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心已素,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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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的彼此遠離總會給人寂寞之感,以為能習慣一個人的孤寂。可情深的心裏還下意識地一直在等待你的消息,等待一個概率幾乎不存在的解釋。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園裏,芷夢多想讓那無痕的風帶走以往的記憶。可眼前的一切告訴她,這是多麽真實的存在,她必須獨自麵對。為了減弱自己沉思在回憶的精力,從北方回來的芷夢給自己的校園日程安排得一刻也不放過,參與各種各樣的校園活動與講座,打發自己空虛的內心。如此苛刻時間隻為讓自己能真正靜下心來,可結果顯示她反而更累。
又是機械重複的一天,芷夢很累很累。
“噢!芷夢今天不出去嗎?不去學習嗎?”在旁邊玩遊戲的楊清用奇異的目光看著這段時間頻繁出去的芷夢居然默言發呆在宿舍。
芷夢多想用看書來沉寂自己,可是她根本沉不下心來。不知怎麽回複楊清,她隻能什麽也不說輕輕微笑下。
“人家就不能休息一下嗎?你玩你的遊戲去,學習好像不認識你。說真的,你要學學芷夢,有空就約約男神一起學習,那多有意義呀!看你整天玩遊戲。小心嫁給遊戲。”華瑤玩笑地說完楊清後又去追劇了。
“說得自己那麽高尚,好像自己很愛學習似的。啊噢,去你的,不跟你說了,我差點輸了。”楊清氣憤地拍打著鍵盤。
芷夢不理會她們的對話,內心有點反思地問自己現在到底在幹什麽?繼續發呆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那天火車上母親電話裏說的話,質問自己:“這是我該有的大學狀態嗎?我的目標在哪?我怎麽那麽迷茫?動力呢?”
“不行!”芷夢討厭現在迷茫的自己大聲地叫了一下,旁邊舍友都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芷夢向她們示意沒事後馬上打開電腦搜尋相關勵誌的電影,希望能通過別人的故事給自己些動力。果然,勵誌片還是挺有感染力的,芷夢看完一部後,毅然催促自己走去圖書館拓寬格局,不管怎樣,生活還在繼續。
充滿鬥誌的步伐再次急匆匆地踏在追夢的校園小道上,剛找回那顆初到學校的渴望追求知識之心。還沒真正投入柔軟的冬風懷抱中,一股黑色旋轉的風兒再次從天而降,讓她追求的前方更遙遠。
在芷夢經過校園彎曲小道走往自習室時,她偶遇了梁輝。
“翔嫂!翔哥打電話給你了嗎?他昨天發信息說他恢複得很好,可以下病床活動了。”梁輝興奮低聲地說著。
芷夢尷尬不知怎麽回應他,但聽到翔恢複得不錯,她非常開心聽到這個消息,她也明白翔為什麽不給她發信息。但不管怎樣他健康恢複就好。為了掩蓋事實芷夢回應說:“翔也跟我說了。”
“不過沒事了。”梁輝怕芷夢知道翔已轉學的事傷心吞吞吐吐不敢說出來。
芷夢笑得有點不自然地道別梁輝後沒有徑直往圖書館走而是去了靜湖中的小亭。浮動的心思隨風吹湖麵在不斷在推起浪潮,糾結半刻後,她決然拿起手機正要撥打翔的號碼。突然手機顯現出一連串已消失生鏽半年的熟悉數字,像塵封後複活的精靈躍於眼前。她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度卻有點不敢相信地用手滑動接聽。
懷著思念的語氣激動地說:“翔”
翔有點難出口但最終還是說了,“芷夢!對不起!我們分手吧!我已轉學了。請你聽我說完,我為自己曾經給你的誓言道歉,我沒法陪伴你一起完成彼此的夢想,實在對不起!我相信你能找到一個更適合你的人陪你追夢。祝福你!”
芷夢本還揣著私微繼續的念頭接聽這個電話,同時又想過這樣的結果,可怎麽也想不到來得那麽快,竟不給一刻沉思的機會。隻能一隻手用力抑製哭腔裏的哽咽聲,裝作堅強地聽著。
翔體會得到芷夢此刻的心情,心如刀割。他認為愛她應該讓她更幸福,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車禍後留下的後遺症而跟她分手。翔這樣認為:愛她就給她自由,等待太痛苦了!結束也許是更好的結局。曾經擁有過彼此已足夠了。
翔忍淚不情願地繼續說:“請你好好照顧自己!是我對不起你,謝謝你曾出現在我的生活。再見”
“我也祝福你跟歐陽晴!祝你們幸福!再見”芷夢以為自己能瀟灑地接受這預期的道別,可是心裏的痛更無法形容。手機從無力的手掌裏無意識地滑下並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破碎聲。
芷夢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一顆一顆重如石頭的淚珠沉重地墜落在空蕩的心海,不斷泛起心海內的痛楚,清澈的心海一下子渾濁起來,她實在看不清哪裏才是靠岸。她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軟弱地蹲下去,大聲地哭出來了。那悲傷哭腔讓靜湖不再是平靜的了,也跟著泛浪起來了。
頓時間,芷夢經曆的兩段悲傷感情如影像般在腦海不停投影,戲劇般的感情讓她不敢再相信所謂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爛、天涯海角永追隨等情感。她憎恨時光的情感玩弄,心裏的苦楚陣陣泛起粼粼撥動著那道被割裂如此深的傷口。沉思:“如果愛是一場誤會,那誰又讓我回到完美?為了你,我每天心憔悴,默默流淚。誰又來治愈這滄海桑田後留下的傷口?”
由於心情太壓抑了,芷夢擦幹淚水,一個人提著空蕩蕩的心坐上公交來到遠離學校的酒吧。衝著酒能減去痛苦,從不沾酒的她包了一個小房並一口氣呼喚來幾瓶酒,眼也不眨一下,連續喝完。然後沉醉瘋狂地對著周圍訴苦,醉醺醺下不斷嘔吐,最後虛脫麻醉地睡倒沙發上。
時間一點一點地向前走著,酒吧也到了打烊的時刻了。一位女服務員進來收拾東西時發現沙發上睡著一個喝得醉得不成樣的女孩。雖是萍水相逢,但她擔心這個女孩在酒吧過夜不安全就帶她回自己的宿舍。盡心盡力地照顧芷夢,拿白糖衝開水給她解酒,一整晚不能睡的她聚精會神地坐在台燈下看起自己的書了。
房間裏漸漸陷入寂靜,黎明慢慢衝破黑暗。薄薄的窗簾擋不住晨曦的刺眼光照,靈動的光線在頑皮地撥弄芷夢的眼睫毛,在某一刻,芷夢勞累中抬著頭昏昏的腦袋想站起來。可發現眼前是如此陌生:狹小的空間裏整整齊齊地擺滿各式各樣書與雜誌,在小木桌上躺著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
靜靜環視許久後,芷夢剛下床,那女孩醒過來了。
“你醒了?還頭暈嗎?”女孩關心地問道。
“不是很暈,你是誰?我怎麽在這裏?怎麽回事?”芷夢摸著稍清醒的頭腦急切地問著。
“你昨晚在酒吧喝醉了,我去收拾東西時看到你醉成那樣睡在那裏不安全就帶你回我宿舍了。一個女孩怎麽喝那麽多酒?有什麽事也不能這樣糟蹋狂虐自己呀!?”女孩一臉正經地解釋勸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謝謝你!我失戀了,心裏太難受就想拿酒消一下痛。沒想到打擾了你,謝謝你的照顧!”芷夢感激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
“失戀就要這樣對自己嗎?不失戀怎麽知道哪個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剛開始是難以接受,但時間會退化這些痛與記憶的。應該鼓起勇氣做更好的自己,然後就可以遇到最好的他。而不是以這樣的方式麻醉自己。生活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呢!”女孩善良地為芷夢解說。
芷夢聽不進她的勸說,煥然看了下時間發現自己已出來那麽久了,再不快點回學校,舍友可能跟管理人找人了。於是急匆匆地向女孩道謝,拿起裂痕道道的手機邊開機邊趕去公交站。果然,宿舍群裏的消息差點炸掉殘留的機蓋,她著急地發個表情露臉。
掩蓋昨天的憂傷,芷夢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如往常回到了宿舍。
一進門芬芳就拉著她的手驚歎叫:“哇塞,你去哪裏啦?人間蒸發似的,找都找不到你,再遲點回來警察叔叔也要請出了。真是的,不回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芷夢欣慰地搭著芬芳的肩膀說:“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劉淩接著說。
“趁現在齊人,我想問你們要不要去參加我朋友的晚會。不過要準備禮服。”楊清盛情地叫著。
“你們的生活真是豐富!我還是做個乖乖女著急下我的職業道路吧!我熬不了夜,你們去吧。”相對於燈紅酒綠的校外生活芬芳還是寧願眷念她的書。
“我已報考了計算機與英語考證,所以呢!你們懂的,你們好好玩吧。我就不奉陪了。”劉淩托辭著回答。
“芷夢,你呢?要不要跟我們狂歡下?你最近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去釋放不?”陳涵興奮地問道。
“好久不跟你出去玩了,都是我們三個。去吧?!”華瑤最喜歡校外的夜生活期待地叫著。
芷夢想了想點頭答應了。某一瞬間,她忽然羨慕起她們三個那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活,一整天都是討論計劃著去哪裏閑逛、去哪裏唱K、去哪裏溜帥哥、哪個明星又在哪個城市開演唱會搶票去捧場等。每天都玩得那麽嗨,從不擔憂以後自己的職業生涯,甚至一學期下來隻有一科不掛還能笑得那麽開心。分手對她們更是小菜一碟,從未放在心上。
芷夢沉悶壓抑幾分鍾後,她想拋棄過去,與她們一起過這樣的生活。剛好芬芳與劉淩出去了,她走進楊清說:“你們以後去哪裏嗨玩或者去哪記得叫上我,我也要加入你們的團隊。”
楊清高興地回頭看著芷夢說:“怎麽了?這有點不像你喔!不過呢,好的!姐我很樂意帶你們開心。要不要今晚就出去瘋狂一場?”
“好呀!”陳涵與華瑤異口同聲地回應。
“嗯嗯,帶上我。”芷夢為自己可以麻醉殘餘的悲傷高興回應。
“今晚就帶你們體會下我們這座城的歌舞升平,享受下燈紅酒綠的校外生活。生活就是要享受的。”楊清說完後又投入到激烈的排位遊戲中了。
此後,在所謂的瀟灑日子裏,芷夢忘記了大學還存在學習這一回事。整天恍恍惚惚卻是將自己大學的空白紙粘貼在電視劇、遊戲、狂歡遊樂這三件消遣時間的東西上,完全忘記自己的手上曾握著書寫命運的彩筆。扭曲想法在空白紙張上還是空白,就連時間也不留字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