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交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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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沐如顏來說,冷清也是冷清慣了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在傾皇宮的時候,她知道她也不會長久呆在那裏的,所以周邊的環境她也不甚在意。但是太子府,她估摸著她肯定會在這裏度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她才有這般想法。
聽了司桐的話,沐如顏也是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想必太子能夠理解的。”
司桐夫人不置可否,在她看來太子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何況這麽多年以來,太子府就是這樣的,即便是冷清,也冷清慣了。
“司桐姐姐在太子府也有多年了吧,倒是不曾想改變嗎?”沐如顏問道。
“司桐入府已有兩年了,這太子府的花花草草也是早已習慣了。”
“兩年之久嗎?”沐如顏說著,忽然回過頭看了司桐夫人一眼,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即使入府兩年了,她還是一樣的年輕美麗,“那顏兒倒真的有很多事情想要向司桐姐姐請教呢。”
“請教不敢當,若是太子妃有什麽問題的話,司桐也定當竭盡全力。”司桐猜不準沐如顏是什麽意思。
“司桐姐姐可知道,太子最喜歡什麽?”沐如顏也不再前麵走了,掙開慕月的手,反而扶起司桐夫人的手,親昵得很。隻是神態間像極了小孩子。
司桐夫人先是一驚,很不習慣,但是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便也沒有反抗,隻是任由沐如顏這樣扶著,然後跟隨著沐如顏的步伐,“太子喜歡看書,也喜歡習武。”司桐夫人很是籠統地說道,在太子妃入府之前,太子的興趣愛好當然不止是這一點,他對每一個侍妾都是寵愛得很。但是自從太子妃過府之後,司桐夫人除了看見太子陪著太子妃之外,還真當不知道太子喜歡做些什麽。
“我倒是不曾見到太子做這些。”沐如顏感歎。
“若是說到太子最喜歡做的事,近來應該就是陪著太子妃您吧。”司桐夫人說道,看了沐如顏一眼,偷偷看著她是什麽表情。
沐如顏像是小孩子一樣,露出了欣喜的樣子,又是有一些嬌羞,就和府中其他侍妾無異。然後,沐如顏低聲說道,“我倒是覺得,太子最近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太子陪著您,是應該的。”司桐夫人說道。司桐夫人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是她說的,並不是自己的丈夫一樣。果然也如同府中那些丫鬟所說的,司桐夫人果然對待每個人都一樣,說大公無私,倒不如說是沒有什麽感情。
“就是不知,其他人會不會有什麽不滿的情緒?”接著,沐如顏臉上又是憂慮的表情。
司桐夫人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人,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把所有的表情都顯露出來,即使被人發現也毫不在意,喜歡就是喜歡,憂慮就是憂慮,沒有任何別的,不用和其他人一樣特意把自己的情緒藏起來,也不會跟她一樣,表麵雖然沒有任何起伏,但是心中還是在害怕怎麽和太子妃交流。
司桐夫人回答,“妾是以為,太子寵愛著你是應該的,至於其他人有什麽情緒,妾也是不知的。”怎會不知呢?那些人怕是妒忌得要死吧。
沐如顏露出了嬌羞的表情,“司桐姐姐喜歡太子嗎?”
司桐夫人一愣,竟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喜歡嗎?可是她好像明明沒有什麽感情,但是若說不喜歡,為何她在以前為太子納妾的時候會歎一口氣,為何她在聽說太子夜夜宿在未央殿時也會有些難過。她抬頭看著沐如顏,這個孩子的眼神十分純粹,她點頭,說道,“太子才華橫溢,也是京城女子的夢中情人,妾有幸能夠嫁入太子府,自然是喜歡太子得緊的。”說完話之後她居然不敢看太子妃的眼睛。她怕看見自己的倒影,她怕看見自己的難堪。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見沐如顏回答,司桐夫人這才抬頭,看見沐如顏掙紮的樣子,不由好奇,正要開口問呢,就聽見沐如顏委屈的聲音,“我也知道好多人都喜歡太子,可是……我就是想要太子一直陪著我嘛。”這樣孩子的情緒,倒讓司桐夫人想到了軒轅山莊的那位刁蠻小姐——軒轅羽晗。她也曾記得軒轅羽晗同她說過,希望太子永遠陪著她的。
司桐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接著,她又聽見了沐如顏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委屈,“我第一次見到太子就喜歡上了他……太子對我也很好,所以我一點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他。但是……”沐如顏忽然抓住了司桐夫人的手,“但是司桐姐姐不一樣,司桐姐姐會在我受傷的時候關心我,送來藥給我,所以司桐姐姐……”
司桐心說,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太子妃嗎?莫不是被掉包了不成?明明第一次她將太子府後宮的實權交由她的時候,她也是沉靜得很,也不像現在這個樣子會撒嬌。而且處理太子府的事務也是有條不紊。難不成太子妃這次是腦袋受了傷?
司桐夫人說道,“太子妃放心吧,太子會一直寵著你的。”
“可是司桐姐姐,我還是怕……”沐如顏說道,“我不想和她們分享太子。不如司桐姐姐,我們聯手……”她看著司桐,眼裏是司桐看不懂的情緒,但是卻是司桐夫人在其他侍妾眼中看得到的情緒。這一刻,她明白過來了,太子妃這是想要拉攏她,對付府中的其他侍妾。
思及皇後同她講的話,司桐也是在心中下定了主意。
“司桐僅聽太子妃吩咐。”司桐夫人忽然給沐如顏行了個大禮。她低下頭的時候自然沒有看清沐如顏的表情。慕月在心中也憋著笑。
這就是各懷鬼胎的兩個人。
宮墨翎回府之後便聽未央殿的人說,太子妃和司桐夫人一同出去了。太子當真驚訝了一下,司桐夫人那樣淡然的性格,居然會主動前來找沐如顏,還是給她送藥。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既然太子妃還未回來,那他便在這裏坐一會兒好了。
宮墨翎在未央殿等著沐如顏回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