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瓶上散發出來的能量，並非凡俗，而是帶著仙界的氣息。

    所以才能夠將那瓶中小小幾滴的酒液化作滔天長河。

    此刻，眾人隻覺得虛空之中橫亙著一條望不見盡頭的無盡緞帶，而那緞帶則是以無數銀白色的酒液匯聚而成，將無崖的始祖黑凰之焰給死死擋在其外。

    「嗤嗤嗤！」

    隨著那些酒液和火焰的碰撞，眾人耳邊立刻傳來一陣陣如同水火交融的聲音。

    仿佛是熔岩遇到了冰水一般，虛空之中瞬間激起一陣龐大的白色水汽。

    隨著水汽蔓延，整個風暴城的上空，都如同是蓋著一頂巨大的白色穹頂。

    此時風暴城內的所有修仙者也似乎意識到這場戰鬥並不簡單。

    從之前聽說的九幽凰鴉，就知道他們對待敵人的手段果決狠辣。

    「想不到那女人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法器，不，仙器！」

    「連無崖燃燒本命精血的始祖黑凰之焰都無法奈何得了她！」

    黑羽族的大長老臉色越發難看。

    他終於想明白為什麽族內的小公主會輸給藍妙衣，抑鬱而死。

    「大長老，怎麽辦？我們還不能出手嗎？」幾個無崖的兄弟衝上來，焦急地大喝。

    「不能。」

    大長老緩緩搖頭，歎息一聲：「我們黑羽一族，戰鬥到這種程度，最後隻有生死，沒有輸贏！」

    如果這時候他們出手將無崖給救了下來，那對無崖來說更是奇恥大辱，難以苟活。

    「可恨！」無崖的兄弟們憤力捶手，咬牙切齒！

    眾多黑羽族的長老們都是靜靜佇立，沒有打算出手。

    畢竟無崖已經戰鬥到這種程度，隻有生死沒有輸贏。

    如果死了，那他們就將無崖的神魂收回到祖地之中重新孵化。

    但如果能夠贏下來，說不定這就是無崖一次突破的契機。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甚至死而後立，都有可能！

    此時，所有人都隻見到那隻巨大的九幽凰鴉已經支撐不住，身形再度化為人族模樣。

    無崖還是那妖異青年的麵貌，但臉色卻是蒼白了幾分，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

    而他的手臂上，原本呈現出黑色的戰甲，此刻竟然也蛻變成了雪白之色。

    「原來那不是戰甲，是他們黑羽族的黑羽戰甲，剛才那小子燃燒本命精血，誰知道沒能殺得了藍妙衣，現在已經沒戰鬥力了！」

    「沒錯，剛剛藍妙衣也是祭出了底牌啊，否則怎麽可能擋得住那始祖黑凰之焰。」

    「那現在算什麽，兩敗俱傷？」

    「不算，如果黑羽一族到了這種程度還沒分出勝負，那就隻能決生死了。」

    「那隻烏鴉要特麽拚命了！」

    眾人紛紛看出無崖此時的狀態，估計他已經輸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果然，無崖的表情猙獰到了極點，眼神瘋狂地瞪著遠處的藍妙衣。

    他實在沒想到，藍妙衣竟然召喚出一條酒液長河，生生擋住了自己始祖之力的攻擊。

    雖然始祖黑凰之焰將那條長河給生生燒成了漫天水汽，但其中的藍妙衣並沒有死。

    這已經代表無崖輸了，因為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手段了。

    「臭烏鴉，趕緊滾吧！」

    不過藍妙衣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瘋狂喘著粗氣，周身的法則和神域都在崩塌。

    她此時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化神境，而且氣息已經跌落穀底，隻要無崖隨意出手一招，就必死無疑。

    但無崖現在渾身劇痛，一絲力量都提不起來，藍妙衣也是一樣能夠殺了他。

    然而藍妙衣偏偏不殺他，還開口說道：「上次你們那個小公主也是這樣，沒殺得了我，最後羞憤自殺了。」

    「你在羞辱我！你為什麽不殺了我！」無崖狂喝一聲，歇斯底裏。

    「你們黑羽族是不是腦子有病？」

    藍妙衣無奈地搖頭：「我根本不想殺你們，是你們自己要來殺我，最後打不過我還自殺，真是一群奇葩！」

    她不殺那位小公主和無崖的原因也是因為黑羽族太難纏，殺了他們肯定就會招惹無限麻煩。

    現在僅僅是一個小公主就惹得諸多黑羽族長老出麵，要是再把無崖給宰了，恐怕連合道真仙都要親自出手了。

    「誰說我殺不了你！」

    就在這時，無崖的神色陡然一變，嘴角掀起一絲陰險毒辣果決的弧度。

    「就算我活不了，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說完，無崖便是朝藍妙衣的方向猛衝而去，與此同時，身體皮膚表麵竟然浮現出一道道血色紋路。

    那些紋路如同是一道道裂痕，從心髒部位蔓延出來。

    「嗯？」秦飛的眼神都是為之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