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生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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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犯?嫌犯?好啊,那我不如變成真正的嫌犯。

    隻要殺了警察,我也可以和司寒在一起了。

    可是警察顯然比我速度更快,他把我的刀奪去,之後祁敬便強製著把我抱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我掙紮著,卻無能為力掙脫這些人,終於在一針麻醉劑中昏迷過去。

    昏迷前,我想,就連死亡,我都無法和司寒共塚麽?

    我陷於昏暗裏,模糊著看司寒拉著小寶越來越遠,我再一追,他們就徹底消失。

    “醒醒。”耳邊是無奈的歎氣聲。

    我睜開眼,雲歌的臉便出現在我麵前,耳邊還有滴滴的機器聲。

    我朝四周迅速掃了幾圈,除了空蕩蕩的病房,一無所有。

    雲歌冷笑一聲:“別看了,什麽都沒有,他們的屍體埋在了C城郊區的墓群裏。”

    我茫然問:“你說誰的屍體?”

    雲歌嘲諷我的裝瘋賣傻,似是恨死了我,故意附到我耳邊,一字一句道:“司—寒—和—你—兒—子。”

    “噢。”我淡淡回了一句,翻過身子又準備繼續睡。

    雲歌也沒有再為難我,複又坐回椅子上,病房裏瞬間隻剩下了滴答滴的機器運作聲。

    良久,我聽到一些微弱的聲響,似乎是雲歌起了身,我聽到她說:“楚溪我要離開C城了,沒有司寒的地方太令我痛苦。那間出租屋我幫你買了下來,不過你大概永遠都回不去了,祁敬不會放過你。”

    接著腳步聲響起,雲歌要離開。

    關門時,她對我說了最後一句話,帶些嘲諷:“我比你幸運得多,我愛得沒有你深,自然不會比你痛苦。我總有一天會獲得自由,可你,一生難逃。”

    難以逃脫因思念司寒而帶來的無盡痛苦。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關掉,偌大的病房裏隻剩了我一個人。

    如同一個沒有盡頭的空洞,拚命將我吞噬,使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我不停念著司寒的名字,病床邊放著的機器嘀嘀嘀快速響起來,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嘴邊卻依舊不停念著司寒的名字。

    “司寒——司寒——司寒——”

    病房門被推開,一群護士湧了進來:“快,病人心跳極速升高,快去聯係主治醫師。”

    再後來的後來,這個C城最奢華的皇家醫院便傳出一條流言來:被關在頂層的私人病房裏的病人已經瘋了。

    有人問,為什麽不移送精神病院治療。

    可沒有人回答的上來。

    為什麽不把那個瘋子送到精神病院?

    我倚靠在病房的三十三層落地窗邊,窗戶已經被鎖死,謹防我跳窗。

    他們都知道我瘋了,卻無人來管我,隻要我不死就可以。

    我兩手趴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C城的藍天白雲,看著不知名的雀兒落在電線杆上,看著司寒曾經住過的監獄的方向。

    又是一個夏天啊。

    那年夏天,我第一次看到司寒的樣子,我好喜歡那個男孩子的笑容。

    那年夏天,司寒第一次入獄,我背著祁敬躲在暗處看著他離我越走越遠。

    那年夏天,司寒出獄,我穿了一身白裙子去見他,他卻牽起另一個女孩子的手,和我說著好久不見。

    那年夏天,司寒在花田裏抱著我,問我願不願意同他一起走?

    司寒,今年夏天,你去哪裏了呢?

    “祁總,夫人就在裏麵。”

    門被吱呀推開,有人邁著步子悠閑走進。

    我沒有轉身,依舊光著腳趴在窗戶上看向外麵,嘴中不時念著司寒的名字。

    我的腳邊忽然被扔了一個東西。

    我低頭去看,是一包糖。

    “我看之前你和小寶吃過這種糖。”

    來人說話的聲音冰冷淡漠,不帶溫度。

    我蹲下身子,取出一顆糖來,塞到嘴裏,甜膩的感覺立刻溢滿全身。

    可心,早已是苦的了。

    我並沒有多愛吃這種糖,隻是司寒愛吃,離開司寒的五年裏,我想他了,便吃一顆糖。

    以前若惹他生氣,給他一顆糖,他的氣就會消一點。

    他是最像小孩子的。

    我嗬嗬地蹲在地上傻笑,又撚起一顆糖來,往嘴裏塞。

    祁敬忽然捏住我的臉,左右審度起來,良久,將信將疑地問:“真瘋了?”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依舊笑著去吃糖。

    祁敬把我放開,坐在我一邊,看著我一顆又一顆地吃,一包糖片刻便隻剩了半包。

    他摸摸我的頭發,笑:“楚溪,好好活著。”

    “楚溪,我會派全世界最好的醫療團隊為你診治,不論你用什麽樣的方法自殺,我都會救回你。所以,好好活著,永遠都別想著去陪司寒在一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