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永遠不會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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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輕鬆,安悅溪跟艾瑞克卻聽得心驚肉跳,所有的擔憂都在對視中一目了然。

    這一眼看在靳傾墨眼裏,就成了他們兩人的眉來眼去,極不舒服。

    “靳傾默,我們做壞事?你還是把你的女人看好,別像條瘋狗似的亂咬!”艾瑞克怒視,拳頭隱忍的攥緊。

    功夫上,他不是靳傾墨的對手,他會被完虐。

    “我都跟你說過,救我們的人是小溪!你還一直為了那個虛榮的女人傷害她,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艾瑞克,別說了!”安悅溪神情冷漠,誰救了靳傾墨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認定誰救了他。

    “他沒有說錯,救他的人就是寧小柔!”她的目光冷涔涔,讓一貫冰冷淡定的靳傾墨升起一絲臊意。

    可臉上早就繃慣了,誰也沒看出來。

    “安悅溪,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最後是寧小柔穿著粉白色的連衣裙,出現在我麵前?”

    “你走吧,當年的事情寧小柔最清楚,我不知道她說了什麽,讓你跑到這來,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安悅溪深吸一口氣,眼裏的波瀾還未掀起漣漪便消散,“但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你應該知道,醫生說過什麽。就算我爸爸媽媽醒過來……”

    眼底含淚,她死死壓抑住洶湧澎湃的困頓,將目光移向地麵,看著大理石磚的花紋,“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恢複如常,你就不能放過他們嗎?就算他們真的傷害了你爸媽還有妹妹,我們安家付出的代價也夠夠的了!”

    話語裏的悲憤,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沉默。

    靳傾墨看著她眼角流下的晶瑩,一股心疼爬上心田。

    艾瑞克也看到安悅溪哭了,心疼得一抽一抽的,連忙來到她身邊,“別哭!你一哭,我也難受。 ”

    安悅溪接過他的餐巾紙,擦擦眼角,紅著眼眶打開門,“靳傾墨,如果你願意讓我接走爸爸媽媽就派人告訴我一聲,如果不願意,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她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道,“畢竟我們現在可是仇人!”

    仇人兩個字驚醒了靳傾墨,他掃了眼她的外套,正是昨天穿的那一件,放下了心。

    隻是,這還不夠!

    靳傾墨離開,安悅溪身子一軟,正好被艾瑞克接住。

    他們沒看到,走到門口正好回頭的靳傾墨恰好將這一幕抓個正著。

    他冰冷的氣息呼呼的刮起了凜冽寒風,讓本就寒冷的空氣凝固一般。

    耳朵裏,是艾瑞克焦急的關切詢問,以及安悅溪帶著心灰意冷的低喃,“是不是隻有我真的死了,他才會真正的滿意?”

    心,就這樣痛得漏跳一拍,靳傾墨匆忙的走進電梯,微微出了神。

    “你這是撞邪了?”秦深端著一杯酒,心情很好的樣子。

    樂滋滋的喝了一口,他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昨天看到的女人實在是夠味,讓他心癢難耐的惦記了大半天,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靳傾墨看到他雙眼充滿春情的樣子,差點一杯酒潑在他臉上。

    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有多遠有多遠!

    可秦深今天很不識趣,硬湊著腦袋走近他,“你這是怎麽了?真被寧小柔的苦情計給打動了?決定原諒她?”

    不等靳傾墨回答,他怪叫,“靳傾墨,你這樣不行!”

    還不等他說完,靳傾墨朝冷豔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才不行!”

    “撲哧”,秦深大笑的拍著他的肩膀,樂不可支,“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

    眉頭一擰,他前後左右的圍著靳傾墨轉了一圈,一本正經的問,“你真打算放過寧小柔?她不但騙了你,還對安悅溪做了那樣的事情怪不得都說最毒婦人心!”

    嘖嘖兩聲,摸著下巴他繼續補充,“我那死去的爺爺也說過一句,有的女人為了達到目的可比男人狠多了!”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靳傾墨想起竊聽到安悅溪跟艾瑞克的對話,心情更加鬱悶了。

    看著桌上擺著的洋酒,他隨意拿起一瓶繼續喝。

    秦深卻嚴肅著臉按住瓶口,“你先別喝,我有正經事給你說。”

    秦深說正事的時候從不嬉皮笑臉,靳傾墨放下酒杯,洗耳恭聽。

    “調查你父母車禍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輪著班監視當年警察局檢修車輛的警察,他當年隱瞞的東西可不少。不過,很快我就能摸清楚了。”

    眼神閃過狠辣,他說出自己的發現,“不過,當天有一件事,我覺的很奇怪。雖然我的手下們都不以為然。”

    “什麽事,你說出來聽聽!”靳傾墨有了幾分醉意,眸子亮的驚人,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判斷。

    “我看到寧忠最心腹的手下開車經過那個警察住的地方一次。”秦深搓了幾下臉,有些猶豫,還是說出了他的看法,“他們都說我太看重你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麽斤斤計較。畢竟那裏車比較多,開車經過太過正常。”

    嗓子有些發幹,秦深喝了一口水,“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眼神有些虛,正在觀察著我們,一見我看過去,便很快開車走了。”

    到處都是寧家的影子,尤其是寧小柔,跟她在學校的時候差了十萬八千裏。

    “寧忠最近怎麽樣?”

    “好一些了,公司能夠正常運轉。”

    “你把人撤回來,讓我的人跟!”靳傾墨摸摸空空的肚皮,有些可惜的歎氣。

    安悅溪做的早飯很好吃,就是分量太少了。

    這個時候的他早就忘了,他是怎麽吼安悅溪的?

    不過因為她擺滿餐桌的早餐,他覺得太浪費!

    吃完早飯,安悅溪才發覺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了一圈油,便跟艾瑞克說了一聲,就到浴室準備洗澡吧。

    剛脫下外套,兜裏的什麽東西就掉了出來,彈跳了幾下,就不知道掉到了哪裏。

    同時,細微的電流聲響起。

    安悅溪關掉水龍頭,尋著聲音尋找。

    浴室不算大,她很快就找到了。

    是一個小小的,黑黑的東西。

    安悅溪不知道是什麽,顧不得還要洗澡,換上剛剛脫下的衣服,打開了門。

    “艾瑞克,這是什麽東西,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艾瑞克接過來,一眼看出是竊聽器。

    氣得差點血液倒流,他就說靳傾墨蹭飯的時間怎麽那麽恰巧。

    原來玄機在這裏!

    靳傾墨居然沒品到給安悅溪安裝竊聽器。

    “小溪,”喊了一下,他便住了聲,拿起手機開始打字。

    安悅溪愣住了,計劃延期?要延到什麽時候?

    艾瑞克很快打出一行字,“我們將計就計,肯定能把爸媽接出來。”

    安悅溪點頭,努力勾起唇角,但失敗了。

    可這個將計就計一開始,便接連持續了半個月,進入到了初春,小草發出了嫩綠。

    終於等到了艾瑞克肯定的答複,就在今晚,他們勢必要成功。

    醫院空曠的走廊裏,忽然閃出了好幾個黑衣人,比他們打聽來的多了一倍,讓他們的腳步停在了病房的幾十米處。

    “小溪,我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艾瑞踢開一個人,對著安悅溪大聲喊,“你先去接爸爸媽媽,把他們帶到我跟你所說的地方去,那裏有飛機在等你!”

    安悅溪知道,她留下來隻會是拖累,便隨意點了兩個人,跑過艾瑞克精心準備出來的一條小道。

    近了,近了,安悅溪顫抖著手握上門把,對艾瑞克的手下吩咐,“我先進去看看。”

    兩人點了點頭,安悅溪便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下一秒,她被轉過來的人看得毛骨悚然。

    是靳傾墨!

    他怎麽會知道他們今晚來接爸媽?難道他早就發現了竊聽器被他們知道的事情?

    更令她緊張不安的是,靳傾墨看過來的眼神,以及他手裏捏著的被剪斷的氧氣管。

    哆嗦著嘴唇,她輕聲的問,“他們是要醒了,所以不需要氧氣管了嗎?”

    “他們走了!”靳傾墨聲音沉痛,他沒想到本來恢複情況非常好的安悅溪父母,會被人謀害!

    “你讓人殺了他們,就因為他們被當成凶手?就因為他們快醒了?你容不下他們活著?”

    身體氣得一陣陣發抖,安悅溪的雙腿鬆軟,差點沒走到病床前。

    床上的爸爸媽媽神態祥和。要不是一旁的機器一直在報警,她都以為一切都是幻覺!

    “為什麽?”

    絕望的伸手握住媽媽的手,安悅溪感觸到上麵的涼,心也跟著涼了。

    “他們是那麽疼你,你究竟有多恨?”

    “人,不是我殺的!”

    靳傾墨走過來,發現安悅溪雙眼充滿仇恨,。

    “不管你信不信,我隻給你解釋一遍。他們,不是我殺的。我來的時候,他們的氧氣管就被剪斷了!”

    “爸爸媽媽死了!”看著帶人衝到門口的艾瑞克,安悅溪泣不成聲,“他們死了!他們居然死了!明明都要醒過來了,卻被……”

    手指顫微微的指著靳傾墨,安悅溪再也控製不了激動的情緒,句句帶血的控訴,“靳傾墨,要是查到凶手不是我爸媽,我倒要看看,我爸媽的兩條命,你用什麽賠?你這個殺人凶神!我恨不得……恨不得從來不曾認識你!”

    她一字一頓,眼睛紅的像是滴出血來,“你我之間,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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