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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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開門,龍飛是我。”羅意潔有些不耐煩的在門口喊了起來。
木紫溪把門打開便看到羅意潔驚詫的臉。木紫溪感到一陣臊熱流過她全身,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是紅的像豬肝了。
羅意潔看到木紫溪滿臉掛淚,衣衫不整,臉色微紅,馬上明白了怎麽回事。她當下“啪”給了木紫溪一巴掌。
木紫溪呆站在那裏,顧不得臉上的疼痛。
羅意潔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更是恨的牙癢癢,但她冷靜了些,她不能讓龍飛看到她潑辣的一麵。龍飛定然最討厭那樣的女人。一時隻是在心裏咒罵。
她羅意潔當然知道,她的那個茶壺裏的茶,但凡有人喝了,如果不發生關係,將會渾身無力,昏睡一天。
本來那是為她精心為自己與龍飛準備的。沒想到父親臨時住院,讓她輸血,使她沒有機會用上。
她今天不到6點睜開眼想起這事,便再無睡意,急匆匆的想來看看龍飛的情況,好給他解藥,沒想到卻被這個小狐狸精占了便宜,真是太可惡了。
她為了得到這個藥受了多少苦,連劉子強那個無恥小人的白眼她都受了。
藥難得就算了,這下完全擾亂了她的計劃。她雖然是龍飛的未婚妻,可是龍飛對她除了牽手,就再也沒有進一步的表現,自從她出現後,龍飛不但一直推諉結婚,對她愈加冷漠,隻差沒有和她說分手二字。
她迫不得已,忍無可忍,才出此下策,她沒有想到自己賠了夫人折兵,唉,她此時此刻的心情真不是一個恨字了得。
“滾,還不快滾。”龍飛穿著睡衣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見到羅意潔,怒氣衝衝的對木紫溪嗬斥道。
“對不起,我……”木紫溪看到二人陰沉的臉色,沒有再往下說。似乎清醍了些,馬上往外走。
“飛,別生氣了,我知道是那個小賤人勾引你的,不怪你。”木紫溪剛走到門口,這句話生生的傳到了她耳中,久久縈繞在她心上,揮之不去。如今,她木紫溪到底成了什麽人,她不敢往下想。
雖然,昨天的計劃失敗,但看龍飛的態度,顯然龍飛是把放藥的事歸咎在了木紫溪頭上,才會轉而這麽反感她,這可以說是弄巧成拙,更可以說是因禍得福,這次木紫溪隻怕是再也走不進龍飛的心裏了吧,想到這羅意潔內心狂笑。
她恢複淡定後,才把昨天拿來的那一袋子洋玩藝拿出來道:“飛,我今天早是上特意來給你送這個的,我國外的朋友給我寄的,我想讓你晚上拿回去給伯父,我們知道你們都很喜歡工藝品。”
“謝謝,你有心了,我現在要去上班。”雖然木紫溪傷他很深,但他也決不會接受羅意潔這樣的女人。龍飛說著,拿了要換的衣服直奔洗手間。
羅意潔兀自開心的笑了。
“一起走吧!”龍飛做出趕客的架勢。
“好的。”羅意潔走了出去,龍飛“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羅意潔見龍飛沒有提那袋網上淘的洋玩藝,很失落,但不敢支聲。跟著他走出了公寓,她這才想起還躺在醫院的老爸,忙往醫院趕。
龍飛想起木紫溪那哭得張梨花帶雨的臉,他憎惡之極,恨不能跑上去把她的心撕che開來,看看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同時又隱隱生出些心痛與不安。為什麽她始終不能對他坦白任何事。
她走了,走了也好,最好再別回龍氏上班,至少他不用為她母親的事而心煩。她都這樣對他,她寒透了他的心,他還是放不下她。
或許他根本就不了解她,那天郭立建向她表白,她為什麽沒有拒絕,如果那天他不是恰好趕過去,她是不是想腳踏兩隻船,不,不隻是腳踏兩隻船那麽簡單,她隻是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對於她這種品行低劣的女人,他為什麽還要為她,和她母親的事操心,他不管了,他和她的一切就此結束!
他現在讓小胡把重點轉移到陸晚莉身上,他要全心全意,維護他的事業,對付陸晚莉。
木紫溪在失去了貞節的同時,也失去了人格,尊嚴,工作。從未有過的傷痛恐懼向她襲來。此刻她才真的發現自己完蛋了。痛苦從來不曾遠離,隻是換了一種方式。二十年前所有的痛苦累加起來,或許也不如此刻吧。她真的一無所有了。她從來沒有如此厭惡,鄙視,痛恨自己。
顧不了淩亂的頭發,帶淚的眼睛,白了紅,紅了白的臉,她衝出那棟樓。像遊魂一般走在寡人少車的大街上。一股涼風吹來,原來4月早晨的風是如此淒涼清冷,撩心刺骨。她迷迷糊糊,行屍走肉般的走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她不敢這樣去見母親,她連電話都不敢給母親打,她怕她的聲音會出賣自己,會把這種恐懼,傷痛,不安傳染給母親。
她回到家時,很想給香蜜打電話,可沈香蜜因為蔣清的事搬走了走後,沒有與她聯係過。她看了那紙條很快就明白,沈香蜜是以搬離她,她們共同的避風港,來責怪她沒有告訴她蔣清的事。
她突然心裏好難受,她多麽希望沈香蜜沒有生她的氣。沈香蜜能與她跟從前一樣,親密無間,互訴哀腸,無話不談。哪怕沈香蜜並不能給她半點安慰,隻是有一個人聽著便好。
沈香蜜與劉鬆明結婚,在龍氏見過蔣清後,便精神恍恍惚惚的,這是顏華菊告訴她的。
顏華菊不知道女兒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剛結婚便不開心地搬進了她家,茶飯不思,隻是失魂落魄地發呆,家人和她什麽什麽事,她都心不在焉。
顏華菊害怕,於是打電話詢問木紫溪,木紫溪什麽也沒說,她那時候母親生著病,而自己又正著急趕往龍飛的公寓,來不及細想,怎樣對沈香蜜更好,所以暫時選擇不說。
她本來想打電話找沈香蜜商量一下這事,但沈香蜜連她的電話都不接。
木紫溪現在真的非常希望沈香蜜能看到她這副鬼樣子,能問問她怎麽了,然後自己再一股腦把所有的前塵往事,心裏所有的痛都向她傾訴,哪怕她不支半聲,也好。可是沈香蜜沒有在她身邊,也不接她電話。
木紫溪,無臉見母親,無臉見蒼天,對不起那個奮鬥了12年的自己,就在昨天之前她還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光明的前途。
她在陸晚莉與龍飛之間小心的行走周旋。謹言慎行的她,昨天竟然失去了理智。
龍飛說那個茶裏下了什麽藥來的,她也喝了,難道真的裏麵有藥。昨天的她真不是那個冷靜,自控能力超強的她了啊。她不能就這麽放棄,她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像。
想到這木紫溪越發的想找出事實的真像,她馬上往回走,她走了十多步,又打起了退堂鼓。她現在不能回去,她不想見羅意潔,更不想見龍飛。當真是那茶有問題,誰又能證明,那茶她是沒有動手腳,但即便她去為自己辯白,龍飛會相信她嗎?
她沒有答案,她突然覺得,她並不了解龍飛,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木紫溪的頭腦越發的清醒過來,她眼下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如果在這節骨眼下,失去這份工作,她母親的病怎麽辦?都怪自己,自己包裏明明有水,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喝他那該死的毛尖茶。如果沒有喝,或許一切,不會這樣。
母親在一年內必須換腎,醫生說她的腎熬不到明年冬天。
如果不及早動手術,也許,也許後果會特別嚴重,嚴重到讓她失去母親。母親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手術不做,她的一顆心難以安定,她的心突突的,像要跳離她的身體,她越想越悲觀,越想越恐懼,不敢再往下想。
無論如何,她要努力攢夠母親的手術費,而且還要找公司預支幾個月,此時,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冷靜,迎合龍飛的心情,從而籌到那筆希望渺茫,或原本來無望的錢,她告訴自己,比起母親的生命,一切都是次要的,她告訴自己要忍耐,要……
木紫溪想了整整一天,怎麽拉下臉麵對龍飛,如何求得他的原諒,如何保證再不犯錯,如何減少他對她的厭惡,她甚至告訴自己,如果堅持不下去就想想母親,這個世上她最愛,最在乎的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