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芬低下頭說：“飛雁，別開玩笑了。”

    “如果不是開玩笑呢？你願意嗎？”許飛雁語氣溫柔。

    葉芬捏著手指，隔一會說：“哪我不願意，你就不幫藍心了？”

    “當然。”許飛雁哼一聲說：“她跟我無關了，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憑什麽幫她呢？”

    “我去一下洗手間。”葉芬拿了手袋，盡量走得好看，慢慢進了洗手間。

    許飛雁看著她的背影一笑，聽見手機響，便接聽了。

    那邊傳來紀巧豔的聲音。

    許飛雁聽了幾句，打斷對方的話，報了咖啡廳的地址。

    紀巧豔掛了電話，拉住喬藍心說：“飛雁答應跟我們見一麵。”

    “媽！”喬藍心才要說話，聽見紀巧豔手機響，便止了聲音。

    紀巧豔接了電話，才聽完，臉色就變了。

    “媽，又怎麽了？”喬藍心問了一句。

    紀巧豔有氣無力說：“司機說，他接到通知，說咱們家車子已經過戶給別人了，新車主讓他把車子開過去還給他。”

    喬藍心臉色也變了，“車子這麽快就過戶了？接下來，該是房子了吧？”

    “以後，要坐公車了麽？要背一身債，一輩子翻不了身麽？”紀巧豔語氣極痛苦，說著已是神經質抓住喬藍心的手，哀求說：“藍心，你聽媽的話，見見飛雁，求他幫忙一下好麽？”

    喬藍心也難受極了，“媽，他其實一早厭棄我了，現在我們家這樣，他更不會理我了。”

    “藍心，昨晚之前，你們還好好的，你好好跟他說，沒準他會幫呢！”紀巧豔以往在喬藍心麵前的強勢全沒有了，口氣裏滿是哀求。

    喬藍心心裏一酸，這就是人窮誌短。

    紀巧豔說著，扯住喬藍心走向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報了咖啡廳地址。

    一路上，紀巧豔嘮嘮叨叨，“藍心，飛雁答應見麵，肯定回心轉意了，你見了他，要好好說……”

    車子很快到了咖啡廳外。

    紀巧豔拉著喬藍心下車，進了咖啡廳。

    葉芬見她們來了，忙站起來打招呼。

    “阿芬，你也在？”紀巧豔意外。

    “是，我聽見伯父公司出事了，打你們電話，沒打通，就打了飛雁電話。”葉芬解釋道：“我知道飛雁在咖啡廳，就過來一趟了。”

    紀巧豔無心聽葉芬多說，隻用眼神催促喬藍心，讓她趕緊道歉。

    喬藍心咬咬唇，朝許飛雁說：“飛雁，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

    “嗬，昨天還讓我滾，這麽快就知道自己錯了？”許飛雁似笑非笑，掃視喬藍心一眼，轉頭問葉芬：“你考慮好了麽？”

    紀巧豔和喬藍心齊齊看向葉芬，有些莫名所以。

    葉芬見喬藍心眼神有些審視，莫名有些慌亂，忙拿起手機點了一下，把剛剛在洗手間打好的字發送了出去。

    喬藍心聽見手機響，拿起一看，是葉芬發送的短信。

    “藍心，我知道你家出事了，但你昨晚又和飛雁剛分手，這個時候肯定不好開口求他，我就幫你求了他幾句。他要求我當他女朋友，說隻有這樣，他才會幫你。”

    喬藍心一眼掃完短信，心裏一沉，回複說：“這麽說，你為了幫我，不惜犧牲自己了？你這樣偉大，我有些承受不住呢！”

    “藍心，你別這樣，我確實想幫你。你要是認為不好，我馬上走。”葉芬又打出一行字。

    許飛雁見葉芬拿著手機打字，一下搶過來，瞧了一眼就笑了，抬頭對喬藍心說：“怎麽，你不肯接受我女朋友的幫助？”

    “藍心，你別意氣用事。”葉芬也幫腔，說著話，注意到喬藍心沒有戴眼鏡，坐著時身子挺得筆直，似乎比平時亮眼，不由暗地裏嘀咕，不要人幫助，又是隱形眼鏡，又是化妝的幹什麽？

    紀巧豔聽了幾句，明白了過來，不由氣得臉色發白，脫口說：“阿芬，你這是搶藍心男朋友了？”

    “伯母，藍心昨晚和飛雁分手了呀！”葉芬分辯。

    “他們隻是小小吵了嘴而已。”紀巧豔失聲說：“你不能這樣挖牆角。”

    “好了，不要我女朋友幫忙的話，就趕緊滾！”許飛雁從昨晚就憋著的氣，終於有機會發泄了出來。

    喬藍心吐了口氣，站了起來，一拉紀巧豔說：“媽，我們走！”

    出了咖啡廳，紀巧豔整個人焉了，站著不肯走，還回頭看向咖啡廳，指望許飛雁能追出來。

    喬藍心說：“媽，都這樣了，死心吧！”

    紀巧豔帶了哭音說：“飛雁不幫忙，咱們怎麽辦呢？你是沒吃過苦，不知道窮日子的難過。”

    “媽，我再想想法子，你先別喪氣。”喬藍心安撫著她。

    紀巧豔搖搖頭，撥了喬振飛的電話，那邊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這幾年，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喬振飛漸漸不再回家，開始和情人同居一室。紀巧豔雖然鬧了幾次，到底不想離婚，慢慢就睜一眼閉一眼了。現在打不通他電話，不由聯想到最壞的結果。

    紀巧豔氣急敗壞著，“難道和二奶跑了，留下爛攤子給咱們？”

    喬藍心接嘴說：“不會跑的，跑了是經濟罪，抓了要坐牢的。應該是追債的人太多，暫時關機了。”

    紀巧豔到這個時候，才發現喬藍心不單不近視了，還似乎變了一個性子，她端詳一下喬藍心，失聲說：“藍心，你是不是被東西上身了，怎麽換了人似的？”

    喬藍心也嚇一跳，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心口，喃喃說：“我沒感覺什麽不對呀！”

    她說著，腦海裏把近幾天的事回憶了一遍，待回憶到老奶奶硬喂她玉露的場景時，腦子突然清明起來，心下道：莫非那是脫胎換骨露？要不然，我怎麽跟以前不同了呢？

    下意識的，喬藍心認為這件事不能說出來。

    烈日當空，紀巧豔很快認為自己想多了，苦笑說：“一夜之間，你爸的公司出事，男朋友又拋棄你，跟你閨蜜在一起，也怪不得你性情大變了。換作我，也是要變的。”

    喬藍心默然一會，這才說：“媽，你回家收拾一下東西吧，隻怕很快會有人來接手房子。”

    手機響，喬藍心接聽了，那邊傳來董浩然焦急的聲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