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作繭自縛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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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為這一眼,她沉淪了整個青春。)
一路下來,三步一停五步一等,顧念看著長長的車河若有所思。祝福睜開眼,緩了緩才適應窗外燈光:前麵路口你左拐走濱江路回去吧,我走幾步就行。顧念隻說了寥寥幾句便由著時間這麽流逝:別傻,不行。靜默的車裏凝固的空氣,祝福漸漸愈發的迷茫,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呢?
她記得,高一時候默默無聞的自己隻會埋頭看書,即使是新轉學來的他也沒有興趣抬頭看一眼。然後那些話就往她的耳朵裏鑽,說他是如何的以一擋十,如何在另一個中學叱吒風雲,甚至是混到社會上的勢力。散了操後短發的祝福總是磨磨蹭蹭地走在前麵,他就直接從後抱她個滿懷:兄弟,你倒是快點啊。
祝福耳根子一紅落荒而逃,聽見孫全在背後笑道:哥們兒,那位小兄弟可是女扮男裝啊,你故意的吧。然後顧念喊道:我真不知道啊,不好意思啊。祝福恨死高中男女一色的校服了,更恨死自己的短發了。駱天在座位朝她笑笑說你還是留長發吧,好歹是個女孩啊。祝福尷尬一笑,心裏道:多事!
真正的一眼在那個周末的下午。祝福和童米在公園瞎轉,說老師的壞話不亦樂乎。遠遠地,祝福看見了顧念。他一塵不染的校服穿的極為熨帖,一絲不苟的短發幹脆利落,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逼人氣勢絲毫不容親近。
祝福眼見著他的單車駛來,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瀟灑濃烈的劍眉,深邃幽亮的黑眸,高挺的鼻子,菱角分明的下頷,還有他微抿的薄唇。然後,青山和孫全的單車也緊隨其後。不同於他們的意氣風發暢爽愉悅,顧念的表情始終沉穩而克製。
他是你們班的?祝福隻覺得似曾相識便問童米。然後童米鄙夷道:你要不要這麽愚鈍啊,這是你們班的插班生啊,叫顧念,顧念,知道了吧。祝福這才一頓,說:我喜歡這個名字,顧念,聽起來就帶感情。
童米無奈道有感情朗誦,你念書快腦殘了吧,還有感情呢,別發花癡了啊,他是混的,不合適你這種乖乖女。雖然,你也是裝的。
可是,一切都阻止不了祝福對顧念的關注,隻因為這一眼,她沉淪了整個青春。
顧念很快在京安高中施展拳腳了,從他時常掛彩的臉就看出幾分端倪。但祝福卻沒有和他有過隻字片語的溝通,甚至都沒有諸如,顧念,語文老師叫你,麻煩讓一讓,你考多少分這樣的話。祝福隻是借著和他附近桌的同學說話的功夫偷偷地看他幾眼,遠不如其他女生的大膽直接。
隻有一次,顧念在和青山說話的時候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淩厲精睿,祝福不寒而栗。然後,祝福就隻是聽說,聽說顧念談了女朋友,聽說顧念和駱天打架了,聽說顧念的兄弟賭博被抓了,聽說
一個月後,祝福收到了一張紙條。顧念說能把你的英語習題冊借給我麽?祝福一愣,便讓人遞過去了,她在紙條上寫道:錯得很多,別介意。她以為顧念隻是借本作業抄,畢竟他的同桌都是不寫作業或者成績太爛的人。顧念換了一張紙條,在外麵寫上了“祝福”:晚些時候還,我等下出去有事。
祝福知道,有事就是打架。於是她很聖母地寫道:沒關係,但是你別打架了,會傷到自己的。剛想讓人傳過去就猶豫了,她實在沒法覺得就借本書的芝麻小事能標榜著她有資格和顧念說這麽蘇瑪麗的話。這種叛逆男生,應該最不喜歡說教的吧,尤其那些自以為是的乖乖女。
於是,祝福想把後麵的話擦掉隻剩下“沒關係”三個字。但她又不甘心自己的好心被這濃厚的修正液給掩埋,所以她動了一個小心思,一個讓她作繭自縛的開始。
顧念打開紙條,“沒關係”寫得清清楚楚,後麵的字在薄薄的修正液下是她的小心和猶豫。可是那些字不難看清但是你別打架了,會傷到自己的。
他聽過很多勸告:你應該好好學習,你要對得起父母,你不要學壞,卻沒有人說你會傷到自己的。於是,他把小紙條整整齊齊的夾在書頁裏。換了一張紙條,應了聲:嗯。祝福無從接話,便留了第一張紙條,開始了他們的“友情”(m.101novel.com)