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為情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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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包廂裏,黯淡的燈光下,煙火一明一暗,說不出那煙有多麽寂寞,隻是那煙霧那麽孤獨地在空中蔓延。

    他真的以為可以放下的,為什麽像是割肉般讓人有些難舍,隻是他真的會變得這麽善良嗎?連她被人欺負都會心情欠佳。不,他不會成為一個被任何東西牽絆的人,親情、愛情、友情,嗬嗬,多麽得可笑。

    “哥,怎麽辦?”許達走進包廂,關上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側目審視著這個看起來狠毒的大哥,卻料到他沒有那麽心狠。

    “打電話讓舟粲把他送回去。”他掐滅煙頭,麵無表情地開口。

    “白家的保鏢就在門外。”許達眼睛賊亮的揚起嘴角,伸出雙手,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白嘉粱暫時還不敢出手,靜觀其變吧。”他說完,從桌麵上的煙盒裏再次抽出一根煙,漫不經心地問。

    “她喝成什麽樣了?”

    “爛醉。”許達好笑地望著大哥,心裏嘲笑他的故作鎮靜,其實比誰都緊張那女人吧。

    “給舟粲打電話吧。”

    “要不直接通知她家人好了,反正他們就在門外,像孫子似地杵在那。”許達不介意那幫家夥跑進來鬧事,好讓他過過癮。

    “還是讓舟粲來吧,他暫時還不能太得罪白家。”鴞吩咐之後,閉上眼睛,煙霧就那麽擴散開來,眉頭輕輕皺起,慢慢平複。

    “有吃東西嗎?”舟粲懷裏抱著采伊,語氣寵溺地問。采伊住的是高級病房,床很大,很舒服,但是再舒服的床也沒有人願意躺在這裏。醫院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來的地方!

    “有啊,都是彩霞做的,我這樣下去,以後彩霞結婚離開了,我會不會食欲不振呀?”她還真是擔心被彩霞的飯菜養成習慣,離不開。

    “不會,不是有我嗎,以後我做飯,你跟咱們兒子就坐在餐桌旁等著享受我的服務。”他憧憬的未來其實就是那麽簡單的畫麵,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和和氣氣地吃飯。

    “那你該多累呀,又要上班又要下廚,還要照顧我跟孩子?”采伊幸福地雙頰飛花,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聲音甜膩。

    “男人男人,就是要你們來為難的。”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抓起來放到嘴巴,輕輕地吻著。

    “采伊,蒙叢說一個星期就能出院,出院住到我那裏去,好不好?”他難得會同她商量一下。

    “我能不能回去?”她仰起頭,眼睛上蒙著紗布什麽也看不到,隻是那麽仰著,等著他回答。

    “你知道你這樣來回跑不行,醫院這邊你是要時不時的來複診的,再說天氣越來越冷,你住的那地方連個空調都沒有,我放不下心。”他是真的不想讓她在眼睛沒有完全恢複時知道羽不在的消息。

    “粲,你不是說你會和羽化解的,對嗎?”她忘不了這茬,舟粲也不會忘記,隻是他已經不用同一個已故的人化解任何恩怨了。

    “是,我說過的。”他將她拉回懷裏,緊緊地抱著,下巴頂著她頭頂,眼角酸澀。

    “那你能讓羽來醫院看我嗎?我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要出事,而且我昨天還做夢了,夢想羽,似乎不太好。”她也隻是覺得沒必要這麽疏遠羽吧,畢竟是守護了自己十二年的人,來看看自己,來告訴自己他們兄弟和睦了,這是多好的事情。

    “別胡思亂想,他不是在拍電視嗎?最近忙,抽不開身,等你眼上的線拆了,我會讓你見他的。”他很難想象她要是知道羽已經不在的話會怎麽樣,會不會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瘋掉。說實話,他也接受不了,要不是他已經習慣了沒有羽的生活,恐怕那個最傷心最痛苦的是他。那是他唯一的哥哥,唯一的親人。

    “你說的。”她俏皮地扁了扁嘴巴,伸出手撫摸著肚子,有些羞赧地開口:“我似乎又餓了。”

    孕婦的飯量總是不定時的。

    “你想吃什麽,我下去買。”他鬆開她。

    “我想……”她話沒有說完,舟粲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陌生的號碼,他索性掛斷,可是電話很執著,一遍一遍地打過來。

    “要死呀,誰這麽無聊!”他反感地想關掉手機。采伊拉住他,善解人意地開口。

    “接吧,說不定有什麽事情,別耽誤了。”

    舟粲才沒好氣地接聽。

    “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打她家的號碼。”夜總會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了,他總是對這個會所的工作人員刮目相看了。

    “嗬嗬,”他冷冷地笑了幾聲,掛斷電話。

    “這個白詩婷,心情不好去喝酒,醉倒在了酒吧,服務台讓我去接她。”他簡直鬱悶了,不是把她家的電話都告訴他們了嗎?結果,那幫人卻說打不通。

    打不通?見鬼了。

    “去吧,鴞不在了,你不是鴞的好朋友嗎?為朋友做點事情是應該的。”她都差點忘記那天的事情,她也差點忘記有人告訴她,鴞是他的朋友,掉崖的時候,他都沒有去找他。心裏突然就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那種不知道該怎麽發表的情緒,對舟粲,她有著一種無法猜透的茫然。

    “好吧,你要吃什麽,我叫外賣。”他抓起外套,很是不舍得就這麽離開她。

    “隨便了,反正我什麽都能吃的。”醫生也沒有說什麽不能吃的,隻要是不影響傷口的都可以。

    見她情緒很好,他也就不多留了,反正不一會彩霞也會過來,就算不過來,他也會打電話叫她過來。總之,她一個人呆著,自己是不放心的。

    把喝的爛醉的白詩婷扶出酒吧,塞進車裏時,他冷不丁瞥見酒吧附近有幾輛黑色奔馳,看車牌號不難猜出那正是白家的保鏢團隊。

    奇怪,這白家的保鏢不就在這裏嗎?為什麽不直接進去找人?他們忌諱什麽呢?

    他仰起頭,回首望著酒吧上麵閃耀的酒吧牌子,若有所思。

    嘿嘿,原來白家在M市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呀!估計KN公司的出現對白家的打擊也是不小的。

    他想通了之後,反而感覺心情好了許多,大概是覺得白家那不可一世的勢頭被這麽一個剛出道不久的KN壓製著,連大門都不敢邁的樣子比起他來好不了多少吧?

    車開上公路之後,遠遠就看見幾輛奔馳後不急不慢地跟著他走。

    開到了白家所居的那段繁華地段時,舟粲停下來,直接下車攔下了後麵的車輛。這樣不死不活的跟著,難不難受?

    後麵幾輛車全部停下,從第一輛車裏走出那個戴墨鏡的男人眼鏡。

    “白詩婷在車上,交給你們了。”他拉開車門,衝眼鏡不冷不熱地開口。

    眼鏡把白詩婷抱上自己的車後,對舟粲冷冷地說。

    “舟先生,以後不要帶小姐去那種地方,我們老爺知道的話對你沒有好處。”

    眼鏡這是在傳達白嘉粱的意思吧?聽起來就像是在口述聖旨。

    “是你們小姐心情不好,我怕她憋出什麽抑鬱來。白老板那麽疼愛女兒,不想女兒心理有什麽疾病吧?”舟粲說完上車,發動引擎,轟的跑走。

    當我賤呀!願意管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嗎?我自己女人都被涼在醫院裏頭來不及照顧呢。

    不知好歹的東西!

    舟粲再趕到醫院的時候,采伊睡著了,彩霞也躺在旁邊的陪護床上睡了。不想打擾她們,他悄悄退出來,離開醫院。

    翻了個身,她伸出手朝一邊攬了攬,嘴裏嬌嬌地說:“鴞,抱抱我,抱抱我。”

    手晃動了幾下,什麽也沒有攬到,驀然睜大眼睛,鴞落崖的一瞬間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咬著嘴唇,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鴞,你為什麽那麽傻?為什麽那麽傻呀?”

    似乎在強忍著不再哭出聲,她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壓在心裏,壓在盈滿淚珠的雙眶裏,壓在顫抖的雙唇裏,就那麽壓抑著,折磨著自己。

    門被人敲了兩下,陳姨在門外溫和地詢問。

    “婷婷小姐,你醒了嗎?我可以進來了嗎?”

    白詩婷急忙抹幹淚水,翻身坐起來,穩了穩情緒才開口。

    “陳姨你進來吧。”

    陳姨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放了一碗西米白露粥。

    “快起來吧,你最愛喝的西米白露粥。”

    白詩婷急忙爬起來,跳下床端起碗,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梳洗,又沮喪地放下碗,一溜煙跑進洗手間。

    洗漱好之後,白詩婷才捧起那碗粥,不顧形象地喝起來。

    “陳姨,我爸上班去了嗎?”白詩婷喝著粥,詢問陳姨,隻要想到老爸對鴞做的那些事情,她又沒來由的想生氣,想恨。

    “老爺在下麵就等著小姐收拾好下去呢,聽老爺說讓小姐正式去上班呢。”陳姨一直照顧白詩婷,算得上是她的奶娘。

    “上班?”白詩婷躲來躲去還是躲不掉被套上緊箍咒的命運。

    “我才不去上班,我得去向白嘉粱抗議。”白詩婷說著放下碗,拉開衣櫃挑選衣服,然後決定要把自己的想法明明白白跟白嘉粱說清楚,就算是爸爸也不能扼殺自己孩子的理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