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拖延時間等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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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委派的任務的人,一定會想到孟方怡周圍會出現身手比較好的人,而且知道孟方怡的行蹤,所以將這場行動放在了國外,因為在國內,根本不可能成功。
因為那個人肯定對彭富城在S市的權力極為了解,那麽他自然對彭富城與孟方怡的關係有了解,而且他可能猜測的是,孟方怡周圍身手極好的人,不是彭富城,而是彭富城派來的保鏢。
孟方怡看見彭富城被製住,那個拿著軍刺的男人一點點靠近,小臂長的軍刺在陽光下閃著冷光,此條小巷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任憑孟方怡怎麽呼救,都沒有任何人闖入。
她急得眼眶通紅:“放了他我跟你們走。”
彭富城出腳踢開了製住自己的其中一個人,然後反手一拳給了另一個人,他已經有些力乏了,而且赤手空拳,若讓他與軍刺男人單打,或許還有些希望,如果周圍的人加入混戰,他心裏也沒有底。
他將製住孟方怡的那個人,又是兩拳撂倒,彭富城抓住孟方怡的手,喘著氣:“別怕。”
就在此刻,拿著軍刺的矮小男人,極為靈活地開始進攻,他先是反手拿側麵刺入,卻被彭富城躲過,那個男人像是發現彭富城極為在意孟方怡,便開始佯攻孟方怡。
如果放在彭富城本身,他能夠靈活躲過,可是孟方怡不行,所以彭富城必須分心去帶孟方怡躲,不一會兒軍刺尖就劃過他的手臂,流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孟方怡見鮮血從彭富城手臂上滑落,心裏害怕極了,她隻能喃喃道:“別傷害他,我跟你們走!”
彭富城卻在此刻眼神越發冷淡,他眼裏藏著如海麵般的平靜,在此刻因為疼痛與疲憊讓他變得格外冷靜。
隻要保證軍刺不刺入體內,那麽是有活下的可能的,不再思考到底背後的人是誰,因為他現在隻需要做一件事情,便是拖延時間。
彭富城不是沒有後招的人,他的手表右側有一個極不易發現的按鈕,隻要按下,範覺元便會知道自己有危險,然後會立刻根據信號開啟GPS定位,所以隻要再拖上一會兒,就安全了。
“你注意躲好,別過來。”彭富城像是安撫一般拍了拍孟方怡的肩膀,孟方怡這時才稍微安心一點,她看著彭富城,滿眼都是擔憂。
漸漸地,方才被彭富城打倒的人,隻要不是命中頭部,導致昏迷的,此刻哪怕骨折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是職業做這個的,對痛苦的忍耐超出常人。
他們拿起兜裏的各式利器,有匕首以及尼泊爾刀,慢慢朝著彭富城圍過來,氣氛在此刻變得極為危險。
彭富城蹲下身,趁他們還在戒備中,從身下那個被自己踢暈的人的兜裏,摸出兩把極小的匕首,隻是匕首沒有刀柄,隻是有一個圈。
這種匕首極為靈活,雖然比較小巧,但好在出其不意,彭富城用食指勾住匕首上的圈,將兩把匕首轉了轉,然後俯身,出拳。
畢竟意不再殺人,所以那些人不會一個勁地攻擊彭富城的要害,而是瓦解他的行動能力,但那個拿軍刺的男人不同,他就像是專門為殺彭富城而來似得,眼神冰冷,眼裏隻有彭富城身體上的要害處。
在側身躲過時,那個拿軍刺的人說話了:“我需要你的死,來給彭富城帶個信。”
果然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是派來保護孟方怡的,應該是早已埋伏好,沒有發覺自己和孟方怡的親密關係。
而且聽這個人的話,這次綁架孟方怡,完完全全是因為自己,彭富城用匕首格擋住那人的軍刺,眼神冰冷:“我需要你的死,給你背後的人帶個信。”
然後他翻手一轉,刀尖從那人胸口處劃過,卻因為那個人向後一躲,隻是留下一條血痕,正在滲出血。
“你身手極好,不如加入我們。”那個人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血,開始笑了起來,手上的招式卻越來越淩冽,直攻彭富城的要害。
彭富城也在此時,將匕首刺入身後想要偷襲他的同夥,孟方怡在遠處小聲地驚呼一聲,彭富城用力拔出,那人直接倒地。
他神情有些恍惚,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看了看孟方怡捂住嘴巴不敢尖叫的模樣,明明方才可以隻是傷他手臂或者腿,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匕首一把帶進喉管,鮮血都是噴出來。
拿著軍刺的男人見彭富城突然恍惚,急忙將手中的軍刺遞了出去。
朝著彭富城的要害直去,彭富城這時隻來得及側身,軍刺便從他的肩膀處,直接刺穿,瞬間的痛感讓他整條手臂都失去了感覺。
幸好沒有傷及體內,隻是在肩膀處,否則彭富城必然當場斃命,他捂住傷口,退後幾步,那個人還想上前抽出自己的軍刺,彭富城卻將手中的匕首投擲出去。
直接釘在那人的左腹處,那人頓了頓,但卻沒有直接倒在地上,而是頓了頓之後,繼續朝著彭富城走過來。
孟方怡在此時像是終於反應過來,雖然方才血腥至極的畫麵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可此刻彭富城性命危急,她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衝到了彭富城的麵前,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彭富城有些虛弱,手臂上的傷口以及軍刺刺入的地方,一直流著鮮血,而那個人卻緊咬著嘴唇,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彭富城,像一隻嗜血的狼。
但彭富城每次都能果斷解決,就算那些人用暗的方式,也會被彭富城收拾的服服帖帖,這些年下來,彭富城的身手範覺元極為清楚,而當年那些留在黑暗中的鮮血,也隨著彭富城逐漸在S市立足,而漸漸消失。
現在整個S市的商業都是彭富城一人說了算,所以便再也沒遇見過,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軍刺的傷口極難治療,孟方怡待在手術室門口,她忽然覺得,她走到哪跟誰在一起,誰就鐵定會因為自己進一次醫院。
手術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久,孟方怡死撐著眼,如果不是自己固執非要來法國,那麽今天的情況也不會發生了,可是自己真的甘願因為喜歡彭富城,而做一隻留在S市這個華麗牢籠裏的金絲雀嗎?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範覺元與小周都不在,此刻陪著孟方怡坐在醫院走廊上相對無言的,是那位叫李陌淵的人。
李陌淵在此刻開口了:“聽說今天的對象,是你。”
孟方怡的眼眶還泛著紅,她的眼睛緊盯著手術室,隻是點了點頭。
“現場除了受傷,還死了一個人,一刀穿喉,對吧?”李陌淵的眸子很暗,問出這個問題時相當平靜。
“他是正當防衛。”孟方怡趕緊說道,可腦海中卻因為李陌淵的話,開始回想起那個畫麵,血幾乎是從人體裏噴出來的,在彭富城的衣服上,都濺起了弧度。
這不是孟方怡第一次看彭富城傷人了,甚至可以說彭富城是殘忍的,可是都是因為救自己,所以孟方怡總會告訴自己,彭富城或許隻是極端了些。
李陌淵想了想又問:“那當時的情況,他能否避免這種行為的發生?比如,隻是傷害那個人,而不是殺了那個人?”
孟方怡卻開始警惕起來:“你不應該問我這樣的問題。”
李陌淵勾了勾嘴角:“你很聰明。”他盯著孟方怡眼神有些閃爍的臉:“不過,你害怕,你臉上的微表情騙不了自己,那就是說,他是可以避免的,隻是會有隱患,但他殘忍地那樣做了,不留隱患。”
孟方怡有些著急,連聲音也變得高了一點:“你到底是誰?!”
“我是李陌淵啊,至於身份。”李陌淵眨了眨眼睛:“我是他的醫生。”
孟方怡想起那瓶苯巴比妥,她偏過頭沉默了,良久才說:“你跟我說這些為了什麽?”
“隻是希望你有所了解,而不是繼續欺騙自己去誤會他,但是我也隻能告訴你這麽多。”李陌淵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告訴你,隻是想你有一個心理準備,也是想告訴你,不要認為,愛情有多麽的偉大。”
李陌淵的話就像魔咒一樣在孟方怡耳邊繼續說著。
“有些人注定不會為了愛情而傾盡所有,當然我所認為的這種有些人,指的是你。”
“你並不一定,愛得起彭富城。”
李陌淵說完這一句便不再開口了,他認識彭富城多年,彭富城雖然和任何人都不親近,但身為比彭富城大上六歲的李陌淵,自然很多事看得還算明白,況且為了治療,與彭富城也交心幾次。
彭富城這人並不如表麵上那樣複雜,相反做人簡單的不得了,所以有時候付出感情太少,會讓對方覺得不安,而是付出感情太多,在有時候,就是一種極致的負擔。
“我總是不會離開他的。”孟方怡緩緩地說著。
李陌淵笑著,眼底一片幽暗:“有些離開,並非自願啊。”他眼神裏滿是寂寥,以及永遠不會變的孤寂,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但願吧,你不要毀了他。”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那麽孟方怡最想倒回的,不是周探刺傷江厘那一天,更不是自己因為周探圈套走入酒店的那一天,而是現在。
她最不後悔的事,是愛上彭富城,最後悔的事,卻是沒能早點離開彭富城。
可是現在的她一無所知,她堅定地說著:“我會一直陪著他。”
手術室外的燈,便在此刻暗了起來,證明手術結束。
孟方怡趕緊站起來,便看見彭富城被人推了出來,臉色慘白,顯然失血過多,醫生說再晚一點,病人就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再加上軍刺不好處理的傷口,性命堪憂。
麻醉一過去,彭富城便皺著眉睜開了眼睛,拒絕再接受止痛藥,他必須在此刻保持頭腦的清醒。
“我好害怕。”孟方怡看著彭富城醒來,眼淚又開始決堤。
彭富城虛弱地笑了笑,為她擦幹了眼淚:“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他的眼裏有愧疚與試探,因為他醒來看見孟方怡的瞬間,想到的卻是自己將匕首刺入那人喉嚨的場景。(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