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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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首都,羅馬,有著輝煌曆史的歐洲文明古城。夜晚璀璨的燈光下依舊繁華,某普通旅館內的某個房間裏,從門口到床邊,散落一地的衣服。特意為情侶設計的寬大的大床上,一對情人正糾纏在一起。

    在上的人衣服完整,短而細碎的頭發柔軟地垂落下來,蓋住了眉眼,隻能看到他尖削的下巴。而他身下的人全身隻剩下一條內褲,緊致的身軀線條完美的呈現了出來。

    室內不斷升溫,僅僅穿著緊身內褲的男人,伸手想要脫掉他身上人的寬大的T恤,他不可置信地將目光上移,停留在身上人的喉部,沒有喉結!他驟然出手,朝那人的襠部襲去,沒有!躺著的男人立刻彈跳起來,把身上的人甩開,怒道:“你是女人?!”

    那人被突然推開,也有些惱,向後撩起礙著眼睛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危險地眯起眼睛:“女人怎麽了?”

    男人冷哼一聲,翻身下床,可雙腳還沒沾地,就被女人一把掀過來壓在床上,那張無分男女雌雄莫辯的俊秀臉蛋揚起劣質的笑容:“這種事,還介意男女?爽到就好!”

    “我不跟女人做!”男人也眯起了好看的鳳眼,眼中夾紮著刺眼的冷光。

    原本妖媚的男人突然散發出濃濃的殺氣,換做別人或許會放開他,但是,壓製著他的女人也許隻知道“牡丹花下死”,一點放開男人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笑意更深。

    “彎的?”女人語帶嘲諷。

    男人冷傲地微抬下巴。

    “那我也把你給掰直了!”女人冷笑一聲,俯身而下,又是一輪凶猛而炙熱的吮吻。這樣的吻,剛才是享受,現在是侮辱。不是因為女人,而是這女人挑戰他。男人一手摟住女人的脖子,想要翻轉反壓,卻不料女人早有準備,她伸手往下探,捏住他的腰身,不知用了什麽手法,竟讓他全身酥軟無力!

    “啊……”男人頓時腰身軟了下來,心中惱怒,她是故意的!女人嘴角含笑,她貼著男人的唇輕聲說:“別急著走嘛,試過後你就知道,不論男女,都比不上我。”

    剛才在酒吧,T恤牛仔加鴨舌帽,無怪乎他會錯把“她”當成“他”。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就是來放鬆自己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隻要伺候地他舒服,又何必去管性別?

    清晨,柳嵐止從睡夢中醒來,他有些低血壓,所以醒來後脾氣不是很好。不管是誰,都不敢去惹半睡半醒的他。柳嵐止動了動身子,感覺有些酸麻。他扭動了一下腦袋,發現那個女人正沉沉地睡在他身邊。

    柳嵐止皺眉,有些氣悶。雖然他是個雙性戀,和男人上床的時候有時也會處於下方,但床第之間,掌握主動權的從來都是他,然而昨晚,他竟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她想怎樣就怎樣!

    這個女人,是他見過最瘋狂也最敢對他瘋狂的女人!

    柳嵐止是個孤兒,不過是在五歲之後的事。他的母親是個二奶,有著驚人的美貌卻沒智商,隻知道搔首弄姿取悅男人。他之所以會出生據說是因為母親唯一一次動情,以為生孩子能綁住大款。但是這個大款——他的父親,其實是個性虐狂,自他記事以來,常常能聽見從臥室裏傳來母親的慘叫,每次母親新傷舊傷疊加還要笑著對他說父親很愛他們,他就覺得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他覺得,母親遲早會死在父親手裏。終於,這一天在他五歲那年來臨了。前一刻,母親還在跟他玩捉迷藏,最後,他看著父親一邊用肥碩的身體不斷撞擊拍打母親,一邊用粗大的手指掐住母親的脖子,直到將母親掐死!

    目睹這樣的慘劇,對於一個隻有五歲的孩子來說,無疑是恐怖的,然而柳嵐止卻驚人的冷靜,沒發出任何聲音,抱著雙膝坐在衣櫥裏,看著父親驚慌失措地穿上衣服離開。然後再慢慢走出衣櫥,靜立在床邊,目光柔柔地注視著如破布娃娃一般的母親。

    柳嵐止待在孤兒院也隻有一年的時間。因為他的長相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可愛漂亮的小男生一旦失去保護很容易被邪惡的魔鬼盯上。那個表麵上宣稱將自己貢獻給上帝的中年男人背地裏將送到自己掌管的孤兒院裏的男孩女孩折磨蹂躪,披著神聖的外衣,帶著惡心的癖,一次又一次捂住可憐孩童的哭聲,發泄著自己醜陋的欲望。柳嵐止不止一次陷入危機,但每次他都險險地躲避了過去,直到最後一次,他躲不過了,便將一直藏在身上的水果刀送進了神父的體內,真正送他到上帝身邊去服務。

    對於殺人,年僅六歲的柳嵐止用注視母親的屍體一樣的目光注視著神父,帶著憐憫、無情。

    “這個小孩是天生的殺手。”

    他記得,明明隻有他和神父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了第三者的聲音。他抬頭望去,有兩個人背光站在他麵前,他們走進來,一個蹲下來處理神父的屍體,另一個則走到他身邊蹲下,用一種溫柔的笑容麵對他,問他願不願意跟他們走。

    柳嵐止同意了,從此開始了他真正泯滅人性的道路。

    被培養成一名殺手,隻是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但毫無異議,他天生適合做殺手。16歲出道,單槍匹馬刺殺某小國政要人物,一舉成名,留下一條紅色的橫向刀痕。從此以後,但凡出現這條紅色橫向刀痕,就代表著他柳嵐止的出現。

    身為殺手,培養是必須的,男人或者女人都無所謂,他本就生得漂亮,一雙清冷的鳳眸若稍微眯起,便夾帶無數風情,無人能抵擋。然而,他抗拒女人,要比抗拒男人多一點,也許每次在床上看見女人,就會想起母親,那個渾身是傷,猶如破布娃娃一般,被人活活掐死的可憐又可恨的母親。

    這個女人,並不是為了什麽任務,純粹是他想發泄。來意大利是為了一項任務,完成之後他本該撤離,但機場被對方勢力全麵封鎖,他樂得清閑停留在境內,權當是來旅遊。昨晚在gay吧裏看上了一個穿著簡單,頭戴鴨舌帽的黑發東方男孩,他以為是“他”,結果臨到陣上,才發現這個“他”竟是“她”!

    他惱怒起來本該踢走這個魚目混珠的家夥,卻不料這女人太強悍,竟壓製地他動不了——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動——這女人,太會接吻了,技也不錯,他舍不得。

    想到這裏,柳嵐止冷下眼眸,從床頭櫃摸到一支圓珠筆,剛要動手,原本睡得深沉的女子竟如八爪魚一般纏住了他,還拿臉蹭了蹭他的胸口,顯得親昵而溫馨。

    柳嵐止拿著圓珠筆高舉的手停在半空,竟下不去手。他低頭盯著女子睡得紅撲撲的臉,不覺得可愛,反而嚇得一身冷汗。這個女子,纏住他,五指按住他的穴道,膝蓋頂住他的會陰,他敢保證,他沒來得及殺死這個女子,就被她先殺死了!

    柳嵐止閉了閉眼,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慢慢躺了回去。女子熟睡中的臉露出淡淡的笑意,又動了動,把他抱得更緊,臉又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柳嵐止發現女人已經穿好衣服走了,他猛地翻身坐起,發現女人躺的那個枕頭上筆直插著一支圓珠筆,一張白紙被釘在枕頭上。

    柳嵐止皺眉看去,上麵寫著:“寶貝,你很棒,我們有緣再見。”

    柳嵐止一把扯過那張白紙撕個粉碎。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竟能將圓珠筆直直穿過白紙,如釘子一般插入柔軟的枕頭。這樣的能力,就算是他也未必做得到。她到底是誰?!

    看著那支圓珠筆,柳嵐止又一次冷汗津津,他竟然在這個女人麵前睡得如此熟,簡直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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