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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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希冀的眼神逼的青蔥不敢直視,沉默的坐在可好旁邊,細不可聞的歎口氣:“有些事不是說能不管就不管,我們還如此年輕,就歸居山林,那夢想呢?可好你想想,我們可以從事好的工作,可以居住在大廈,能每天開著車送孩子上學……。”
“夠了。”打斷青蔥的話,可好看著眼前這個男生已經變得自己都覺得陌生,他不是他,雖然依舊寵溺自己,看似沒變,其實都變了,變得可好心寒膽顫。
推開青蔥,可好抹著眼淚急匆匆的踏著台階跑遠,睡月扶著台階欄杆從上方婀娜多姿的走到青蔥麵前,摟著他脖子坐在他大腿上:“青蔥,你放心,我會讓你成為商業的王。”
扒開睡月的藕臂,青蔥溫和如初陽的笑容變得冷酷:“任何人都微不足道。”黑森林蛋糕一腳踢飛翻滾落到台階下麵的水溝欄板上,睡月看著他無情離去的背影。
“我得不到,至少她也不好過,這樣的你比在她麵前整天獻殷勤的你好一萬倍,就這樣,就這樣就好。”伏在台階上,睡月閉上眼睛。
“空蕩的宮殿,冰冷的莊嚴……。”喂!遊蕩在街上的可好意外的接到一個電話。
“你是可好吧,我是風瓦唐,晚上六點的時候你千萬別出門聽到沒有。”電話那邊嘈雜的很難聽清風瓦唐的聲音,可好努力聽清也隻聽到六點什麽的,嘟嘟嘟……電話急忙掛斷,一陣忙音。
他到底想說什麽?剛放下耳邊的手機又響起鈴聲:“喂,什麽?我知道了,馬上過來。”按下鎖屏,可好沒有注意,現在已經是五點四十。
在馬路邊隨便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去東果汗陽碼頭。”可好心緒不寧,總覺有大事發生。
下了車,晚風習習,碼頭大燈特別刺眼,手擋著光,一會適應放下手臂,可好驚訝的看著頭別在腰身的莫望屍體,流荊綁在莫望旁邊的路燈杆上,腦袋由麻繩栓著高昂,緊綁在半空,流荊粟栗色的長發黏著額頭的血,啪嗒的滴到地上。
“嗬嗬,可好你終於來了,有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呢!”睡月挽著青蔥款款走下碼頭的台階。
青蔥拖著一個血人扔在可好麵前,風瓦唐沒想到可好還是會來:“我不是打電話叫你別來嗎?你是豬嗎?”激動的大罵。
可好愣神:“你們……你們……。”謊言即將被揭穿,真像就要浮出水麵,可好害怕的後退,她不想知道,她骨子裏濡弱,如果真的是慌,她期望能騙自己一生一世,如果是夢,就在悲慘驚嚇的時刻快些醒來。
“真的,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青蔥就不能尋回自己的一魄一魂,知道初忘為什麽不對你說明白一切嗎?因為你就是當初操控一切的夢神,她祈求你還她如初,不再和冷凰相遇,你拒絕,冷凰永生不複存在,知道宦憂那小屁孩為什麽用恨你的眼神看著你嗎?因為你前世詛咒他們整個村變成活屍,青蔥很小接近你是因為葬愛在附近,小時候他的魂魄比較弱,要葬愛散發出來的靈氣保護,從始至終,他都不愛你。”睡月身邊的青蔥不發一語,聽著睡月一層層揭開。
“不,不是這樣的。”不願信,可好死也不願信。
“那你知道青蔥爸媽除了死之外的事嗎?青蔥在村子時別人有說他住了多長嗎?”噙著諷刺的冷笑,睡月接著道:“在M國的五年前我就認識青蔥,那時他就立誓要出人頭地,是我幫助你們改善生活,不然他哪裏有錢治好你的病,哪裏能帶你回來上學,不是為了他,我會來這窮鄉僻壤的三流城市上學?”
譏諷的朝可好走去,青蔥站在原地不動,看著睡月的靠近,可好已身心疲憊,睡月貼著她耳朵,惡魔的聲音繼續撕裂她脆弱的靈魂。
“你爸爸是青蔥殺的,為了給你玉碎,日後好找回他的一魄一魂,而且是他到思華匯縱給流荊的消息,後麵叫人屠盡村子,他不想你知道蛛絲馬跡,不想你哪天回到村子不再爭奪玉碎,這些,都、是、他、親、手、安、排。”
“啊”可好氣憤的尖叫,試圖釋放玉碎能量,卻反噬的眼睛血肉四濺,睡月洋洋得意的哈哈大笑,遠處青蔥高抬手臂,卷風玉碎咻的飛落他手中,他一把接住。
“哈哈,可好啊可好,你真是笨的無藥可救,在執回者麵前你居然還敢使用玉碎,你不知道青氏家族最大的能力就是取出人體內的玉碎嗎?”緊接著話又峰回路轉:“不過也是,你這種白癡能知道什麽?不知道才正常,聽過五大家族嗎,沒聽過不要緊,反正你都是要做鬼的人。&quot睡月斜開身子,反揪過可好的手。
青蔥五指收繞,一股吸力使可好的身體裂開,可好緊繃的身體布滿細密的汗珠,可好咬牙,心髒的血管根根斷裂,胸前黑色的洞嘩嘩不要錢的流淌血。
“青蔥、睡月、你們……你們聽好了,我不會說,說什麽變成鬼……都、不放過你們,那是被玩死的人說的……屁話、我、我沒……那麽容易、死,睡月,你要小心……小、心,青蔥的二魂六魄能愛上我,完整的三魂七魄的他依然能,噗啊。”抽裂開的心膛是那樣濃烈的痛。
青蔥抓著撲通撲通跳的心髒皺眉,玉碎怎麽會和心髒相連,剝離不出,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手上血淋淋還熱乎著的心髒。
可能可好真異於常人,即使血流了一灘,心髒也沒了,可好也沒有立即掛,當她真的與死神親吻的那刻,她反倒不怕死:“我那顆不爭氣的心髒早就給了你,如今你……你拿去……也好,青蔥給我個疼快……就當一切隻是我一人黃粱一夢。”扔不死心,是,她賤,她想留住那麽溫暖,偏偏那是烈火,會焚身。
睡月快步跑到青蔥麵前,看他有困惑:“青蔥,那賤女人還不死心試探你,你就好好給她最後一個教訓,讓她別癡心妄想,長長記心。”
“嗯。”掏出腰間德國進口組裝手槍,砰、砰、砰、砰、砰,飛旋的子彈接二連三穿過可好胸膛,可好麻木,她不知痛楚的笑,青蔥看到她笑恨不得打碎她的臉,又是三槍,爆頭,再無生還機會。
撲通,可好身體直直倒在碼頭木板橋頭。
“哼,你還生的了才是出鬼。”睡月心中的大石落下,她不會知道那個秘密,而他也不會記得。
“來人,將那女的屍體扔下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連可好屍體睡月都不打算放過,她要她被魚分屍,投胎都投不了,青蔥轉動槍對準流荊。
“等等,我有話說。”無力的歇氣躺在地上,風瓦唐再也沒有力氣做什麽,再看到青蔥要殺流荊急忙阻止,青蔥慢慢放下槍,砰,錯思不及的在風瓦唐頭頂開了一槍。
抬起槍對著槍口吹口氣:“可是我不想聽。”青蔥渾然的霸氣顯露無遺,他將——不再是青蔥。
東果驟然的巨變驚起滔天巨浪,周圍城市的黑幫都想摻合一腳,東果成了重多人虎視眈眈的一塊案上肉。
“莞幻,莞幻你終於醒來,我再也不用受相思之苦,真的,我真的等的好辛苦,你原諒我好嗎?我再也不會負你。”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可好的念頭是,我真沒死,而筍梭絮絮叨叨的話可好不難理解,他以為她是他愛人。
“筍梭,我是可好。”淡淡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擁抱他的筍梭捏著她肩膀久久與她對視,看著她清然冰冷的目光,終不見昔日濃情蜜意。
受到沉重打擊的放開快捏碎可好肩膀骨頭的手,筍梭受不了的一會抓自己發根,一會冷神的望望四周,奔潰的大笑不止,手穿過果凍液體的水下宮殿大門,瘋瘋癲癲的離去,並多在水下花園外等候,看到精神失常的筍梭急忙追,空蕩的水下花園,可好不知該做何感想,死而複生,這或許是天意。
轟烈的巨響是有什麽塌落嗎?抬頭看著透明玻璃在的晶鋁材質的天頂塌陷,水下花園裏的水震得花根浮上浮下,可好扒著矮小的棺材邊緣,自然的燈光隨塌陷而掩埋,一下子地下水園昏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地下水園怕是無人能進,求救可能無望,整日的昏沉令可好焦慮,沒有食物和水,肚子抗議的咕咕叫,胃餓的一陣酸水湧上喉頭,可好摸索著,除了花花草草之外再無其他。
“救命。”氣若遊絲的喊了句,指尖困難的輕觸水下花園的透明材質,可好無力的滑下手指,一根漂浮的花根拂過可好,可好張嘴咬住。
太餓了,別人根本不能體會饑餓的發瘋發狂是什麽感覺,有人或許覺得餓的人連同類都食不可思議,但真的體會又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煎熬折磨。
餓了啃花根,花徑,花葉,這片花園很大,世界第一有毒的植物都有,吃錯的時候可好痛的在地上打滾,有荊棘的花地劃破她的臉,身體,因為可君留過一本練毒秘籍,她的身體得到改造,可這具身體並沒有,滾爬著,渴了汲取花汁,有次摸索到以前筍梭推下她有水的地方。
那種植的有大王花又叫屍花,興散發腐爛的氣味,可好好久沒喝到水,忍著腐臭,每天呆在那裏,旁邊有睡火蓮,偶爾攝取些填飽肚子,大王花的氣味幾乎熏的可好嗅覺全無。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一年,過去多少春秋,枯敗榮辱,可好不知,她與世隔絕,聽不見,看不見,漆黑一片,可好整日昏昏沉沉的睡,渾渾噩噩的在那場血夜裏輾轉,每天都在重複折磨,青蔥的眼神,睡月得意看白癡的笑,風瓦唐無力的仰躺,閉目被懸掛的流荊,斷頭而死的莫望,未……出生的孩子,在向自己招手,啼哭著要媽媽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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