴、魏夫人和顧師傅三人，現在魏夫人已經去世，那能證明這個秘密的隻有顧師傅。

    “你是早知道顧師傅去了馬尼拉才這麽說的吧。”南宮承有些不耐，他不是沒想過林予晴會不承認，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用那麽拙劣的理由來否認。

    “馬尼拉？他去馬尼拉幹什麽？可以打電話嗎？或者發郵件也可以，他一定可以幫我證明的。”林予晴腦袋嗡嗡響，她語速越來越快，其實一切都是事實，可怎麽說出來的時候竟然一點讓人信服的力度都沒有。

    “夠了！”南宮承抓著林予晴的肩膀，轉身把她壓在車門與自己之間，兩個人距離很近，林予晴甚至可以看到南宮承口出呼出的白氣。

    南宮承盯緊林予晴的眼，像是要把所有真相都看出來一般。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耐心很有限，或許我是個傻子，可我總不至於連自己做過什麽都不知道！我和你第一次是什麽時候？你在美國懷孕生子是什麽時候？林予晴，我真希望你說那個孩子是給魏家代孕，也比拿我當傻子耍弄得好！”

    “真的是你的！”林予晴哭著解釋，“在南枝會所，就是南枝會所那次啊！”

    南宮承的臉變得更加猙獰，他惱恨地將林予晴的肩膀越捏越緊：“你早想好的這個借口是不是？我把嚴小茹的身份給你，你就真拿自己當嚴小茹了嗎？你知道南枝會所我睡了嚴小茹，所以連這樣的事你都能用來給自己洗白，林予晴，你心機居然深沉到這個地步，步步為營，早就想好一切了是不是？”

    “我是嚴小茹，那天，我是替嚴小茹到南枝會所上班的。”

    “我見過嚴小茹，苗首助見過嚴小茹，你說你是嚴小茹？南枝會所的員工審核那麽嚴格，你怎麽替代得了，好，退一步說，你真的替嚴小茹到南枝會所上班，那我問你，當時你還是處女嗎？”

    “什麽？”

    “雖然那天我喝了酒，可是我很清楚，我睡的是個處女，林予晴，我問你，當時你還是處女嗎？”南宮承想自己大概瘋了，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我，我是啊……不是，你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南宮承冷笑一聲，用力叩住林予晴的下巴，讓她的目光正對自己視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早和你那個叫阿海的下屬上過床了吧。”

    “南宮承！”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林予晴尖叫出聲，她突然意識到，其實南宮承一直是介意的，林海會所那件事後，她和阿海之間的事在南宮承心裏就是一根刺，他介意，但隱藏得很好，好到他自己都以為不存在了，而她林予晴也是傻，她居然信南宮承是相信她的？

    如今林予晴在美國懷孕生子的事曝出來，南宮承原來埋在心底的刺都翻出來，把心肉挑得血肉模糊，傷人傷己。

    “怎麽，無話可說了？”南宮承漆黑的眼睛閃耀著怒火。

    “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會想辦法證明。”林予晴心裏絞痛得厲害。

    “怎麽證明？去江城竄通陳眠和萬芊嗎？”仿佛惡魔之音鑽入耳中，林予晴猶如被剝光般透骨寒涼。

    “不，不是，和陳眠沒關係，和萬芊也沒關係。”

    “你和陳眠的事，你以為能瞞住我？你們在梵林國幾年了？林予晴，你是小看我還是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難怪你總想去江城，怎麽，上次去江城沒找到陳眠，很不甘心對不對？”

    “不是，南宮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林予晴百口莫辯，“這裏麵真的很複雜，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件件幫你解釋。”

    “不用了，林予晴，大概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調查到的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可惜啊，我沒辦法把這些事都扔在你麵前，讓你自己親眼看見，這麽多年，你居然過得那麽精彩？嗯？”

    “不是的，不是的，南宮承，你能不能聽我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和阿海，和陳眠什麽關係都沒有，我有證人的。”

    “證人？證人是誰？萬芊？我想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陳眠和萬芊都交代了，孩子是你和陳眠的。”

    “不可能！”林予晴急的跺腳，“他們說謊！我，我還有證人……”

    “誰？”

    “……”林予晴想說易天，可易天現在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她一時語塞，說不出口。

    “說不出來了？怎麽不再想想？今天是你最後解釋的機會了，放棄了？”

    林予晴垂下腦袋，她總算聽懂了，其實南宮承在心裏早就判她死刑，是她天真，她以為她還能申辯，其實，早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你說吧，你想怎麽樣？”林予晴覺得孤立無援的寒冷，她把雙手捂在胸口，像是等待宣判一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