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願樹下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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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如銀,它不求回報的把光亮奉獻給大地,給漫步中的人們……嘉偉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了,反正他是不想去麵對雪兒,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她,逃避是現在唯一的做法,說不定明天就好了,就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了……由心取定方向,今晚回不回去已經不是問題,他在想小涵,在想現在的她在幹嘛,也許還不知道他離開的事吧!還能回憶起剛才離開時,小涵那認真的神態……也許知道了吧,可那又如何,郎月在一旁會照顧她的。郎月從未認真喜歡過一個女孩,小涵是第一個……他呢?他想應該隻是對小涵有很好的好感而已,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出現感情呢!對了,隻是很好的感覺而已——雪兒,也隻是妹妹,表妹。
腳步緩慢間,嘉偉已經在青山山腳了,他劃分了幾人間的關係:雪兒是他的表妹,小涵是他的好朋友,郎月與小涵才是很般配的一對,自己的真愛還沒有出現!恍然間,他突然想去看看願樹,那棵載滿傳奇的老樹。想著,腳步也轉換方向,向願樹而去。
郎月和雪兒來到山腳,隻能看見月光照耀下的銀白——一個人影都見不到,想詢問路人的萌芽就被扼殺在心中了。
“郎月,你說怎麽辦?”雪兒已經慌得不知所措,情況遠遠脫離他們所能預料的,你說能不緊張嗎?這還是深山大樹的,萬一他們兩出現個什麽事那還得了!郎月倒還比較鎮靜,仔細想想辦法,可雪兒在一旁的不停嘮叨根本就不能使他靜下心,氣急之下,不免大吼道“你能不能安靜點!”
雪兒被郎月這一聲驚到了,剛想說出的話也被生生咽回口中,眼淚憋屈的在眼眶裏打著轉,樣子可憐極了。
“我們是坐車下來的,速度上比他們快些,說不定他們還在這附近。雪兒,我們分兩路再找找他們吧!”郎月無奈說道,這也是現目前唯一的辦法。不見雪兒有何回應,轉頭看了眼——眼淚已經掛在兩臉頰了!
“雪兒,剛剛我一時情急……我……”郎月想起剛才對雪兒發脾氣了,依她的性格肯定受不了,於是趕緊的道歉,希望她在這個時候別再出現什麽亂子。“雪兒,對不起!”
“朗哥……以後可別對我這麽凶了,從來沒有看到你這麽生氣過……”雪兒把眼淚擦掉“走吧,按你說的,我們再去找找,有什麽情況電話通知。”
雪兒還是失聲力竭的換喊著,郎月時不時也大喊幾聲……兩人都被弄得筋疲力盡,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於是行走在道路上,一看見有個人影都會跑過去看看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小涵和嘉偉。
就在雪兒尋找的同時,小涵踱著步伐不知不覺間來到願樹前,她也不知道這一路走來她都在想些什麽,隻知道一個信念讓她來這裏,看著曾經多次來的地方,特別是那幅畫,更是給小涵留下深深的痕跡,一道抹不去的痕跡!記憶中,嘉偉的身影又浮現在腦海中……漸漸走近它,走上圍著它的花圃,背靠著老樹,似要傾聽它的語聲。微閉著的雙眼輕輕仰著,還能看見在月光照射下的許願瓶,自己的那一瓶在哪裏呢,她也隻能大概辨別出方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吧!連它的位置都忘了。
小涵靜靜享受著這份安寧,心靈是空的,世界是幻無的…………雪兒他們的呼喊聲傳不到這裏來——離得遠!
越是離願樹近,嘉偉浮躁的心也變得越發平靜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抬眼間,便看見願樹,它的葉子還是那麽綠,還是那麽張馳有力,這就是它獨特的地方吧!看見樹上搖晃著的許願瓶,嘉偉想起,自己也在這裏許過願呢!那是和小涵一起在這裏許下的,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許的是什麽,而她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的……笑著搖搖頭,可是卻把小涵的身影搖進來了,怎麽也甩不掉。記憶像斷了的線,不斷湧來,嘉偉想切斷思路也不行。
“唉……”輕歎一聲,回憶也漸漸退離腦袋,像是跟著那聲哀歎而脫離出去。“到底是如何的呢!”嘉偉輕出聲,反正四下無人,說出來一番要好受些。“小涵……小涵……現在的你又在哪裏?”
樹後的小涵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而且那聲音是那麽的熟悉,輕輕側動身體時又聽見有人在叫自己,那聲音還是那麽的熟悉——嘉偉!
輕手輕腳走下花圃,用緩慢的腳步向嘉偉走去,眼睛直直盯著樹下的黑影,那是嘉偉,那的確是嘉偉——內心狂躁不已,想不出為何現在的他也在這裏,也不再去想了,一步一步走去…………
麵對突然出現的身影,嘉偉不知道是誰,有可能是雪兒、小涵或者其他的陌生人,他就這樣看著眼前的身影逼近。如果是雪兒,他要向她說明情況——她一直都會是他的表妹,這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如果是小涵……如果是小涵,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做,隻是這種可能性很小。在未看清麵貌之前這一切都隻是如果!
眼前的人越來越近,輪廓也越來越清晰——“小涵,你怎麽在這裏?”對於眼前的人是小涵,嘉偉滿臉的不可思議。
“是它……”小涵抬起手指了指願樹,又似在指天空“是它指引我來這裏的。嘉偉哥,你又怎麽在這裏?”小涵也問道。
“我……我……”嘉偉不知道該如何向小涵說,是事實說出,還是找個借口迷糊過呢!可他說的謊言已經夠多了!“我和雪兒在前麵走失了,想打電話給她,卻發現手機沒電已經自動關機了。”這又是一個謊言,可手機沒電是事實,算是半真半假吧,嘉偉在心裏對自己這樣說。
“郎月呢?”嘉偉好奇怎麽郎月沒跟小涵一路。“你們沒一路嗎?”嘉偉又看看小涵的身後,確實不見有什麽身影。
“嘉偉哥……”小涵離嘉偉隻有半米左右的距離,她抬起頭望著他——眼裏盡是他的身影!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直直看著他問道“你喜歡過我嗎?”她想知道,想知道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中的問題。靜,……世界獨留下靜,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穿透下來,嘉偉隱隱的還能看見小涵臉上的光斑,看見她堅定的小臉……看見她那渴望知道答案的眼神。
他——被她的一句話打破剛剛平靜下的心,心底的波濤洶湧又何其不大,從看見小涵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經不再平靜。回答——又該如何回答!不回答——難道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可到底是不是喜歡,他也不敢確定!就這樣望著,相互望著…………
小涵等待著嘉偉,等待他給的答複,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從何處獲得那麽大的勇氣,微微掛起一絲笑容鼓勵自己——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為此番行為後悔!
她的笑容很迷人!望著她的嘉偉在心裏給自己這樣說,也被帶動輕輕微笑起來。
“小涵……”嘉偉一把把小涵擁入懷中。“我一直都喜歡你!”嘉偉在小涵的耳邊說道。要謝就謝剛剛小涵的那個微笑,是它讓嘉偉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真真實實的想法。
“以前是我太過於堅持了,認為愛情和事業隻能選擇一樣,現在我想明白了,兩樣我都要擁有,你可不要說我三心二意哦!”這一刻的嘉偉很高心……很高興,這是離開家後,第一次那麽高心。
小涵滿臉的笑容,她猜對了,和她想的一樣。“嘉偉哥……”這時,一切語言都不能表達她的想法,隻有緊緊回抱著嘉偉,隻有這樣才能訴說內心的感受。
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在乎——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我們回去吧!不然,明天你又會感冒了。”嘉偉關切說道。
“不,我還想再呆一會兒,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我害怕會失去……再讓我在你的懷中……”小涵的話還沒有說完,嘉偉便又把她緊緊抱著“傻瓜,以後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小涵在嘉偉的懷裏點著頭,還能聽見他的心跳聲,呼吸聲也在耳畔均勻響起——她等待這個時間已經很久了,終於可以擁有,她要好好享受一番!
在嘉偉說了很多遍後,小涵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然後兩人手牽手的離開……這一幕幕,被黑暗中的兩個人看到——郎月和雪兒。
雪兒走近郎月身旁,看著還在看著他們背影的他“是不是很痛心?我也是!”雪兒自嘲一笑“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郎月和雪兒在亂走亂闖中,來到這個大樹不遠處,便看到兩個相擁的身影,再仔細一看下,才知道是嘉偉和小涵,於是他們便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同時也看見站在對麵的對方,他們又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離開……
抬頭還能看見月亮,那麽圓那麽大……卻多了份孤獨,是不是?郎月轉過頭望著雪兒,一下子似乎又老了幾歲——蒼涼多了!“走吧!我們回去。”
“難道就這樣了?”雪兒不相信郎月會就這樣算了。“他們,他們……難道你一點都不氣憤嗎?”雪兒換上咆哮的聲音“我不服,我也不可能就樣算了的,郎月,你能忍,我不能!”說完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掉落下來了。郎月擔心雪兒又出現什麽事,趕緊的追上去。
在停車的地方,雪兒在車旁大聲的哭泣……郎月知道安慰沒有用,隻有讓她好好的發泄一番,等氣過了,也許就忘了吧!
對於小涵,他尊重她的想法,隻能說自己與之無緣。對於嘉偉,他還是會想辦法盡量的消除他與他父親的隔閡,這是他對他們的承諾,必須做到。可眼前的雪兒呢,她又該怎麽辦,他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連自己也沉寂在悲傷中,又如何去思考問題。
“朗哥……”雪兒抬起還掛著淚珠的雙眼。“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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