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我以為你忘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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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好了又怎麽樣?我已經不能看到他了。”

    “采伊姐,你不是說你其實是愛舟粲的,你隻是不知道怎麽表達對舟羽的愧疚。”

    “我是該愧疚的,他守了我十二年,十二年的時光,我們相依為命,他小心翼翼地嗬護我,照顧我,隻要我不願意他絕不強求我。如果不是我的堅持,他的順從,我不可能那樣被舟粲霸占。”越說心越痛,淚水就越加放肆地流。

    “你別哭了,舟粲說你可以恨他,但別折磨自己。”

    采伊愣怔了一下,伸出手抹去鼻翼兩邊的淚水,極力控製自己。

    他的關懷她還是會心領。

    “白詩婷,我沒有求過人,但是我求你一回,可以嗎?”她緩和了一下情緒,認真地問。

    “你說。”白詩婷絕對會答應她。

    “幫我離開這裏吧。”

    白詩婷傻眼了,她居然想到離開,舟粲。

    “你想清楚了嗎?”她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在氣頭上。

    “想清楚了,我隻想離開他,好好想想。”需要冷靜下來思考這樣的愛情值不值得自己繼續下去。

    白詩婷沉默了很久,才點點頭。

    “還有,你能幫我去打一個電話嗎?”

    “打給誰?”

    “審段卿。”

    接到電話之後,審段卿一刻也沒有停留就匆匆趕到了醫院,這時候,白詩婷已經去準備幫她辦理出國的簽證。

    走進病房,舟嬸坐在她旁邊正在削著蘋果,看到一個長的很好看的男人走進來有些奇怪地望著他,心想:這采伊小姐的人緣還真是好,個個都是靚男美女。

    “你是看采伊的吧?”舟嬸眯起眼睛問了一句,見審段卿點點頭,才借口出去了。

    采伊睡著了,孕婦是很容易犯困的,白詩婷走後她就睡了。

    審段卿輕輕坐到她床邊,伸出手想去碰觸她露在外麵白皙的手腕,又怕自己的冒犯讓她生氣,慢慢縮回了手。

    似乎他們的記憶隻是停留在那次校車上的相見,之後裏,他都是可以躲著她,不願意她的靠近。

    那個黃昏,她追上腳步匆匆的他,很不高興地追問:“你幹嘛老躲著我呀?”

    審段卿低垂下腦袋,不敢去看她那雙星星般透亮的眼睛,唯恐她在看到自己農村的土氣時毀掉對自己的崇拜。他是那麽喜歡自尊的男孩子!

    “你別躲著我好不好?我不會吃你的。”她嬌美的聲音,甜膩的讓人心碎,他隻是匆匆抬起頭,瞥了她一眼就匆匆地跑開了。

    那一次是他最後一次同她講話,之後他們家發生了變故,同樣她們家也發生了變故。

    這該是多大的巧合才湊合在一起的故事,怎麽就會那麽巧?他爸爸就是那輛出事旅遊車的當值司機。那時候,所有人都說是司機酒後駕駛才出的事故,那麽她是不是會恨那個酒後駕駛的司機呢?寧采伊你會恨他嗎?那個司機是我爸爸,他已經為了那一車的人,服毒自盡了。你還會恨嗎?會嗎?

    抓起她的手,他將她握在手裏,很貪婪地握著。

    早知道那一次之後見不著你,說什麽我也不會躲著你,怕你看到我土氣的一麵。寧采伊,我有多虛偽才會在那時候失去和你的聯係?

    采伊動了一下,扭過頭望向有聲音的地方,輕輕抽回了手。

    “醒了?”審段卿尷尬地揉了揉手心,笑著問。

    “審段卿,你早就認出我了是不是?”她很失望他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她自己就是審段卿。

    “我以為你已經忘記我了。”他能說什麽,在他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被舟粲霸占了,他的心該往哪裏放?

    “怎麽會?”寧采伊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那時候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躲著我,我很想問問你,真的很想。可是我爸媽出事之後,我失去了家,我好想你能夠出現,我被秋家收養,總是希望你來看我,後來我眼睛瞎了,我還是想著你會來找我,可是我沒有等到你。”

    那是十四歲的寧采伊對一個男孩的眷戀,那個時候她曾深深地迷戀著那個低垂著腦袋,一臉羞赧的審段卿,他長的是那樣的帥氣,除了身上隱隱的怯懦,真的是她心中最完美的王子。

    他來不了的,寧采伊,他那個時候也剛剛失去了父親,他來不了。他一遍一遍在心裏說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他卻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字的解釋。

    “我以為你轉學了。”他找了一個很不合適的理由。

    “學校裏沒有關於我爸媽出事的消息嗎?”她精明地問。

    怎麽會沒有?那個時候,各大報紙新聞都是雙向車禍的報道,怎麽會沒有?可是他真的沒有機會去看,真的。

    “應該有吧?我不看新聞。”

    采伊咬了咬嘴唇,把這個問題越過去,“你跟羽怎麽認識的?”

    “羽去盛隆找舟粲的時候,我在盛隆工作。”

    “你跟羽算是朋友吧?”他能夠打去電話,定然關係匪淺。

    “對,我們是好朋友,可惜……”他不想去想羽臨死的殘像,很刺目也很揪心。

    “那麽你能……告訴我羽當時的情況嗎?”采伊問話的時候,雙手緊緊揪著了胸前的衣服。

    “那天他去找我,要我陪他去喝酒,說是和你的戲不知道怎麽演。他說他不想那麽輕浮地碰你,他不是討厭是不想猥瑣。後來,他鼓起勇氣的時候,舟粲去不經過他允許衝當了他的替身。他很苦惱,喝了很多酒,一直罵自己沒有出息。”

    審段卿簡略地把當時的情緒說出來,唯獨那句‘是不是我死了,她就會恨他’沒有說出來。他不能讓寧采伊覺得羽是在拿命來報複她的移情別戀。

    “都是我……”采伊嚎啕大哭起來。

    審段卿急忙拉住她的手,焦急地勸:“采伊你別哭,對眼睛不好。”

    “眼睛呢?眼睛是他給我的對不對?”

    采伊追問。

    “這個我不清楚,我到了現場,看到他那樣,我就……”他當時暈倒了自己家的門口,要不是東六看到,他可能會在門口睡上一覺。他沒有那麽脆弱,隻是那一刻,他想起了父親。

    “你知道他的墓地嗎?”她知道舟粲是不會帶她去的。

    “知道,是舟粲給他安葬的,買了一塊很好的墓地。”這點是無可否認的。

    “帶我去看看吧。”她故意忽略他說的話,淡淡地開口。

    “還是等你眼睛好一點再說吧。”

    “我想去看看他,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

    “為什麽?寧采伊,你不能做傻事,知道嗎?”他一把抓緊她的雙臂,用力搖晃她,提醒她不可以做傻事。他爸爸自殺了,羽自殺了,如果她也……那麽他還能承受多少?

    “我不會做傻事,我隻想離開這裏。”她對他沒有隱瞞。

    “離開?好,我帶你離開,去哪都可以。”審段卿握住她的手,眼神裏全是欣慰和興奮。

    “審段卿,我已經不是十二年的采伊了。”她想告訴他,她已經不再眷戀他了,她已經在十二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把她擱在心裏了,他與她隻是一個夢。

    他鬆開手,失落地一屁股坐下來,望著表情淡漠的采伊,眉頭緊緊鎖起。

    “舟粲會同意嗎?”

    “我讓白詩婷幫我。”她毫不隱瞞地開口。

    “好,我明天帶你去看看。”

    采伊點點頭。

    一點心情也沒有,舟粲煩悶地翻著麵前的文件,冷冷地掃過那些黑麻麻的字,拿著筆的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麵。

    溫姐走進來,恭敬地站在麵前。

    “KN的合同我們要不要簽?”

    “唐氏那邊查的怎麽樣?”鴞的資料他有看過,但是他不認為鴞查的會全麵,因為鴞有時候太喜歡從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查過了,唐氏除了房地產和食品會同人合作之外,珠寶幾乎是獨斷專行,而房地產和食品業幾乎合作的都是較大的企業。至於旅遊方麵,似乎從不涉足。”

    “這麽說咱們這隻小螞蟻還爬不到大象的身上去?”舟粲沒有抬頭,冷冷地望著手裏的文件。

    “唐氏本身就很難接近,就連百嘉也沒有取得過合作的機會。”

    “哦,”舟粲苦笑了一下,是呀,百嘉那麽了不起的企業都沒有機會同唐氏合作,他雙向是不是癡心妄想了。

    “KN那邊怎麽說?”

    “她們特助說如果秋少有誠意可以進一步協商條款。”這是在暗示KN有意合作,隻差一個形式。

    舟粲笑了,“安排一下,今晚我做東,務必請到元凱衡總裁。”

    溫姐答應之後,出去安排。

    他不管KN想耍什麽花招,不出錢想撈到好處的事情還是沒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他舟粲也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才強勢也要有強勢的資本。

    沒有合作,他會前功盡棄,但是也未必見得還有人敢來收拾這個爛攤子,至少他不會讓所有人以為這個項目會好實施。

    ……

    晚上的夜空一片燦爛,HUAN酒吧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高級包廂裏,舟粲、元凱衡互相對視著,良久不發一言。

    溫姐望了一眼元凱衡身邊的琳琳,有些納悶地保持著特有的態度。

    “哎呀,我這是該稱呼您秋少呢還是舟總?”元凱衡第一句就不那麽和善。

    “您喜歡怎麽稱呼都好,舟是我的姓,秋也是我的姓,一個隨爹媽,一個隨養父母,一個是親生之恩,一個是親養之情,怎麽稱呼都對我們的一種鞭策。”

    好,很好,看來自己還真是小覷這個舟粲了,果真夠厲害。

    “說的很好,沒想到舟總是一個這麽知恩圖報的人,佩服!”元凱衡一臉的和氣,言語聽起來不那麽刻薄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