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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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個許老師,那誰呀,伏地魔嗎。”

    “你這氣人的本事可是見長啊,兩年不見你,翅膀都長硬了。”他繞到我身後,揉了揉我頭發,又捏了捏我的臉,“走,送我下樓。”

    我耳垂紅得滴血,氣急敗壞地拍開他手,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穿上羽絨衣,“送就送,看你那矯情勁兒。”我扔掉果核,嘀咕道,“你一定是記恨我曾經在你杯子裏下老鼠藥,現在回來了就變著法兒地折磨我。”

    “呀,你不說這事我都要忘了。”他佯裝震驚,“舒喬你還對我幹過這事呢。”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催促道,“你到底走不走。”

    樓梯確實很黑,我邊蹬蹬地下樓弄出足夠大的聲音來衝淡此時我的慌亂,邊用那張尖酸刻薄的嘴臉諷刺他,“你可要好好走啊,不然等下摔死了算誰的。”

    “摔不死的。”他提著公文包,走得格外穩,“不過從目前來看,以你這種兩階當一階的走法,快要摔死的人應該是你。”

    他話音剛落,我就差點摔下去,險險地扶住扶手,“你少咒我,這烏鴉嘴。”

    “整個晚上在咒我的人應該是你吧。”他輕笑,加快了兩步走了下來,自然地拉起我的手。

    我的耳朵轟地紅了,這種可疑的顏色不斷往臉上蔓延,即使有這昏黃色燈光的遮掩,我想許卓君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直接結果就是我不會說一句完整的話,呆呆地站在原地,步子都不知道如何邁開,“你……你你……我我自己……會……會走路,你……你,不用……不……不……不用你……拉……著的。”邊說邊想把手抽回來。

    沒想到許卓君抓得愈緊,他輕笑著撥開我額前的頭發,我心髒都快要從心腔裏跳出來了,腦子裏那個睡了好幾年的粉紅色死丫頭在我腦子裏不停喊,舒喬,加油,挺住!絕好的機會,你把握好了就是勝利!把握不好你這智商就隻能去喂雞!

    “想什麽呢。”他輕輕彈了彈我額頭,眼神溫柔,“臉這麽紅。”他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許許許……許老老師,你,你,你先放開,再……再好好……好好說說話……”我退後一步,跟他保持了點距離,努力讓自己說話不磕巴,可是舌頭還是一個勁兒地打結,“否則,我我……我不知道……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什麽事情來。”

    “哦?你這破膽子,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他不退反進,拉著我的手漸漸用力,聲音中帶著幾許性感的暗啞。

    正好這個時候,樓梯的自動感應燈滅了,一片漆黑之後,逐漸恢複了點光亮,外麵路燈照射進來朦朧的燈光,像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人,讓人賊心癢癢。

    “我……我……我”我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下一橫,踮起腳,閉著眼睛狠狠吻了上去,牙齒撞到一起,很疼,我用力咬住他的嘴唇,直到品嚐到腥甜的味道才鬆開。

    我氣呼呼地瞪著他,“……我可是會咬人的。”

    “沒關係,”他摟緊我,“我也咬回去就是。”

    “……”

    朦朧的夜色下,許卓君聲音疲憊而沙啞地告訴我,“小喬,我回來了。”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喉嚨止不住地哽咽,眼淚鼻涕蹭髒了他肩頭的衣服。我說,“你終於回來了。”

    我跟他——他跟我求婚的那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但是我的腦子就像韓飛說的那樣,打從娘胎裏鑽出來之後就沒有怎麽發育過。於是我光榮地忘掉了那天是幾月幾號,隻記得那天的雪特別大,那天的許卓君特別帥,那天的自己特別地怪異,那天的妝,化的特別地醜。

    從來沒有碰過化妝品的我,被櫃台賣化妝品的小姐給忽悠了,她拍著胸脯跟我保證,我化了妝絕對比明星還好看,於是我花了五百塊錢,買了一小支口紅,複古大紅色的那種紅。

    我對著鏡子塗口紅的時候,舉起來看了眼標簽,心裏嘖嘖感歎,“五百多塊錢呢,不多塗點怎麽對得起這個價錢啊。”於是我為了對得起這個價錢,使勁地塗,塗出了血盆大口的效果還在洋洋自得地照鏡子,覺得自己是那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西施。

    當我站在許卓君的麵前時,他被我活生生地嚇了一跳,“舒喬你又惹上了誰啊,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你整成這個樣子。”

    我渾然不覺地衝他笑著,並且提起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穿起的裙子轉了一個圈,歪著頭一臉做作衝他問道,“漂亮嗎?”

    許卓君深吸一口氣,他強忍著笑,把大衣披在我的身上,“這又是演哪一出,我才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給我驚喜呢?裙子不是這樣穿的,你挺舍己為人嘛。”

    我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聲音止不住地顫抖,“絕對的驚喜,所以現在請保持嚴肅。”

    他看著我笑個不停,“咱們到車上去說好嗎,這寒風呼呼地,我怕凍壞你。”

    “我皮肉結實。”我揮揮手,滿不在乎,“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哎呀你不要笑!”

    許卓君強忍著笑,肩膀聳動不停,他最後還是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你這小姑娘到底是在鬧騰些什麽呢。”

    “哎呀,”我輕咳兩聲,腦子裏回憶了一番昨晚打好的稿子,“許卓君,第一次看見你,我就深深地——”忘詞了,關鍵時刻也隻能胡謅了,“我就深深地垂涎上了你。”

    “……”

    我看著他,覺得他要笑瘋過去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講了下去,“怎麽說呢,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地哈,雖然我在你麵前的形象……恩,有點兒不太淑女……但是呢,你要相信,我還是……還是很有做賢妻良母潛質的……恩……我也……我也相信……你會……會是一個好丈夫……所以……所以我們……我們就……就……就……”我不敢看他,雙手攪著衣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想他應該會明白什麽意思。

    但他二話不說地就拉著我走,按照原劇情的發展,不應該是跪下來求個婚什麽的嗎,哦不,是我求,他大概還沒有買戒指,而我,恰巧今天喝了兩罐可樂……

    “誒,誒誒,這麽冷的天氣我容易嗎,我……我,我還沒跟你求婚呢,你就拉著我走,多不好啊。”

    他轉頭朝我笑,“別鬧,帶你去個地方。”

    旁邊經過一個清潔大媽,她看著我們倆,直搖頭,我想她大概以為我是瘋人院跑出來地瘋子,而許卓君是我的主治醫生,要把我拉回去,又不能動用武力,隻能連哄帶騙——畢竟這個世界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如此俊朗的男人和麵部如此駭人的女人在一起會遭雷劈的。

    他帶我去的地方是珠寶店,就是那個我拿出所有私房錢都買不起一個小銀戒的地方。

    所有人都探尋著看著我們倆,許卓君徑自走向櫃台,“麻煩你,我兩年前在貴店訂了一對戒指……”

    “啊,我們還以為您不會來取了呢。”櫃台小姐從下麵取出兩個精致的戒指盒,擺在許卓君麵前。

    我呆呆地看著這兩個戒指盒,問許卓君,“……兩……兩年前訂的?”

    “希望這個求婚沒有遲到。”許卓君捧著戒指盒在我麵前單膝下跪——我驚訝得嘴巴長得老大,臉上的妝容看上去更加駭人,店裏所有人都沉痛地看著這一幕……

    “可是我……我……我今天是打算給你求婚的……你……你竟然搶我風頭……”

    許卓君笑了,他笑著看著我,“沒關係,還有一個戒指,我不介意你再來求一次。”

    “好吧,我待會也跟你求一次。”

    “……”

    這大概是縱橫2012年,最為奇葩的一場求婚。

    後來我跟許卓君總結道,求婚這種事,就一個字——不要臉。

    他笑著揉了揉我頭發,“如果不是我心地善良,不忍心看著你再殘害人間,你現在早在人工湖凍成冰雕了。”

    “怎麽可能,我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姿色,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我臭美地對著鏡子左照右照。“雖然我那天的妝化得……恩,化得確實是有那麽一點兒不足,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內在美的散發呀對吧。”

    “……你這胡編的本事,如果用在做飯上,我早就把你娶了。”

    “對了,今晚想吃什麽?”我拿著菜譜翻看著,“吃這魚怎麽樣,水煮肉片也不錯。”

    “你下廚呀今天?”許卓君狐疑地看著我。

    “當然——”我挑挑眉,“當然不是,我去買菜,你做菜。”我衝他嘻嘻地笑著,“誒對了,下個學期我們就得去醫院見習了。”

    “好事呀,是時候拉著你到文哥家吃頓飯了。”許卓君研究著菜譜,漫不經心地說道,“他老婆做的飯可好吃了,你都不知道他們家那個小丫頭,被他們養得多胖。”

    “我可是實力派。”我撇撇嘴,“靠關係這種事情可不是我的風格。”

    許卓君直接繞過了這個話題,“好,晚上我給你做菠蘿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