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麽可能，那些人肯定都想要同你一起用膳。”

    “若是我陪著其中一個，另外一個肯定又要吃飛醋了。”宮墨翎輕笑，這般笑的模樣很吸引沐如顏，“我還是一個人用膳，也落得清靜。”

    “那你這個月來，一直陪著我用膳，豈不是讓人吃醋吃得緊？”

    “那我是陪著我的太子妃，她們若是要吃醋，我也是沒法子的。”宮墨翎說道，像是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通過沐如顏觀察下來，她真的感覺到了宮墨翎對那些侍妾都不是很上心。

    “哼，那當初為什麽要娶她們呢？”沐如顏問，看來今天她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宮墨翎放下筷子，摟住了沐如顏，親了她一口，“這是在吃什麽醋？”他將凳子搬過來坐下，“那些侍妾們，不過是我太子黨的一些大臣將他們的女兒送過來罷了。”

    “太子黨？”沐如顏輕念一遍，景國果然就是這樣，朝堂上分成了好幾撥了，自然就有站在太子這邊的大臣，俗稱就是太子黨。“如此說來，太子倒真是優秀得很。”誰都知道，若是太子登基，那太子府的侍妾們也全都會入宮，大臣們看得很清楚，所以既然站在了太子這一邊，自然會將自己的女兒孫女送入太子府。

    自然，太子自己也是來者不拒，隻要是太子黨送過來的，他照單全收，自然也會是給了身份名譽財寶的。皇後送過來的，他也全收，雖然可能是個威脅，但是他還是將人放在了身邊。

    其實宮墨翎認為沐如顏嫁入太子府其實也是有好處的。他這般寵著她，也會分散一些威脅的注意力。而且沐如顏其實也沒有站隊，他也是有機會拉攏這個姑娘，隻要他們有利益相符合的地方。

    “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宮墨翎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不覺得落寞。

    沐如顏放下筷子，“那麽說來，太子對我好，也是利益的驅使了？”她就這樣與宮墨翎對視，眼神中沒有任何畏懼。

    “太子妃可是覺得，身上有什麽值得本殿圖的？”太子放開了手，與沐如顏對視，同樣也是不移開目光，這一刻，沐如顏才感覺到了，宮墨翎這時才像剛遇見那時的那樣，有些邪魅，有些危險。剛才的親昵像是假裝。

    沐如顏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了，“倒是真的沒有值得太子殿下圖的。”

    太子殿下笑了，這笑容不同於往日的溫和。怎麽形容呢，該說太子是個很隱忍的人嗎？沐如顏隻覺得，那溫和都是假裝，真正的他是像現在這樣，是張狂著的。“本殿有時候真覺得是搞不懂你這個丫頭，究竟在做些什麽。”

    “顏兒也是不明白太子究竟想做些什麽。比如說，三生醉究竟該怎麽辦？”沐如顏想著宮墨翎許是知道了些什麽，讓宮墨翎說出來不如主動問他。

    宮墨翎聽到“三生醉”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凝重，想著她前幾日告訴自己去過軒轅山莊，見過回春的時候，他問道，“是回春告訴你的？”回春也不像是會這樣說話的人，若是自己不想告訴沐如顏的話，回春也不會隨意說的。

    “顏兒忘記告訴太子殿下了，那日在密林，顏兒遇見了軒轅少莊主。”沐如顏這時候給宮墨翎的感覺，也是最真實的，沒有撒嬌，沒有跟孩子一樣，而是很冷靜地說話，雖然根本不像她這個年紀應該說的話。

    “本殿倒是沒想到羽堯會告訴你這件事。”宮墨翎說道，在提到羽堯的時候，宮墨翎的表情是溫柔的，和往常不一樣的溫柔。沐如顏沒有見過宮墨翎和軒轅羽堯說話，在軒轅羽堯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的，但看見宮墨翎這般表情的時候，沐如顏也覺得他們之間是有一定感情的。

    “軒轅少莊主隻是想要讓顏兒看清應該站在什麽地方。”沐如顏說道，她記著軒轅羽堯的話，自然也記著自己的選擇。

    “哦？那太子妃看清了嗎？”

    “若是顏兒不曾選擇，怎會在這同太子說話。”沐如顏雖然嬌小，但一點也不弱小，她就直直盯著宮墨翎，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樣子。

    “那本殿還真要感謝太子妃了。”宮墨翎像是早就知道了這個選擇一般，或者是太子在滿意她的選擇。宮墨翎勾起了唇角，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字條，遞給沐如顏，說道，“我的侍衛收到了你的信。”

    沐如顏將信將疑，“你怎麽知道是我的？”她接過字條，也不避諱，就打開來看，看著字條上的字，問道，“太子可是看過了？”

    “自然。”宮墨翎也是不避諱，解釋道，“其實早在太子妃將信鴿送回傾國的時候，本殿就看過太子妃的字條。”

    沐如顏一點也沒有被揭露的尷尬，更是直言不諱，“那太子對顏兒的行為有什麽指教呢？”

    “指教不敢當。”宮墨翎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管什麽樣子都是極其可愛的，就算做了壞事被抓住了也不會和別的人一樣先是否認，再是反抗，那般，是他最不喜歡看到的，“隻是本殿也不明白，太子妃為何要傳假消息回去？”

    “以太子的聰慧，顏兒不信太子會猜不到。”沐如顏將手上那張字條撕破，她撕得很慢，那動作似乎是在淩遲，她慢慢說道，“若是顏兒那時候傳了真正的消息回去，恐怕顏兒也沒有機會像今天這樣和太子說話吧？”

    宮墨翎輕笑，不置可否。不知為什麽，自從揭露了他的真麵目之後，宮墨翎的表情總是讓她覺得有些邪，讓她心底不由出了些冷汗。

    “太子妃早就料到了今日的情況嗎？”

    “不曾。在皇後向顏兒示好的時候，顏兒也想過可以站在皇後那一邊。顏兒本就是搖擺不定的。”沐如顏誠實地說道，她確實這樣想過，但目的也不和現在一樣。站在皇後那一邊，沐如顏倒能夠更好地查清楚當年縱火的事情。畢竟皇後同衛昀丞相是舊相識。但是，她決定站在宮墨翎這一邊，一是在皇後口中聽到了“桃花扇”的事情，二便是，宮墨翎更讓她搞不明白，他隱忍得更深，何況身後還有那些沐如顏也覺得可怕的人，那一刻，沐如顏就決定了自己的選擇。

    宮墨翎思考了一陣，“若是可以，太子妃也可以盡管站在皇後那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