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事，走吧。”藍向晴微微調整好狀態，不讓李梅發現有任何的表情，“經理說可以的，但是下午必須回來。”

    “太好了，就知道你能。”

    “嗬嗬……”

    “我一看經理很喜歡你，就像喜歡洛西西，你知道嗎？我有多羨慕和嫉妒呢。”

    “嗬嗬……那你不也是嗎？”

    “我可沒這麽覺得。”

    “傻瓜，我們是一家人的，經理曾說的，相親相愛，不必多想，”

    “嗯。”

    李梅點頭，和她上了公交車，去下五站。

    經理帶著壞笑看著董事長，表情變得很自然，一向在他麵前，她終於摘下了原本唯唯諾諾的表情。

    “臭小子，把你的視線收回來，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來這有何事，其實，人家向晴，人長得不錯，很聰明，但是她始終都不是你的。”

    “姐，很久沒叫你了，這麽長時間，你還是沒變。”

    “是啊，很多年來，你很少來這裏，比如你弟弟來的比較多，還不是追洛西西嘛。”

    “洛西西？”

    “是的，你們啊，一個女人不是用來征服，是用來真心和嗬護的。”

    “……”

    “你肚子不餓嗎？我肚子還餓呢，走吧，去外麵吃飯吧。”

    “嗯。”

    落北辰站起來，經理微微一笑，拉著他出去。

    正在理貨的一個員工看著目瞪口呆，經理和董事長在一塊兒，難免產生有暖昧，看著他們離開，才悄悄叫幾個人，“你說，經理該不會和董事長交往？”

    “去去，沒這麽道理。”

    “你不覺得他們在一起，太詭異了。”

    “沒這樣道理。”

    “……”

    季安若微微睜開眼，光線溫度正好的，曬進窗台上，留下橘黃色的斑斑。

    “你醒了？”

    季安若第一眼看到是季安然，看著她一臉焦急的表情，“姐……”

    “感覺好點了嗎？”

    季安若感覺全身像是散了似得，痛得沒法起身，她第一最注意到是身體，“我的孩子……”

    “安若，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什麽。”

    “我的孩子……”

    季安若感覺不對勁，為什麽季安然的表情更加難過，難道……

    “安若……”

    “姐，是不是我沒了孩子？”

    “……”

    “姐，說話啊。”

    “是的……”

    “不過，孩子可以下次再有的，你隻是流產擺了，不要難過，醫生說你的情緒太過激動了。”

    “不可能……”

    季安若下一秒就發瘋起來，在她的世界裏，瞬間沒有了白天，而是黑暗。

    恐懼帶著她，進入崩潰的狀態，她哭著，鬧著，手離不開季安然的衣角，“安然……我的孩子……”

    “安若，不哭，有我在，別怕。”

    季安然看著崩塌的季安若，心產生難過，是她的錯，完全沒有注意到季安若的心思，這麽多天來，她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她都不知道。

    季安若情緒太過激動，鬧得厲害，枕頭和被子她已經撕破了，瘋狂到悲傷的程度。想必她是很愛自己的孩子，一得知孩子沒了，就失去痛苦的滋味。

    “安若。”

    季安然幾次召喚她，不讓她活在悲傷和崩潰的程度，可是她還沒反應過來，繼續崩潰，想也想不出好辦法，隻能找韓慕俊來幫忙。

    正好，季安若累了，慢慢入睡。疲倦的季安然出來，去走廊上，掏出手機，撥打給韓慕俊，終於連上，“是韓慕俊嗎？安若住院了，不過請你得準備好心理，她的孩子沒了。”

    後麵的聲音卻說的小了，連自己聽的見很難。

    最後，梁正義去買了午餐回來，看到季安然背著冰冷的牆，淚水從她的眼角落下，太多的愧疚令她的心不安起來。

    是她的錯，沒有關注到季安若，卻讓季安若接受特大的痛苦。

    “別這樣，我不喜歡你這樣。”

    梁正義抱著她，“坐吧，我們吃午飯吧，等會，讓她的男友過來吧。”

    “嗯。”

    沒有注意到梁正義的眼神隱約著擔憂。

    他在擔心什麽？

    “西西，我來了，看來的是誰。”

    藍向晴一蹦跳到洛西西麵前，指著門外，“你去看看是誰來了。”

    “還不是李梅嘛。”

    “哇，西西是怎麽知道得。”

    “很簡單，除了喜歡我炒的菜還有誰呢啊。”

    “哈哈。”

    李梅帶著笑聲進來，“果然西西還是了解我呢。”

    “好了，菜已經到齊了，你們去洗手吃飯吧。”洛西西微微一笑，去忙碌了。

    藍向晴和李梅洗完手，去坐下，看到幾盤菜，饞得要流出口水來，洛西西端碗過來，個個放好。

    “晴兒，梅，你們吃好了，回上班？”

    “是的。”

    洛西西看著牆上掛著的鍾表，“時間還早，你們慢慢品嚐來得及。”

    感覺到洛西西有什麽話要對她們說，“那你說下去吧。”

    “我新研究出一道菜，不知道做的好不好，正好給你們嚐嚐我做的一道菜，你們可有建議嗎？”

    “沒有。”

    兩人搖著頭。

    可是心裏還是害怕被一道菜害死了。

    果然，洛西西帶著不花錢的笑容，端著一盤菜上來，在她們麵前，牛肉，糯米，玉米粒，綠豆……

    看著藍向晴傻了眼，“這能吃嗎？”

    “可以啊。”

    洛西西拍著胸口，“你們太小看我了吧，是不是覺得我炒的沒什麽好吧？”

    “不是的，西西……”

    李梅指著，“你知道嗎？這可不是人吃的啊。”

    “別忘了你們之前答應過我，要嚐我做的道菜。”

    “好吧，我輸了。”

    藍向晴無奈地吃著，李梅也跟著無奈地吃著，兩人吃著，沒有想到後果的她們如此慘烈。

    一到幸福超市門口，經理站在門口等她們來，聽說有兩個人遲到，整整一個小時，疑是故意來的晚。

    最後，李梅和藍向晴捂著肚子出現在她麵前，“經理，我……不行了，上洗手間。”

    兩人臉色漲紅，奔向洗手間了，把經理丟在原地。

    “搞什麽呢。”

    經理摸不透來，一回到室裏去了。

    最後拉幾次的藍向晴出來，李梅也出來，“看來西西分明是想害死我們。”

    “是啊，我肚子被她害死了。”

    “不行了，我要上廁所。”

    “我也是……”

    兩人轉身去上廁所。

    那邊洛西西看著一盤菜，摸不透來，“我做的菜出了什麽問題啊，他們為什麽會經常拉肚子呢。”

    “哎哎……”

    端著一盤菜再去廚房研究。

    韓慕俊得知季安若住院了，加快速度，一到中山醫院，果然如他的預料，這一刻，她會流產了，這樣沒孩子來威脅他。

    在靈魂上，他是冷血無情，親手毀掉孩子，還不覺得難過。

    一走到轉角，看到梁正義和季安然站著聊天，可是梁正義看著他，眼神微微一變，好像兩人之間有很久很久的以前。

    季安然轉身，看著他，帶著怒氣走向他，“你是怎麽搞得，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爸，怎麽粗心到這地步，安若正在難受，希望你進去，不要提什麽孩子，對她的打擊很大，更別提什麽事情，安若需要休息，不能接受激動的過度，明白了嗎？”

    “……”

    韓慕俊進去，看著季安若躺在床上睡著了，不知為什麽哪來的對不起，令他深深地抱歉，如果季安若沒有孩子，他不用這樣費心去做。

    可是……

    季安若的臉色消瘦了，之前因為流產的原因吧。

    不到幾分鍾，季安若醒來，看到韓慕俊在身邊，起身，本想把委屈告訴他，“孩子……”

    “我知道，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呢，我要你好好的，孩子以後下次有吧。”

    “俊，你不會怪我嗎？”

    “不會的，聽說是流產，我作為父親，沒有照顧好，安若，以後什麽事情讓我照顧你把。”

    “不是的，和你沒關係，是我照顧不好。”

    “別說了，是我不好。”

    韓慕俊抱著她，眼神微微起冷笑，既然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阻礙他了，比如藍向晴不在，孩子也不在，天下很快就是他了。

    笑意卻來卻深，心情跟著有了興奮，毫無悲傷。

    是的，為了做出卑鄙的事情，他什麽都可以做。

    站在外麵，梁正義陪著季安然散步，走過湖邊，湖邊看起來很安靜，安靜到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波瀾。

    季安然如果猜的沒錯，在那時候，韓慕俊的到來，季安然看到梁正義的眼神微微一顫，好像在盡量避開什麽。

    可是，如果真的對她知道得來說，總比裝傻更好。

    兩人走著走著，季安然不敢問梁正義，韓慕俊和他之間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兩人一見，都是避開。

    太多的問題被她悶在心裏。

    忽然停下，季安然回頭看一旁的梁正義，“正義，我有話想問你。”

    “嗯？”

    “你愛我嗎？”

    “……”

    “你真的娶我到這地步嗎？”

    “……”

    “看你沉默了，我知道，有時候現實的事情往往比活在夢中還要殘忍，你既然不說，我便不問什麽了。”

    季安然的眼神泛起紅來，開始走著。

    “安然。”

    梁正義拉著她擁入懷裏，“傻瓜，你問了這麽多啊，難道你對我還不自信啊，我愛的人是你，娶的人是你，除了你，我不會娶任何人。”

    “正義。”

    要說這句話是她第一次聽到最好聽的話。

    藍向晴和李梅被經理罰晚上加班，對她們來說是最大的悲劇，過了晚上，藍向晴聯係洛西西，“西西，晚上我們不回去了，我們晚上還要加班，都怪你，我們上WC已經幾次了。”

    “對不起啊。”

    藍向晴還沒說完，經理出現在她麵前，嚇了她一跳，“上班不可用手機，這事情你知道嗎？”

    “呃……”

    經理真是好有眼，居然什麽能看到她在使用手機，好吧。

    藍向晴收回手機放入口袋，經理帶著笑眯眯的眼神，“給你開玩笑，你緊張得好可愛。”

    “……”

    “跟我回去吧，李梅，你可以回家了，之前說什麽都是逗你們呢，”經理像是百變人，一下子變成像孩子氣。

    要說她很像誰呢，藍向晴猛地想起落北星的樣子。

    在經理拉著下，藍向晴稀裏糊塗地上了車，坐在車裏，她後悔了，“經理，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當然是去我家吃飯呢。”

    “你家？”

    藍向晴很難以想象，一直很少回家的經理怎麽突然帶她回家，真是費心地去想，經理看著她，微微一笑，“那有你認識的人，不用擔心，我還不會把你賣到青樓呢。”

    “……”

    經理這時候還會跟她開玩笑啊。

    感覺經理最近不像今天這樣，難道好事來了？

    韓慕俊悉心地照顧季安若，喂她白粥喝，問她好點了嗎？

    季安若處在遊神中，像是木頭似的，喝著喝著，她的心放在痛失孩子上，看著韓慕俊微微歎息，給她拭去嘴角流下的痕跡。

    “安若。”

    季安然進來，看到韓慕俊喂著季安若，“你也在啊？”

    “嗯。”

    韓慕俊轉頭看著她，“好久不見。”

    “嗯。”

    季安然發現，照顧他三年，他的樣子變得不像以前了，時光是很殘忍的，在你們的臉上慢慢奪走青春的容貌。

    一下子，大家都老了好幾年。

    季安若敏感嗅覺到一絲的暖昧，猛地起發脾氣，“安然，你給我消失，你為什麽要來，該死的，你分明是來看我笑話吧。”

    “不是的，安若。”

    “安然，你先離開吧，現在安若的情緒不太好。”

    “嗯。”

    季安然舍不得看著季安若，不知為什麽，她就發脾氣，一向不像以前的她啊，不知為什麽，她的心卻難過起來。

    她疼愛的妹妹，不像以前的她，拉著她，甜甜得喊著，“姐姐……”

    稱呼是那麽美，現在使用的稱呼如一把刀，插入她的心髒，膨出血來。

    她，用了很多方式去對待季安若，可季安若處處避開她，避開她給她的一絲溫柔。

    韓慕俊抱著季安若，“安若，有我。”

    “俊……”

    季安若微微平靜下來，看著門外站著一個少女，漸漸離開，黑色的影子消失在光線中。

    姐姐，對不起了，為了韓慕俊，我必須要讓你消失，消失在他的世界，不讓他一次回憶起你和他的回憶。

    季安然走著，感覺整個身體好像是上帝召喚的靈魂，飄蕩不定。

    走廊上，顯出濃重的悲傷。

    從中山醫院門口出來，季安然以為整個世界隻有她一人，可是看到站在等她的少年，這下才明白了，不隻有一人，還有梁正義。

    帶著委屈，跑去，撲入他的懷裏，習慣他撫摸著她的頭，“怎麽了？誰欺負你了，乖，別哭。”

    他是那麽溫柔，溫柔到可以包容她的一些。

    “正義，我們回去吧。”

    “去哪裏。”

    “青島”

    “好。”

    “這才是我們的家。”

    “嗯。”

    梁正義抱著她，兩人站著很久很久，路過的病人和護士，沒有去看著他們，就像路過的陌生人，毫無關心身邊發生的喜事和悲傷的事情。

    “到了，晴兒。”

    昏沉沉的藍向晴被經理搖醒，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醒來，睡眼朦朧，看到經理那臉，“向晴，我家到了。”

    “嗯？”

    藍向晴下了車，發現別墅令她有了錯覺，別墅要說是麵積最龐大，個個豎立著好像王子住的城堡，房頂帶著各種的霓虹燈，閃爍著，更加顯得神秘。

    這是經理的家嗎？看著她難以置信，憑經理的條件，要說是首富了。

    “看著很驚訝吧？很漂亮吧。誰叫我弟弟們太不懂低調，高調去買了這房子，看看，低調到我沒法找地方鑽進去啊。”

    “嗬嗬。”

    藍向晴幹笑起來，經理真是卻來卻可愛，幽默話卻來卻好笑。

    “好了，我真是的，光說這房子，忘了弟弟們在等我呢。”

    弟弟們？

    她哪來的弟弟們，她怎麽不知道，好像沒聽她說起。

    一推開門，令她傻了眼的是，比宮殿還要華麗，天花板懸著不少的水晶燈，各種形狀，令她微微看著入迷。

    拉著她走向很長的走廊上，像是迷宮有不少通路，這真的是她家嗎？難道她一直掩飾著自己高位嗎？

    走著走著，突然有人喊著她，“晴兒。”

    是洛西西的聲音，不對，這裏洛西西不在，肯定是她熟悉的幻覺。

    洛西西跑向她們，拍了一下藍向晴的肩上，“晴兒，你聾了啊，我剛才叫你好幾次呢。”

    “西西，你怎麽來了。”

    “我是被經理叫去的，說來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幸運，因為我很久沒去看經理的家，現在被邀請，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受寵若驚。”

    “……”

    藍向晴看著氣氛，好像覺得有可疑……

    難道經理背後是什麽樣的，難道有可能性。

    “到了。”

    經理推開大門，看著長桌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落北星，一個是落北辰，兩人的容貌實在無法相比，但是性格完全迥然不同。

    落北星站起來，走向她，牽起她的手背，在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豬我家親愛的姐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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