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疑惑重重的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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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霧曉雙拳緊握,雙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吱響:“什麽計劃?”
奧利維亞嘴角微挑,魚兒上鉤了。
“讓一個女人去勾引方儒山。我記得……她的名字叫……”
“貝卡!”莘霧曉心中隱隱感覺不好,仿佛有什麽大陰謀在她不知道的前提下進行著,那些壓在心中多年的疑問要在今天一次性得到解密,可是,也許,有些事,不知道,對她更好。
“哦,對。她當年是安東尼的未婚妻。安東尼這個人啊,總是冷著臉不懂得疼人,哪裏比得上儒山那麽溫柔體貼,未婚妻會跟人跑了也不奇怪,那時很多人這麽說。”奧利維亞吃吃地笑。她抬眼瞧了莘霧曉一眼,眼中精光一閃,“但我卻覺得,貝卡勾引儒山,安東尼也有份策劃。”
莘霧曉緊抿雙唇,眉頭深鎖。她知道安東尼愛自己,所以當貝卡爬上儒山的床,她就開始報複性地折磨安東尼,儒山死後,她更是將這一切的罪過都歸到安東尼身上,如果安東尼能看好他的未婚妻,那麽她和儒山,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在安東尼的算計當中,那麽自己的所謂報複,不過是成全了安東尼的陰謀罷了。那麽自己,真是徹徹底底成了他眼中的笑話!
“你知道為什麽方儒山願意跟貝卡結婚嗎?”奧利維亞站起來,從審訊儀器麵上拿起一遝資料,在莘霧曉麵前揚了揚。
莘霧曉抬起頭,眼中的脆弱顯而易見,如一觸即碎的玻璃。
“因為查韋斯威脅他,如果不跟你斷絕關係,就處決了你。寧可毀掉你,也不讓你離開蒼狼!”奧利維亞形狀優美的唇畔,突出的話,字字誅心。
儒山為了保護她,所以娶貝卡?所以麵對她一次次的質問都冷漠無情?所以義無反顧毫不留情將他們的愛斬得一幹二淨?
儒山,你是笨蛋嗎?
不,笨的是她!居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你說,儒山是死在隊友的冷槍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莘霧曉陰冷著聲音問。
奧利維亞眉間微蹙,真不愧是查韋斯精心培養的一流特工,眼神夠狠!
“這就不得不說查韋斯的第二個計劃了。其實,如果你能就此罷了,儒山也許能活到現在。你的不依不饒,你對儒山和貝卡的報複,”奧利維亞停了一下,嘴角忽然顯露一絲苦澀,“還有儒山對你的舊情為了,讓查韋斯感到有必要將儒山除去。所以,他安排了一項任務給你們。”
“烏克蘭天然氣公司總裁暗殺行動。”莘霧曉仿佛墜入了往事之中,那被她強製忘記的一幕躍入她腦中,經過六年的時間,記憶依然鮮活,儒山的胸口綻開鮮豔的血色之花,她無論任何都阻止不了血液流淌。那隻溫暖了她多少次的手還沒來得及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便垂落下來。
“你們一行10人中,有一個人帶著雙重任務跟你們一起出發。你完成了任務,他也完成了任務。”
“那個人,到底是誰?”莘霧曉通紅著雙眼,用力掙了一下,可惜牛皮繩強韌無比,饒是莘霧曉也無法掙脫。
“你不必管那個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怎麽會放過殺死儒山的凶手!奧利維亞心中冷冷地想,“怎麽樣,莘小姐,知道這個被隱瞞多年的秘密感受如何?你一直憎恨別人,憎恨儒山,但是,最該憎恨的,應該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執意要走,如果不是你糾纏不清,儒山說不定到現在還好好活著。”
“不要再說了!”
“你渾渾噩噩過了六年,你自以為全天下都辜負了你,可你一定沒有想到,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的人,就是你自己!”
“王八蛋不要再說了!”
莘霧曉暴喝,整張電椅都被她帶著跳了起來。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奧利維亞一驚,連忙走出去大聲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男人手持槍械跑了進來,仍舊恭敬地說:“奧利維亞夫人,從外麵攻進一群黑衣人,火力很猛,來勢洶洶。”
奧利維亞眼眸一沉,迅速轉身瞪了莘霧曉一眼。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也好,到此為止!
“撤!“奧利維亞沉聲命道。
“那這人要帶走嗎?”男人一邊謹慎地防著門外的進攻,一邊詢問。
“不用。留給他們!”奧利維亞轉身走到莘霧曉麵前,冷冷地說,“莘小姐,看來你真是福大命大,那麽我們後會有期吧!”
說完,便扭身朝另一個方向快步離去。靠在門邊戒備的男人也隨後跟去,看來那邊還有一個出口。
莘霧曉坐在電椅上,一點一點地回想奧利維亞剛才所說的話。當年,確實太詭異,然而她太年輕,個中曲折根本摸不清,隻知道自己被背叛了,滿腔怒火需要宣泄。儒山和貝卡被她捉奸在床,隨後儒山就說不愛她了,要和貝卡結婚。自己對儒山和貝卡的多次報複打擊都沒有被查韋斯懲罰,而儒山的忍讓被她看成是內疚。那次任務,儒山突然橫在她麵前,然後胸前被連射十二發子彈,想起來那個遠程機關槍本該被破壞了的,為何突然掃射起來。
當年的她被一連串的事弄得心力交瘁,根本無暇去細想,之後儒山死在她麵前,更讓她不願去麵對。那麽明顯的暗殺,她隔了六年才從別人口中得知。
莘霧曉啊莘霧曉,你還有臉說自己是全美第一女特工?
偌大的審訊室裏黑暗無光,那盞審訊用的燈早就熄滅了,莘霧曉被黑暗包圍著,一點一點理清思路。
忽然,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門外的光一下子湧了進來,幾個人魚貫而入,他們全副武裝,井然有序地端著槍警惕四周,一個男人隨後大步跨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電椅上受盡折磨冷然不語的莘霧曉。
“霧!”安東尼心中一痛,跑著過去跪在莘霧曉麵前,上下檢查著她,“霧,你說說話,意識清楚嗎?知道我是誰嗎?”
莘霧曉掀起眼皮冷冷地頂著眼前一臉焦急的男人,想起奧利維亞說貝卡爬上儒山的床,這人也有份策劃,心中感到一陣厭惡。但她沒有說什麽,隻是麵無表情地垂下眼皮,淡淡地說:“把我解開。”
一旁的人熟練地用工具將牛皮繩挑斷,解開了莘霧曉被綁在扶手椅腳的手腳。莘霧曉慢慢挪動了一下手腳,剛想站起來,就被安東尼一把抱起,轉身大步走出黑暗的審訊室。
再度醒來,是在蒼狼的醫務室裏,一片虛幻的白,仿佛是第一次受傷後在這裏醒來,那時,儒山還在。
儒山,我用一顆憎恨的心活了六年,以為自己在折磨別人,卻不料一直是別人眼中的笑話。儒山,你不該把我留在這裏,我一個人,糊裏糊塗,沒有了你,就是一隻任人玩弄的小獸,向左向右,以為自己控製得了,但其實盡在別人掌控之中。
“儒山,你說過我是你的心肝寶貝啊,為什麽你現在變了?”
“儒山,那個貝卡有什麽好?為什麽你要娶她?”
“儒山,你到底怎麽了?我做錯了什麽?儒山!儒山!”
那時的儒山,沉默、冷漠,別開的臉上,是不是,帶著對她的不舍?
莘霧曉平躺在醫務室的床上,緊緊咬牙,那些刻意忘記的過往洶湧澎湃,如山洪暴發,夾帶千軍萬馬之勢向她襲來,瞬間,淹沒!
儒山,我要為你報仇!
“霧,你醒來了嗎?”安東尼的聲音一下子把莘霧曉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莘霧曉驀然睜開雙眼,凶狠地瞪天花板,然後慢慢平靜下來,眼珠緩緩轉動,移到安東尼臉上,停了幾秒,沒有任何表情,又閉上了眼睛,像是累了。
安東尼見她如此,便知道她沒什麽大礙了,一顆懸著的心鬆了下來,他幫莘霧曉捋了捋有些亂的頭發,平淡中帶著關心的語氣說:“醒來就沒事了。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怎麽會被‘舜’的人捉住了呢?幸好kiwi發現了你的追蹤器失去了聯係,不然的話,你可能到現在還被人折磨著呢……”說到這,安東尼有些失神地停頓了一下,自己想想都覺得後怕。他低頭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又故作輕鬆地說,“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就說不要惹上‘舜’的人,那個止……”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這幾天你幫我請一下假,我想休息。”莘霧曉打斷他的話。因為知道了那些被隱藏的過去,莘霧曉連半刻都不能忍受安東尼,覺得自己跟他待在同一個地方都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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