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墳雨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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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老板今天有四五個會議等您開,您怎麽?”早上找遍隴城上上下下的納蘭冼霖垂著頭電話不停撥給孤城,提醒無人接聽,現在總算等到這位祖宗的電話。

    咳嗽幾聲:“冼霖,你帶上公司所有股權以及隴城折算的總資產計算清,來我家。”咳嗽間隔不斷,孤城難得踉蹌著走到沙發坐下。

    冼霖一聽以為出什麽大事:“老板,出什麽事?難道你要變賣隴城。”

    “少廢話,快來。”咳咳……,唇齒間血侵染,孤城坐望遠方,私宅建築奇特,棱鏡一樣牆轉彎一百米就安裝玻璃大窗,眼神悲切的孤城身體單薄蕭條。

    匆匆忙忙趕到孤城家門口,冼霖按車喇叭,進到屋裏,冼霖脫鞋:“老板,您是要轉移資產還是……?”

    “坐下說。”孤城撐著手揉脹紅的雙眼。

    冼霖打開公文包,資料擺放到茶幾上,推給孤城。

    “最近你心思都不放在公司上,注意力不集中,這樣讓那些虎視眈眈的老古董們有機可乘。”

    孤城不理冼霖,看了下文件:“我手下的股份和所有子公司全轉給我妻子,明天替我宣布,我退出商界。”

    冼霖震驚的差點打翻仆人端給他的茶:“開什麽國際玩笑,boss我一直信奉您為神,當初東上家族壓在我們頭上,是您以超強的智慧引領著隴城走向頂峰,現在您不鹹不淡的說句放棄退隱江湖,丟下我們一眾怎麽辦?”激動的疊手拍打,冼霖氣的快一口鮮血噴心。

    “我欠她的。”不溫不火,孤城理整齊單子。

    “boss這不是你,你該是冷血無情,手腕鐵血的孤城。”全部的寄托,精神的信仰,怎麽可以挎,不能,腳落下地,冼霖懇求孤城:“老板,自古成大事者,必先絕愛冷殤,區區一個女人,傷了又算什麽,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啊。”

    “我愛她。”簡單的三個字,表明了孤城所有的決心。

    上樓孤城關上書房房門,獨留冼霖痛苦的揪著頭發,拳頭重垂在白色宣紙上,茶幾顫抖。

    晚上刮著暴風,驟雨擊拍玻璃闖,窗縫灌進的冷風吹卷窗簾,冷醒虛弱獨躺的可好,門鎖輕啟,可好冒雨離開私宅。

    孤城輾轉反側,頭挨著牆壁,知道她虛弱的不可能有動靜,仍不死心的貼緊牆,那樣就能離她更近不是!

    半夜雨聲風聲席卷窗外,孤城仍聽清隔壁房間有響聲,打開門縫,可好一步一步艱難扶著樓梯下樓,眼睛青烏,唇白頭發亂糟糟,淺紫色的睡衣包裹著那具小身體,孤城拳頭緊握,眼睛酸澀,喉嚨滾動。

    孤城跟著可好一路冒雨前行,孤城想知道可好去哪,無情冰涼的雨水在深秋涼意更深,幾株晚花被雨水拍落,隨著低窪的流水激流前進。

    走了幾個小時,可好終於走到琺瑤市最大公墓地,可好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前方,終於來到魚籽墳頭,幾個月過去,墓碑上的照片受雨水衝刷,甜美的笑容模糊不清,可好抱住墓碑:“魚籽,別怕媽媽來看你,媽媽沒忘記你,你臨死前的樣子都曆曆在目,媽媽為你報仇了,那個壞人不配做你哥哥,更不配享有孤家財產,他沒資格快樂,永遠。”

    雷電交加,偶爾閃過的電蛇照亮可好滿目仇恨的麵孔。

    孤城頭轟然,魚籽是我妹妹?怎麽可能,媽跟自己說的是……,怎麽可能,Ciel到底知道多少秘密?

    “魚籽,媽媽好想你,你來看看媽媽好不好,為什麽媽媽做夢都夢不到你。”手摸著墓碑,可好在雷電中能看清些魚籽的照片。

    可好臉上的每分心痛他都能嚐到,孤城恨這愛得無力,他沒有臉露麵麵對她,怕是再也不能靠近她。

    萊笙一路跑上墓園,見遠處黑影在動,他跑過去抱起哭的半死的可好:“可可,孤城王八蛋對你做什麽?三更半夜跑出來淋雨,你還嫌自己身體不夠空,以後補都補不回來。”

    “放開,放開。”撕心裂鳴,可好悲淒的掙紮。

    萊笙再不可能任由她:“別再鬧,我們回去。”

    “不。”嘶啞著吼出來,咳咳~大雨傾盆淋,可好不感冒才怪,咳嗽的劇烈,萊笙心裏更是著急。

    孤城遠觀察著情況,他真想衝上去打暈可好扛回家,哪還任她淋雨大鬧,可好滑胎不久,身體特別需要調養。

    可好一昏,萊笙接住她後傾身體:“真是不來硬的,你就不乖乖聽話。”

    孤城看萊笙劈暈可好,心口又是難言的心痛,撩著順著水流的頭發,孤城轉身離去。

    第二天。

    嘀嘀~:“哎別按了。”

    “請問你是?”保安探頭看門口站著個隨和的青年,不知來這棟富人小區大樓找誰?

    筠昇石噙著淡笑靠著火紅寶馬車:“找下這單元東上先生。”

    “找東上先生啊,首先證明你和他關係。”保安斜眸筠昇石。

    這時保安室電話叫:“讓一輛紅寶馬車進來,是東上少爺意思。”

    保安立馬微笑開門:“請進。”

    無謂一笑,筠昇石進小區,找到萊笙門牌,大門敞著,脫鞋進屋:“主子,玉碎有波動,可老大也早就做好安排,星婉也該除掉,隻是可老大最近鬧騰成這樣,怕沒辦法去處理那邊的事。”

    “昇石,辛苦你了,讓你替我留在可可身邊照顧她,汪冉她出關,我會想辦法恢複她的記憶,在此之前,你能再幫我辦件事情如何?”萊笙坐在主位上,劉海遮住他額頭,看不清他表情。

    “行。”沒有猶豫,筠昇石是個沒有光明的人,萊笙能給他一縷光明,他也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光明對黑暗的人來說太重要。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昇石的來到可好不知,萊笙專心守著可好:“可可醒了,快說你發生了什麽?我定叫孤城雙倍奉還。”

    可好偏頭,剛睜開的眼又困倦的閉上:“不必。”

    “可……。”

    “先生,有信件。”保姆敲門。

    “拿進來。”萊笙本想說可好,保姆突然打斷。

    拆開信封,律師標明隴城集團財產轉,萊笙眼睛危險的眯成一條縫,孤城啊孤城,你果真聰明,知道我絕對不會讓可可白受苦,會打壓隴城,這麽快將一切轉給可可,既向可可賠了罪,我若是出手輔助可可管理隴城,隴城還能更是一層樓,高,實在高,孤城的絕頂聰明果真不虛。

    “可可,你想得的輕而易舉到手了呢!”怎麽聽萊笙的話都是滿滿的醋味。

    就算這紙深處滿腹心機,真心討好可好的意味還是很濃,萊笙怎能不吃醋。

    不聞萊笙所言可好繼續裝睡,可好是真心身心枯竭,不是疲憊兩字可以形容。

    “那玉碎你也漠不關心?”這樣子的可好無疑是最令萊笙痛心的,拉著可好手,搓揉著希望涼如冰的手能暖起來。

    聞言可好轉過頭睨了萊笙一眼:“星婉那裏出結果了。”平訴不驚。

    萊笙眼珠子一轉,壞笑掛在嘴上:“什麽都瞞不過你,給你調養三天,三天後我們一起趕往藍夏市。”

    “要再和當初一樣被騙的團團轉,笨的跟豬一樣,才可笑。”翻身,被子蓋了半個頭,可好合上眼:“轉讓書我等會簽,你出去。”

    無奈下萊笙放下轉讓書,站床前半晌,小心翼翼不發出聲音關上門。

    可好空洞的沒有靈魂的眼一直睜著,得到一切又有什麽用,不開心,不快樂,隻有仇恨,這樣活著本身就失去意義。

    記得以前是有機會來藍夏,隻是半路出狀況,沒想到今日還是來到。

    中分、齊腰的大波浪卷發,灰色的格子風衣,高領圍住脖子,黑色緊身褲,一雙簡單的增高厚底黑皮鞋,可好站在藍夏的景瑟大樓天台。

    “星婉,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墨鏡下的眼睛平複無波,可好淡淡的說。

    星婉拚命扭動想掙脫束縛:“我認識你嗎?碎老大消失多年,今日派你來意欲何為,該不會為玉碎而來吧!”星婉猜測:“哼,不過你絕對不會得到。”

    “得到得不到都不重要。”可好腳踩在她臉上,加重力度,小弟扯著星婉頭發,一個小弟蹲在後麵固定著星婉頭,讓她避無可避的被可好蹂躪。

    彭~鐵門撞開,彼青握著槍,白襯衣上斑駁的血跡,可好摘下墨鏡,白皙的臉在太陽下亮滑無暇。

    “喲,這麽快趕到,不錯不錯,看來是真愛。”天虎勾月,星婉的頭差點都被踢斷,可好可謂不恨不絕。

    彼青臉色大變:“別傷害她,有什麽通通衝我來,沒關係,我是男人我挺的住。”

    “不需要,今天就算頭斷,屍解我也不需要你管,滾。”聽到身後彼青的聲音,欲絕不振的星婉強打精神。

    彼青知道她還在恨自己,是自己把持不住,男人的通病,最不該犯的他就是犯了。

    可好擰著星婉的頭去看彼青:“彼青你也夠風流,自己大哥的女人也好意思沾染,和星婉吵一次就賭氣去找女人,想來你本來也是個渣男,虧的星婉自作賤。”

    “是,我自作賤,同為女人,給個痛快。”

    “不,星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