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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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木紫溪與沈香蜜坐上搬家車欲走時,房到急急地跑出來叫住了木紫溪:“小木,那個桌子你還沒有搬走呢?”
“不要了。”木紫溪回道。
“不要你給我扔到垃圾桶去。”
“哦,我是想留給下一個租客用的。”
“你的好心我領了,但那桌子你叫人家怎麽用,房子裏擺上那麽一張破桌子,我這房子怎麽租得出去。”
“好的,我現在就把它扔掉。”木紫溪並沒有想偷懶,隻是覺得對沒桌子的人來說,將就一兩天也可以。
她要師傅再等她幾分鍾,利索地跳下車,回屋把那個破桌子搬到垃圾桶旁邊,這才坐上搬家的車,直奔沈香蜜家。坐在車上,休息幾分鍾,兩個女孩直覺得全身酸痛。
因為她請車子時,木紫溪砍價太猛,她總覺得司機不太高興,給她搬東西也是懶洋洋的,大多東西都是她自己搬的,沈香蜜倒是因為活動,反應反而小了一點。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木紫溪與來沈香蜜到家時,已是晚上6點。顏花菊見沈香蜜與木紫溪回來,馬上忙著幫她們搬東西。
如今沈香蜜在看到木紫溪憔悴不堪,瘦弱的臉上脖子上還有傷痕的那一刻,二十來天對她的氣一瞬間便全消了,徒留下深深的自責。
東西搬完,沈香蜜忙拉著木紫溪進了她的臥房,把門關上問她:“紫溪,你怎麽成了這樣?誰幹的?”
“我被龍氏辭退後,昨天從人才市場回來,有人揍了我一頓。”
“什麽人,認識嗎?為什麽要打你?”
“我不清楚,感覺那些人與揍你的是一夥的,因為有一個有也是眼睛很暴突的,這樣的眼睛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就見到一個。”
“那應該是。”
“對那三個人,你們報案了,有線索嗎?”
“沒有,時宏升說與他無關。”
“哦,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我們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幹嘛要欺負我們。”可能是搬東西太累了,可能是受了傷,可能是今天一直沒有吃東西,木紫溪說完臉一陣發白,手也發有些發抖。
“快,快躺會,我去給你拿點糖水來。”沈香蜜見狀嚇得不輕。忙跑了出去,她的眼圈si潤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木紫溪如此憔悴,狼狽。她真恨自己,如果自己沒有生她的氣,或許她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就是在家門口被人打的啊!或許,她本不該生木紫溪的氣,木紫溪可能是為她好呢?為什麽她以前就不能想到這一點。
廚房裏,顏華菊在炒菜,秦香葉剛才回到家,也在廚房裏,幫著母親摘菜。沈香蜜道:“木紫溪身體發Dou,我給她衝點糖水喝下。”
“紫溪姐來了。我去看看她。”秦香葉興奮地說。
“她這會不舒服,先讓她休息會,晚點吧!”
“好的。”
沈香蜜把溫糖水端到木紫溪zui邊說:“快喝下,看能不能舒服點,不行還是去醫院吧!”
“沒事。”木紫溪接過去,喝了幾口,果然好了些。她把碗放下道:“我知道你因為蔣清的事生我氣,真的對不起,你也知道,我這人主觀意識強,我以為隱瞞是對你好。”
“我早不生氣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本來想去龍氏找你,怕再遇到他,所以一直沒有去。”
“你搬走沒兩天,我就被辭退了。”
“發生了什麽事?你在那幹得好好的,怎麽就把你辭退了。”
“這事說來話長。”木紫溪豪無保留的把自己與龍飛發生關係,找他借錢,接到羅意潔電話,再扔電話卡的事對沈香蜜概括了一遍。
沈香蜜也想說她懷孕的事,還沒有說出口,顏華菊喊她們用晚餐。
兩人走了出去。
“來,你們兩累了吧,多吃點。”顏華菊想著兩人搬家,一定沒少折騰體力。忙張羅著給二人碗裏夾菜。
木紫溪本欲動筷子,但沒有看到秦香葉的父親,所以忙問:“伯父呢?”
“我爸爸去意大利米蘭,看時裝秀了。”秦香葉道。
“哦。”
“嗯,他還要過三天才回來,紫溪姐,快吃吧!”
“好,謝謝。”
“小木,快嚐嚐阿姨做的合不合你口味,香蜜說你沒有什麽忌口的,所以我做了一些清淡的,要是有什麽不習慣的和我說,你和香蜜情同姐妹,把這當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好的,謝謝阿姨,香蜜說得對,我沒有忌口的。”木紫溪說著夾了,番茄雞蛋中的一片嫩豆腐放進zui裏,下咽後,忙道:“味道好鮮美!”
“你喜歡就行,多吃點,來你們三個都多吃些,看把你們瘦的。”顏華菊說著又欲給沈香蜜,秦香葉碗裏夾菜。
“媽,現在是以瘦為美。”秦香葉道。
“紫溪,你要多吃些,身子才好得快。”沈香蜜道。
“好的。謝謝大家關心,小傷無大礙的。”木紫溪心下很感動,她臉上與脖子上的傷很明顯,一眼便能看出她被人打了,隻是除了與她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沈香蜜,誰都沒有因好奇而冒失地問她,隻是默默關心她!這很符合沈香蜜家人的性格,與她們相處,她覺得很舒心!
一家人用完餐,沈香蜜領著木紫溪去洗漱後,兩人回到了沈香蜜的房間,其實這個房間是秦香葉的,隻是沈香蜜回家時狀態不好,秦香葉便主動讓給了姐姐,而自己在書房搭了個小窩。
沈香蜜把門關好,對木紫溪小聲道:“我懷孕了,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她這話一出,木紫溪頓時驚呆了。支支吾吾問:“你確定懷孕了。”都怪她當時大意,沒有想著給沈香蜜吃避孕藥。
要說也不能怪她,那時候,她去醫院看到沈香蜜昏迷不醒,嚇懵了,一門心思全放在她的安危上,哪有心情考慮其它的事。
“嗯,是的,昨天我本來打算先做個胎兒親子鑒定,不是鬆明的就做掉,可是我聽到有人說亂打孩子會遭報應,我真的好害怕,然後沒了主意。”
“我們真是流年不利,香蜜,沒事的,相信我,一切會好的。”木紫溪本來自己有著毀天滅地的絕望,但是與沈香蜜在一起,見她遇到難題,她反而獲得了某種力量。她現在又變得無比堅毅,勇敢,樂觀。她告訴自己,隻要生命在,她就要頑強的,充滿希望的生活下去,她要用這些正能量去感染沈香蜜,讓她也同樣能勇敢應對糟糕的生活與不如意的命運。
“嗯,紫溪,我真的有好幾次都不想再活下去,但每每看到母親,妹妹對我那般好,還有父親,他將來隻有我一人能依靠,我又於心不忍,我真沒想到我的命運會悲催到這般田地。”
“你想得太嚴重了,鬆明他人很好,這個孩子即便不是他的,如果你想要,我想他會同意的,更何況結果還沒出來,說不定這孩子就是他的呢?”
“我也希望是他的,但我現在不敢相信老天,我覺得老天從來都不會站在我這邊,如果不是他的,我把孩子留下,我和他每天看著那個該槍殺的,強奸犯老色鬼的孩子,該多鬧心,別說他,我自己都受不了。”
“孩子是無辜的,他是一個全新的生命,他與那些肮髒的人無關,你看到了他,也許會喜歡他的。”
沈香蜜沉默了,從她們的談話裏,她看出來,木紫溪半點也沒有勸她打掉孩子的意思,看來,在她心裏,一條生命也是不能隨意解決的,可是她怎麽能知道她有多痛恨時宏升,難道她還要為那種男人生孩子。
“紫溪,如果是你,這個孩子不是你老公的,你會生嗎?”沈香蜜第一次明知故問,說了多餘的話。
“我應該會把他生下來。”
“所以你認為把孩子做掉,不妥是嗎,會遭報應對嗎?”
“香蜜,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多了,隻是我本人從小就特別喜歡孩子,這你也是知道的,現在社會是科學社會,我們都學過自然科學,何來報應一說。”
生長在農村的木紫溪,偶爾會迷信,因為經過迷信與自然科學的雙重洗禮,她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隻是她覺得沈香蜜過於痛苦,她不希望沈香蜜因為迷信,而影響她今天的選擇。因為骨子裏的某些東西,她剛才的話說得不太有底氣。
見沈香蜜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她,於是她再補充道:“你想想南京大屠殺,那麽多良民,被無辜殺害,難道他們都造了孽,都該死嗎?那殺他們的人呢,是不是犯下那麽大的罪孽,是不是又該當場斃命,按因果報應一說豈不荒唐。”
“謝謝你,我會好好考慮的,孩子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是的,不要想太多,有一半的機率是鬆明的,如果是他的,你根本用不著做痛苦的抉擇。”
“嗯,你還有傷在身,晚了,我們休息吧!”
“好的,你現在有孕在身,更該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等結果出來,我陪你一起麵對,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睡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