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歐沒撿這個漏，果立誠表示很不理解：“為什麽不買下來？”

    小歐說：“知道它的價值，我卻隻花五百買了來，總覺得貪了小便宜，於心難安。”

    果立誠開玩笑說：“怪不得到現在都沒發財！”

    小歐突然覺得有些歉意，三十三年的人生中，好像沒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有點愧對自己一樣。

    “怎麽，不高興了？”果立誠覺出她的異樣。

    “沒有，隻是覺得人生波瀾不驚的，到老了，不知道有什麽可以拿出來講的？”

    “要真轟轟烈烈的，你就渴望這樣的波瀾不驚了。”

    果立誠一語中的，的確，人都是這樣的，熱鬧的時候渴望寧靜；寧靜的時候又向往熱鬧。

    小歐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這個學生，他確實已不是她印象中那個毛頭小夥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街角一家小吃店。可能是因為在古玩街上，這家店也效仿古人，在店門掛了麵錦旗，上書悅來私房菜。

    果立誠說：“我肚子餓了，咱們進去吃點東西吧？”

    小歐看了看手機，已經到了吃飯時間：“好，不過今天我請客。”

    果立誠並不跟她客氣。

    兩人進了飯店，飯店生意不錯，一樓已經客滿，兩人到了二樓，尋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服務員拿了菜單，小歐點了幾道素淨的菜肴，把菜單遞給果立誠。

    果立誠說他客隨主便，小歐吃什麽他就吃什麽。

    服務員離開後，立即有人送了一壺茶上來，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兩人對麵而坐，小歐抬頭就可看見果立誠那張過於秀美的臉，白皙的皮膚在陽光映照下，鑲了一層淺淺的淡黃色金邊；眼睛半闔，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到月牙般的陰影。美得不像話，隻是少了點陽光之氣。

    “小時候，有沒有人把你當女的？”小歐突然問。

    “有啊，很多。”果立誠津津有味的述說起自己的童年往事，“記得上幼兒園，媽媽去接我。在公交車上，總會有那麽兩個人，笑嘻嘻的說，呀，你家姑娘真好看！然後，媽媽笑著解釋，是男孩！我就看到他們不可置信的樣子。”

    果立誠喝了一口茶，“你呢，你小時候什麽樣子？”

    “我？”小歐想了想，童年對她似乎很遙遠，她要花點力氣才能把那些事情想起來，“我小時候老是被媽媽打。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有一次跟小非小亞到外婆家過暑假，吃完飯，我跟小非小亞到溪邊洗碗，她們在涼涼的溪水了洗腦，一不小心把一籃子碗都打翻了。小非和小亞不敢回去，隻有我一個人拿著一籃子破碗回去了。媽媽一看一籃子碗全碎了，氣得拿著藤條打我手心。到了傍晚，小非和小亞還沒回來，媽媽急了，發動全家去找。你猜怎麽著？兩人躲在外婆床上睡著了！”

    小歐歎了口氣：“好像從小都這樣，她們犯錯，我挨罰。”

    “你就不反抗？”

    “我媽是法西斯作風，哪裏有反抗哪裏就有正壓。”

    果立誠笑了起來，他跟小歐的童年截然不同，他一直過著眾星捧月般的生活，不管自己要什麽，家裏都會滿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