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行淡淡的回了一聲：“嗯？”

    避開高峰期的浮城看起來遠沒有白日裏那麽熱鬧，初春天氣讓晚上空氣濕濕涼涼的，遠處路燈的燈光下還可以照出空氣中的一些水汽分子，看起來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空氣中浮動。

    付西諸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不是有些奇怪的能力或者認識一些奇怪的人？”

    這一刻，正在虛無中發呆的沈煙難得豎起耳朵起聽，她還以為付西諸是真的神經大條呢，之前被他看到過那麽多次，他都沒有問過，現在終於問出了口。

    “嗯。”顧慎行的話依舊很少，卻也坦坦蕩蕩的承認了。

    付西諸原本和顧慎行並排前行，一直看著前方此刻也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側目。

    “真真的嗎？你承認了？”這樣光怪陸離天馬行空的話，付西渚沒有指望顧慎行會承認的這麽爽快。

    可是顧慎行雖然承認了，卻並沒有要向他說明的意思，二人就這樣沉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想了很久付西渚才斟酌著開口：“能說說麽？”

    “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何必呢？”顧慎行的勸誡毫無感情，聽起來更像是冰冷的拒絕。

    付西渚的心中震驚萬分，奈何顧慎行不肯開口。付西渚對顧慎行現在是又敬又懼。心裏帶著疑問想了一路最終還是沒有再問。

    第二天上學，顧慎行進教室的時候恰好碰見李嫣然，李嫣然原本還在其他同學說笑，看見顧慎行之間，神情變了變，似乎想要問什麽，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顧慎行走過去的時候淡淡說了一句：“昨天你沒來，程洛蜚可急壞了，拉著我說了一晚上。”

    李嫣然抿唇頓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狠狠的說出兩個字：“活該！”

    “哎呀，還真是對歡喜冤家。”沈煙偷偷點評道。

    顧慎行聽見沈煙的話低頭笑了笑，沒有再和李嫣然多說而是回到自己座位上準備收作業。

    這個學期還是沿用了上個學期的小組互助製度，所以顧慎行要負責收齊他們三個人的作業，李嫣然和自己的都好收，可是吳兮的…

    顧慎行走到吳兮的座位邊輕聲說道：“作業交一下。”

    吳兮抬頭麵無表情的看了顧慎行一眼，慢吞吞的從書包裏拿出作業本，放在桌麵上。

    收齊了作業，顧慎行正打算去找課代表，背後傳來吳兮幽幽的聲音：“你真的對我一點都不在乎嗎？如果我因為你當初狠心的拒絕，從一個乖乖女變成一個壞孩子，你也一點都不會愧疚嗎？”

    這完全是道德綁架！沈煙在虛空之中聽著這番言論皺了皺眉，甚至覺得有些氣憤。

    顧慎行也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用那雙明亮而澄澈的眸子看著吳兮，眼神裏沒有一絲感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不是外人能決定的。如果你變成什麽樣，一定是你自己選的。”

    顧慎行說完就轉身離開。

    他沒有看見身後的吳兮在聽到這段話時候瞳孔猛縮，臉上盡是難看之色。

    原來自己一直如鯁在喉的幽怨和求不得在別人的眼中竟然什麽都不是，自己原本還存著自甘墮落想要引起對方關注的小心思，簡直就是一場跳梁小醜鬧劇。

    吳兮低下頭，臉上蒙上一層陰影，眼神中似乎有什麽飛速的逝去，又有什麽正在快速崛起。

    今天的李嫣然依舊不想見到程洛蜚，程洛蜚趁著午飯時間特意來找李嫣然求和，可是裏裏外外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李嫣然的人影。

    無奈之下隻好又來找顧慎行幫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